終是陰差陽錯,不合時宜。
此時,淺碧抱著一只木盆從他面前走過。
盆子里,揉疊著一抹青裳,些許斑駁血跡顯露了出來。
李延璽看出是昨夜沈驪珠穿過的,心下微動,不禁問了句,“淺碧姑娘是要去河邊浣洗衣物?”
對方問的時候含笑。
青色長袍在日光里,容顏都鍍上一層燦爛流金,竟也顯得平易近人起來。
淺碧心中對這位沒什么好感,但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于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不是呢,是拿到廚房去燒掉?!?br>說著,淺碧自己也覺得疑惑,不禁小聲嘀咕道:“上個月才做的新衣,就算染了血,明明可以洗掉的,但小姐非說臟了,不想要了,讓我拿去燒掉,真是奇怪……”
在淺碧說出是要將衣裳拿去燒掉的時候,李延璽的臉色就開始變得極為的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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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現(xiàn)在的太子殿下:別人穿過的衣裳孤不穿!
以后的太子殿下:嫁過人又怎么樣孤喜歡!
她嫌棄他!
原來,那些冷淡,那些疏離,竟是嫌棄……
李延璽怒極反笑。
淺碧忽地打了個寒顫,往懶倚在門邊的男子一瞧,又見他唇角攜著笑意,雍艷至極,不見怒意。
那就奇怪了。這風(fēng)和日麗的,怎么有點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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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驪珠對李延璽的疏離寫在舉止里,除了昨晚拔箭止血需要她親自動手,換藥這等小事,她交了淺碧。
淺碧心靈手巧,跟在她身邊,雖然醫(yī)理上難以開竅,半分精髓都沒學(xué)到,但是簡單的換藥包扎,她做得十分不錯。
只是,淺碧沒多久就哭喪著臉回來了,“小姐,那個公子說不要我給他換藥,他自己來,將我給趕出來了?!?br>沈驪珠黛色的眉擰了起來,生了點怒意,叱道:“胡鬧。”
不管是以醫(yī)者的身份,還是就私心而言,沈驪珠都希望太子趕緊養(yǎng)好傷。
然后,趕緊……滾蛋。
不要再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深吸了口氣,沈驪珠提起裙邊,站了起來。
她推開門的時候,李延璽單手給自己換藥,白紗纏得七零八落,胸前的傷果不其然往外滲出幾許鮮艷的血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