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人拿著針不斷扎著沈昕的太陽穴,讓她頭痛欲裂。
她猩紅了眼,一把抄起旁邊的花瓶直直朝林美美砸過去。
林美美一邊尖叫一邊往門口躲。
但沈昕并沒有因此罷休,她扯斷了輸液管,跟瘋了一樣把病房里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可是東西都砸完了,縈繞在她胸口的那股憤恨卻遲遲沒有散去。
她還覺得不夠,想沖出去把林美美揪回來,可一到門口就被保鏢攔住了。
顧澤言得到消息趕回來時,只看到滿地狼藉,以及被幾個醫(yī)護人員按在床上,不停崩潰尖叫的沈昕。
醫(yī)生告訴顧澤言:“病人情緒失控,這種情況必須打安定劑,否則我們怕她傷到自己?!?br>顧澤言沉默了許久,最后才不得已同意了。
看著枕頭扎進沈昕青色的血管里,心口一疼,眼淚毫無征兆地掉了下來。
他語氣哽咽地安慰道:“乖,昕昕,打了針就不疼了?!?br>他不知道沈昕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只是胃有些不舒服而已。
沈昕昏迷過去大半天,顧澤言便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里安定劑的藥效還沒過去,沈昕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內(nèi)心無比平靜,好像有什么東西死掉了。
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說:“我要回家。”
顧澤言見她恢復(fù)如常,喜極而泣,緊緊抱著她:“好,回家,我?guī)慊丶??!?br>沈昕諷刺地扯了扯嘴角,她在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有家了!
和顧澤言的那個家太過惡心,她只想回她原本世界的那個家。
顧澤言辦了出院手續(xù),趁他收拾東西的時候,沈昕偷偷溜了出來,自己先回去了。
她也不想回來,可是她現(xiàn)在沒有地方可去了。
一進門,沈昕就撞見林美美穿著自己的衣服,戴著自己的珠寶首飾,猶如女主人一般悠閑地坐在客廳吃著栗子蛋糕。
沈昕原本平靜的那根弦再一次起了波動。
她再也冷靜不下來,直接沖上去,一把揪住林美美的頭發(fā),把她身上的珠寶首飾全部扯了下來。
林美美尖叫起來,剛想反擊,看到門口那道人影后,立馬推開沈昕跑過去,躲在顧澤言身后。
沈昕沖過去,還想把她身上屬于自己的衣服全撕下來,可顧澤言攔住了她。
顧澤言緊緊抱住她,心疼道:“昕昕,你冷靜一點,別沖動!”
可他的心聲,卻在感慨:“原來昕昕的衣服,美美穿著,別有一番動人氣質(zhì)?!?br>沈昕聽著他的心聲,掙扎的越發(fā)厲害了。
厲聲吼道;“你們都給我滾!滾!我不想看見你們!”
顧澤言這才慌了,抱著她的手臂收緊,扭頭,冷眼看向林美美:“誰允許你穿昕昕的衣服的?給我滾,以后你也不用在這里住了!”
顧澤言三兩句話就把人攆走了。
之前在宴會上想勾引顧澤言的女人都被他扒了衣服丟出去。
而現(xiàn)在,他只是用幾句話打發(fā)走了擅自動用沈昕東西的人。
他果真對林美美不一般。
沈昕猶如被一桶冷水潑醒了,一下子冷靜下來,失望地推開他,直接回了房間。
接下來這段時間,沈昕沒再和顧澤言說過一句話。
顧澤言一直以為她還在生林美美的氣,讓人重新購置一批衣服和首飾回來,甚至比之前更華麗。
沈昕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晚上甚至沒讓顧澤言進主臥睡覺。
顧澤言知道她還在生氣,一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就立馬回家陪沈昕。
親自下廚做飯,再端到房間門口,冷了就再重新做一份。
不讓他進門睡覺,他就一整宿坐在門口,等著沈昕消氣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