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謝家獨子跟阮家大小姐那段轟轟烈烈的初戀在圈內(nèi)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阿淮?!?br>
沈矜幾乎是瞬間感覺到身旁男人周身散發(fā)出的巨大喜悅。
她知道,他等的人來了。
阮昭苒提著婚紗,微喘著氣,澄澈的眼眸含著亮光。
“我們曾經(jīng)說過,如果結(jié)婚的人不是對方,那就去搶婚,我現(xiàn)在來了,你還要我嗎?”
她跟謝清淮對視著。
仿佛世界只剩下兩人,周圍的一切都與他們格格不入。
沈矜下意識拉住謝清淮的衣擺。
謝清淮垂眸,將衣擺上的素白的手掰開。
他看也沒看沈矜一眼,轉(zhuǎn)身看向來搶婚的姑娘,上前一步,將心愛的人擁入懷中。
沈矜愣愣站在原地,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靜靜看著相擁的兩人。
片刻后,謝清淮放開阮昭苒。
他牽起她的手,跑出了會場,像是電影畫面一樣。
沈矜定定看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
徹底結(jié)束了。
她的初戀。
司儀第一次見搶婚,這會兒也呆住了。
臺下響起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此時,坐在最前排的謝清淮母親沉著臉起身走上臺,扶住搖搖欲墜的沈矜。
“我們先離開這里?!?br>
沈矜軟著嗓子“嗯”了一聲。
她們離開會場回到了沈矜結(jié)婚前一夜住的那間套間。
方靜玄看著坐在床上一臉失神的沈矜,輕嘆了口氣。
她找不到任何話來安慰。
兒子跟阮家那姑娘的事她也知道。
當初兒子可謂是把那姑娘捧在手心里。
原以為兩人分手,兒子交了女朋友,又要結(jié)婚了,兩人便塵歸塵,土歸土。
不曾想,阮家那姑娘居然回國來搶婚了......
“方姨,外面還有那么多賓客呢,你不用管我,我現(xiàn)在有點累,想睡一會。”
沈矜的懂事讓方靜玄更加心疼。
可亦如沈矜所說,今天來得都是海城豪門世家中的合作伙伴亦或是世交。
她沒辦法放任不管。
“那你先休息,有什么事立刻給我打電話。”
沈矜強扯出一抹笑,目送方靜玄離去。
待方靜玄離去后,她癱倒在沙發(fā)上。
-
沈矜沉默著將婚紗換了下來。
她換回昨天來酒店時穿的那套衣服。
她回到跟謝清淮同居的小區(qū),將自己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帶走。
她一早便猜到這場婚禮不能順利進行。
沈矜看著腳邊的行李,最后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兩年的地方,出門前她將謝清淮求婚的那枚戒指放在了玄關(guān)的柜子上。
她只帶走了屬于自己的東西。
她跟謝清淮在一起這三年,謝清淮給她花了很多錢。
奶奶住院的錢全部是從謝清淮賬上走的。
她想讓他們的感情平等一點,其實并不想主動花太多謝清淮的錢,可謝清淮很大方,說她是他的女朋友,他那么努力賺錢就是為了養(yǎng)她。
曾經(jīng)她真的信了。
沈矜搬進前天就租好的房子。
打掃一番后她去了醫(yī)院看奶奶。
奶奶已經(jīng)醒了。
這會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
見到沈矜,她皺紋橫生的臉上掛上和藹的笑,她拉住在她床邊坐下的孫女,“奶奶還說想親眼看你結(jié)婚,沒想到身體這么不爭氣?!?br>
說到婚禮,沈矜身形一僵。
醫(yī)生說奶奶剛醒過來。
現(xiàn)在受不得刺激。
沈矜揚起笑,“婚禮全程錄了像,我下次拿給奶奶看?!?br>
沈奶奶干枯的手緩緩抬起,覆在孫女素白的臉蛋上,“我們家夏夏這么漂亮,穿上婚紗一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br>
沈奶奶聲音中帶著幾分惋惜。
她年紀越來越大了。
活著的唯一念想便是將孫女送出嫁。
可臨了,她這身體居然拖了后腿。
沈矜在奶奶手心蹭了蹭,強壓下鼻尖的酸澀,“我有奶奶的基因,當然好看了?!?br>
“小淮呢?怎么沒跟你一起來?”
沈奶奶知道謝清淮平時工作忙。
只是她剛醒,自然想見見他,她這身體如今不過是靠錢吊著。
她的乖乖只能拜托他好好照顧了。
“前段時間準備婚禮他工作堆了特別多,最近都在加班加點工作呢?!?br>
沈矜在病房沒坐多久便走了。
奶奶總問謝清淮的事。
她怕奶奶看出不對勁。
她走出醫(yī)院時,迎面撞上謝清淮的好友——陳槿之。
陳槿之可以說得上是謝清淮那群朋友里最看不上她的人之一。
從前看在謝清淮的面子上。
她見到他們每次都是客客氣氣的。
如今她跟謝清淮已分手,自然沒必要再跟他們虛情假意。
她面無表情跟陳槿之擦身而過。
“裝不認識?”
陳槿之后退一步擋在她跟前。
沈矜沒想到陳槿之居然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她沒收住腳,直直撞進陳槿之懷里。
她痛呼一聲。
“剛被阿淮甩就迫不及待找下家了?”
嘲弄的聲音夾著嘈雜聲灌進沈矜耳朵里,她本就不好看的臉色變得更是難看。
沈矜后退一步。
拉開與陳槿之的距離。
“我就算找下家,也會找個干凈的下家,你這樣的......”她冷笑一聲,“我嫌臟?!?br>
謝清淮圈子里那群朋友身邊的女人都換得勤。
常常沈矜還沒記住臉。
就換了新。
陳槿之自然也是如此。
而且他們看她的眼神,讓她很不喜歡。
就像她是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
陳槿之臉色驟然變冷,
“你說什么?”
沈矜撣了撣剛剛碰到陳槿之的地方。
美艷動人的臉上盡是嫌棄。
“我說你太臟了,不符合我的擇偶標準。”
她側(cè)身躲過陳槿之伸過來的手,笑吟吟道:“我好歹是你兄弟前任,你即便真想睡我,也不該在我們剛分開就迫不及待趕來?!?br>
陳槿之手僵在空中。
看著沈矜那張同以往完全不同的臉。
他驀地笑了。
“不裝乖了?”
沈矜只覺得陳槿之有病。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他一再言語侮辱,她難不成還要對他笑臉相迎?
“沈矜?!?br>
陳槿之叫住正抬腿正準備走的人。
“?”
“我這人沒什么道德感?!?br>
“什么?”
“你奶奶不是在住院嗎?”陳槿之挑了挑眉,“缺錢可以隨時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