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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煙掛了電話。
她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然后默默收拾著地上的狼藉:“齊老師的簽證過期了,他年紀(jì)大不方便來回折騰,委托我?guī)退k一下?!?br>霍庭之狐疑道:“齊老師的女兒不是在國內(nèi)嗎?他為什么不讓他女兒辦?”
許煙沒好氣:“要不然你給打個電話給他女兒問問?”
“我沒那么閑。”
“那你就少問這么多。”
許煙花了整整一夜時間,把臥室收拾了出來。
被白荷弄臟弄亂的那些衣服和鞋子,她也不準(zhǔn)備帶走了,干脆全都先堆在了衣柜的角落里。
膠卷倒是被她搶救出來了幾個。
但底片畢竟被水泡過,已經(jīng)嚴(yán)重失真,不能用了。
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妝品,液體的,基本都流光了,粉質(zhì)的全被浸透了,也都要不成了。
白荷:今天只是個警告。
白荷發(fā)了個微信給她。
停留了兩分鐘。
卡在兩分鐘的前夕,又被撤回了。
這樣既可以保證許煙能看到,但又不會留下證據(jù)。
但經(jīng)過上次的事,許煙留了個心眼。
在收到微信的第一時間,她就截了圖。
她冷笑著,把截圖發(fā)給了白荷。
這次,白荷很久都沒有動靜。
許煙真的很想笑。
還以為她的詭計能一而再再而三成功,而她沒有一點點防備?
那白荷也太小看她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白荷才回復(fù)。
白荷:你什么意思?
許煙:沒什么意思,只是一個警告。
發(fā)完這句,她就把手機(jī)關(guān)了。
隨便她撤回不撤回。
她也不想管霍庭之看到之后會怎么樣了。
下定決心要離開的那天起,她就不該再對他抱有任何期待。
第二天早上吃飯的時候,霍阿姨看到她臉色不對,關(guān)切地問道:“煙煙,你是不是一夜沒睡啊,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許煙“嗯”了一聲:“沒睡好,不過沒關(guān)系,休息幾天就好了。”
霍阿姨說:“對,你這幾天要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體,庭之的婚禮你可有的忙呢?!?br>許煙抬起頭來:“他們的婚禮定下時間了?”
“對啊,就是下周末,庭之沒跟你說嗎?這小子,以前什么小事都非要去跟你說,現(xiàn)在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卻不說了,真是的?!?br>下周末。
許煙看了一下日歷。
那一天正好是她離開的日子。
這時,霍庭之和白荷從臥室出來了。
白荷像是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笑嘻嘻地跟許煙打招呼:“煙煙,我都跟庭之商量好了,我們的婚禮你可是首席攝影師,一定要把我拍的好看點啊?!?br>許煙直接拒絕:“那天我有事,去不了。”
白荷噘著嘴:“你是不是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我跟你道歉,對不起嘛......你要是還不能消氣的話,我......我給你跪下道歉......”
說著,她矮了一下身子就要下跪。
霍庭之一把拉起白荷:“她不配你給她下跪。”
霍阿姨見狀,幫忙打圓場:“白荷,你不用這樣的,煙煙平時最寶貝她那些膠卷,生氣肯定是有些生氣地,但是不至于下跪啊?!?br>白荷委委屈屈地說:“我就是覺得我什么都做不好,真的很對不起煙煙。”
霍庭之安慰她:“以后注意點就行了,先吃飯,剛不是還嚷嚷著餓了?”
白荷笑著吐舌頭:“那不還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早上非要鬧......我怎么會累餓了?!?br>“好,都怪我,先坐下吃飯?!?br>霍庭之幫她拉開椅子,伺候白荷做好,又親自動手去給她戴餐巾。
等收拾好她,自己才在白荷身邊坐下。
他一遍給面包片上涂果醬一邊說道:“許煙,下周末我的婚禮,不管什么事都推了,你來當(dāng)我們婚禮的攝影師,也算是全了我們二十多年兄妹的情誼?!?br>門鈴?fù)蝗豁懥恕?br>傭人去開了門,外面卻站著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
“請問您找誰?”
來人是個看起來很樸素的中年女性,笑著說道:“你好,請問許煙小姐在嗎?我是慈善組織的,她聯(lián)系我說,有一批衣服想要捐給大山里面的貧困人群,我們約好了今天來取?!?br>許煙立刻站了起來:“我就是許煙,衣服我都收拾好了,麻煩您稍等?!?br>許煙上樓了一趟,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裝在了幾個大袋子里,交給了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很感謝:“謝謝許小姐的愛心,最近天氣轉(zhuǎn)冷,山里面很多女孩子都沒有足夠的衣服過冬,有了這些衣服,可以幫到不少人呢。”
“沒關(guān)系,麻煩你盡快把衣服都運(yùn)進(jìn)去交給她們吧。”
“好的,您放心......”
“等等——”
霍庭之突然疑惑地走了過來,低頭看著地上放著的整整六七個大口袋的衣服,眉心擰起。
“你把你所有的衣服都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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