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淮東蹙眉。
她喝醉了可真主動。
上一次在酒店,她提裙坐到他的大腿上,這一次更是直接送了吻。
宋卿妤不太會接吻,每次都是厲淮東帶著她,這會兒厲淮東不動,令她有些惱了。
她抬手捶了厲淮東一下。
厲淮東其實已經(jīng)被她柔軟的唇磨得理智快要爆炸,可他還是忍住了。
上一次稀里糊涂地睡了,她到第二天酒醒才知道他是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頂著誰的名義賣力一整晚,這次,他不想再稀里糊涂行事。
他伸手,捧住她的臉頰,問她:“宋卿妤,我是誰?”
“厲淮東,你是厲淮東......”
還好,沒記成別人。
厲淮東還想說什么,她再次吻了上來,那溫熱的呼吸一深一淺,撩撥著他的意志。
客廳的燈光落在她的臉上,他看到她抖如羽扇的睫毛下有淚意。
厲淮東按住了她不安分的雙手。
“怎么了?是不是因為網(wǎng)上的事情?”他問。
“你也知道網(wǎng)上的事情了?”宋卿妤睜開眼看著他,嘴角擒著比哭還難看的笑,“所以呢,你不愿碰我,是不是也是怕我有什么臟?。俊?br>“胡說什么?”
“那你為什么不要我?”她醉眼迷離地盯著他,手像小魚一樣游走在厲淮東的身上,“領(lǐng)證之后你不是一直想做嗎?來啊!”
“......”
“你看你不敢,你怕我真的有病傳染給你是吧?”宋卿妤咯咯笑起來,笑著笑著又落下眼淚,“怎么連你也懷疑我?你不是應該最清楚嗎,我和你是第一次,我從來沒有出賣過身體去陪睡,真的從來沒有?”
“我不是不敢,更不是懷疑你?!眳柣礀|看著她的眼睛,明知她醉了,卻還是耐心地和她解釋,“我只是不想在你喝醉的時候碰你。我不希望我們的每一次都是在你不清醒的狀態(tài)下進行的?!?br>“不......我看你就是害怕......哈哈哈膽小鬼......”
“卿卿?!眳柣礀|吻了吻她的眼瞼,“我知道,我是你唯一一個男人,我比誰都相信你。”
宋卿妤聽了他的話,眼淚更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厲淮東直接將她打橫抱起來,一路抱進二樓臥室。
“睡吧?!彼麑⑺旁诖采?。
宋卿妤哭累了,醉意和困意一起涌上來,她蜷進被窩,一覺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宋卿妤一睜開眼睛,頭痛欲裂。
她進洗手間洗漱了一下,下樓喝了一杯溫水,才算有所緩解。
厲淮東跑步回來,看到她,沖她莫名其妙一笑:“早?!?br>宿醉讓宋卿妤斷片,但是,從厲淮東意味深長的眼神里,她就猜到自己昨晚肯定又做了什么荒唐事。
“抱歉,我昨晚喝醉了?!?br>“嗯?!?br>“我......”
“你以后不要隨便喝酒了?!?br>“我是不是又發(fā)酒瘋了嗎?”
“發(fā)了?!?br>“是很嚴重那種酒瘋嗎?”
“要我演示一遍給你看嗎?”
宋卿妤猶豫了幾秒,搖搖頭:“算了,不為難你。”
厲淮東朝她靠近:“也不算為難?!?br>他說完,扔下手里的無線耳機,傾身朝她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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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妤快速往后退,沒讓他吻到,但厲淮東這個傾身的動作已經(jīng)足夠讓她了解自己昨晚的酒瘋發(fā)到了什么程度。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每次一喝醉就要去招惹他。
“對不起?!彼吻滏サ狼浮?br>“沒什么好道歉的?!眳柣礀|走到島臺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喝醉的時候熱情奔放,比你現(xiàn)在躲躲閃閃的樣子討喜多了。”
熱情奔放?
宋卿妤還是頭一次聽人這么描述自己。
“你說得對,我以后真的不能隨便喝酒了?!彼J真反省。
“你昨天去高爾夫球場是找陸彥川?”厲淮東問。
“嗯。”
“找他干什么?”
宋卿妤隱約從他的這句話里聽出了些醋意,可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厲淮東怎么會為她吃醋?
“有個疑問,想找他問清楚。”她說。
“問清楚了?”
“問清楚了。”
“那以后還找他嗎?”
宋卿妤覺得這句話醋意更重,她看向厲淮東,他剛跑完步,黑色的速干衣貼在身上,脖子里汗津津的,整個人縈繞不可忽視的雄性荷爾蒙氣息,他的眼神,更是炙熱危險,好像她一個字答錯,他就要撲過來咬她似的。
“不會再去找他了。”宋卿妤說。
這不是她用來敷衍厲淮東的答案,而是她心里的答案。
她已經(jīng)徹底放下陸彥川了。
這個男人對她無情無義,完全不值得她愛更不值得她留戀。
“好,記住你說的?!眳柣礀|走過來,撥了撥她耳邊的鬢發(fā),“以后不許再為他流一滴眼淚,你的眼淚要留給愛你的人。”
“嗯?!?br>厲淮東上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下來吃早餐。
宋卿妤沒胃口,在客廳給關(guān)心雅打電話。
“關(guān)姐,網(wǎng)上的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
“已經(jīng)查到誰在幕后抹黑你了,我正在和公關(guān)商量怎么反擊,網(wǎng)上那些滿嘴噴糞的黑子也已經(jīng)都截圖了,準備后面一一發(fā)律師函。”
“是誰抹黑我?”
“你前夫的現(xiàn)女友謝婉寧。”
宋卿妤一默,原來是謝婉寧,難怪連新婚當天陸彥川收到她的體檢報告這么細節(jié)的事情這個爆料人都知道。
陸彥川真的是什么都告訴謝婉寧啊。
宋卿妤頓時更恨陸彥川了。
“關(guān)姐你是怎么查到的?”
“我正想和你說這件事情呢,很奇怪,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后幫忙調(diào)查這件事情,今天我一起來,我的郵箱里就塞滿了證據(jù)。”
宋卿妤聽到關(guān)心雅的話,第一反應就是看向餐廳。
厲淮東正坐在餐廳里,低頭吃沙拉,察覺到她在看他,他轉(zhuǎn)頭朝她看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宋卿妤猜,一定是厲淮東幫了她,只有他會默默為她做這些事。
“對了,那個神秘人不僅幫忙找出了幕后黑手,還把陸彥川和謝婉寧婚內(nèi)出軌的證據(jù)也一起發(fā)到了我的郵箱里?!标P(guān)心雅有點興奮,“卿卿,這次我們一定要狠狠反擊,打得渣男賤女措手不及,讓他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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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妤和關(guān)心雅通完電話,厲淮東也吃完了早餐。
“我去上班了?!彼麑λf,“如果還覺得不舒服,讓王嫂給你煮醒酒湯?!?br>“等等。”宋卿妤攔住他。
“怎么?”
“網(wǎng)上的事情,是你讓人在調(diào)查嗎?”
“嗯?!?br>厲淮東淡淡地應了聲,好像絲毫不覺得這是值得邀功的事情,如果她不問,或許他都不一定會告訴她。
宋卿妤心里泛起一絲暖意。
“謝謝。”
他沒說話,伸手揉了一下她的發(fā)心,轉(zhuǎn)身走了。
司機在庭院里等他,宋卿妤呆呆站在原地,聽到車子發(fā)動的聲音,才后知后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宋卿妤吃完早餐后,還是頭痛,于是睡了個回籠覺。
等她一覺醒來,網(wǎng)絡上已經(jīng)變天了。
關(guān)心雅以“宋卿妤工作室”的名義發(fā)布了聲明,逐一回應了網(wǎng)上對宋卿妤的一些列質(zhì)疑。
聲明中表示,首先,宋卿妤女士的確已經(jīng)離婚,但離婚的原因是前夫陸彥川婚內(nèi)出軌。其次,宋卿妤出道多年,潔身自好,從來不存在“以身體換資源”之說,因為陪睡得病更是子虛烏有,這明顯是有預謀的潑臟水,工作室已經(jīng)報警,網(wǎng)絡不是法外之地,如果網(wǎng)友繼續(xù)無腦抹黑宋卿妤,工作室將截圖取證,一一提告。
工作室發(fā)布聲明后,又連發(fā)兩條微博。
第一條微博是一段視頻,視頻是某會所的一段監(jiān)控視頻,視頻中,陸彥川和謝婉寧天雷勾地火,尺度大到需要打厚碼的程度。
監(jiān)控視頻上清晰地顯示了拍攝時間,工作室順手截圖了宋卿妤離婚證上的時間做對比,吃瓜網(wǎng)友可以清楚明了地看到陸彥川和謝婉寧勾搭在一起的時間早于陸彥川和宋卿妤離婚的時間,渣男婚內(nèi)出軌鐵證如山。
第二條微博是一張圖,圖中顯示工作室已經(jīng)查到了最初爆料人的發(fā)帖ID,通過ID又查出這條帖子是謝婉寧登記注冊的手機號發(fā)布的。
丈夫婚內(nèi)出軌,離婚后小三還要潑原配臟水,造原配黃謠,這個反轉(zhuǎn)讓吃瓜網(wǎng)友震驚。
“想當年宋卿妤也是娛樂圈最有潛力的新人之一,我還記得她退圈的時候接受過采訪,她說自己要去嫁的是她喜歡了很多年的男人,那個時候,我還以為她一定會幸福,沒想到,她老公就是個實打?qū)嵉脑??!?br>“宋卿妤美成這樣,陸彥川都要出軌,這陸彥川不是眼瞎就是腦子有病?!?br>“三年最美好的時光換來丈夫的背叛,大美女實慘,所以女人真的不要戀愛腦,卿卿快回來搞事業(yè)吧!”
“支持大美女搞事業(yè)!渣男賤女一定會有報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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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彥川昨晚又被謝婉寧纏了一夜,上午開會哈欠連天,一點精神都沒有。
會議結(jié)束后,他剛想去車里休息一會兒,父親陸建平的助理走過來攔住了他。
“小陸總,陸總請你去他的辦公室?!?br>“什么事?”
助理欲言又止:“你去了就知道了?!?br>陸彥川沒辦法,只能忍著困意去了父親陸建平的辦公室。
他一進辦公室,就看到陸時淵坐在沙發(fā)上,他穿著黑色的西裝,氣質(zhì)和墨色的皮質(zhì)沙發(fā)一樣陰沉。
自從陸時淵回到陸家后,陸彥川就處處被拿來與他比較,偏偏陸時淵做什么都很出色,導致這些年陸彥川一直都被父親看扁,他恨陸時淵恨得要命。
“爸,你找我什么事?”陸彥川走到父親陸建平辦公桌前。
“你自己干的好事你不知道嗎?”陸建平抄起桌上的平板,直接朝陸彥川身上砸了過來。
“爸......”
平板落在厚實的地毯上,沒有碎。
陸彥川看了一眼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是他和謝婉寧在會所的不雅視頻,他嚇了一跳,趕緊撿起平板,關(guān)掉了這段視頻。
“爸,你怎么會有這個視頻?”
“我沒有,是網(wǎng)上爆出來的!”陸建平氣得太陽穴直跳,“現(xiàn)在網(wǎng)上關(guān)于你婚內(nèi)出軌的消息鋪天蓋地,已經(jīng)影響了陸氏的聲譽,你明天不用來公司了!”
“爸,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用來公司了?”
“以后陸氏總部的所有業(yè)務我都會交給時淵,你等風頭過了就去熟悉海外的業(yè)務?!?br>“你想讓我出國?”陸彥川氣極,“爸,你老糊涂了是不是?我是你的親生兒子,放在古代那就是嫡長子,他陸時淵算什么,一個私生子,賤女人生的賤種,是不是你的親兒子都不一定,你竟然要把家業(yè)都給他?早知道這樣,我媽當初就應該連他這個賤種一起打死!”
陸時淵平靜地坐著,一張俊臉隱在光影里,眼神晦暗不明。
“你閉嘴!扶不上墻的爛泥!當初要不是你娶卿卿老爺子力保你,我早就把你打包出國了,結(jié)果你結(jié)了婚還不安分,搞出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影響公司!你要是再不爭氣,連海外這塊業(yè)務都別再想要!”
“我結(jié)了婚還不安分還不是隨你嗎?上梁不正下梁歪,沒聽過嗎?”
陸建平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陸彥川的臉上。
“你打我,好,你打我......你別后悔!”
陸彥川說完,氣憤地奪門而出。
陸時淵見陸彥川離開,起身給陸建平倒了一杯水遞過去。
“爸,別生氣,哥也沒有你說的那么糟糕?!?br>“他那么說你,你還替他說話,時淵,果然還是你最善良?!?br>陸時淵扭頭,冷冷勾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