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按道理,她靈魂這回豁口那么大,該暈個五六七八天才醒。
怎么這回,醒得這么快呢?
安玖兮看著面前這人煞氣中七沖八撞的紫氣,突然靈光一閃。
“你送我來后,一直守在我旁邊?”
靳屹澤點頭,“嗯?!?br>“還做了什么?”
靳屹澤搖頭,“也沒做什么?!?br>連醫(yī)生都查不出來她到底怎么了,不知道該怎么治,他又有什么辦法。
不過就是擔心,所以在旁邊多坐了坐。
安玖兮又疑惑了,他什么都沒做,就只是坐在她旁邊,就加速了她醒來的進度?
皺了皺眉,安玖兮掐了個法訣,神識沉入腦海,查看自己靈魂傷勢。
發(fā)現(xiàn)那老大一個豁口,居然隱隱修復了大半,創(chuàng)口處,還有淡淡的紫氣繚繞。
所以,還真是他身上的紫氣幫了她。
一瞬間,安玖兮看靳屹澤的眼神,就跟看一個無價的寶貝一樣,一雙眼睛锃光瓦亮。
一向淡定沉著的靳七爺都有點被她這眼神嚇到,“怎么了?”
安玖兮突然湊近,兩人之間呼吸可聞。
癱瘓后,靳屹澤這個人越來越陰郁,連帶著整個人都沒什么溫度。
日常臉上是掛著笑的,但那笑總讓人毛骨悚然。
偏二十來歲的小姑娘,一雙清凌凌的眸和他毫無溫度的眼對上,一瞬不瞬,不見半點害怕。
靳屹澤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又問了一遍,“怎么了?”
安玖兮眨了下眼。
不得不說,眼前的男人當真生的好看。
五官精致,眉目如畫。就連睫毛,都是讓女生都嫉妒的又長又濃密。一雙曜石般的眸,如寒星點綴夜空。不顯凌厲,卻深諳不見底,讓人窺不透情緒,自覺壓迫。
這男人好看得近乎完美,造物主精心的杰作一樣。
驀然勾唇,安玖兮笑得明媚,“感覺......我撿了個不得了的寶貝?!?br>女孩神情認真,一字一句發(fā)自肺腑,真誠得讓靳屹澤都一時無言。
良久,他在她眼前緩緩揚唇,“焉知......我不是呢!”
他病了這么多年,家里老爺子連沖喜這種不是辦法的辦法都用上了,可見已然絕望。
誰知憑空冒出來的未婚妻,卻說出了他的病因,還說能治好他。
如同枯木發(fā)芽,靳屹澤枯死的內心,逐漸蠢蠢欲動。
一慣清清冷冷掛著假笑的人,一旦真的笑,那便如撥云見日一般,叫人眼前一亮。
安玖兮被那笑容蠱惑,恍了下神,心跳得飛快。
“七爺,老宅來電話......”
病房門突然被推開,進來稟告的懷桑話說了一半,僵在原地。
直愣愣看著病房里幾乎貼在一起的兩個人!
看姿勢,倒像是小姑娘主動,他家七爺被輕薄了一般。
安玖兮一下子回過神來,輕咳一聲有些尷尬的坐了回去。
蒼了天了,她好好一個玄門清修之人,居然也有一天會被美色所惑。
丟人!
簡直丟大人了!
相反,靳屹澤倒顯得淡定許多,“怎么了?”
“老爺子讓您趕緊帶著小夫人回去,說是......三姑爺出事兒了。”
眉峰攏起,靳屹澤扭臉看向床上。
安玖兮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見狀點頭,“我沒事兒了,走吧。”
靳屹澤,“不用勉強?!?br>他本意,是想讓她暫時留在醫(yī)院,他回去處理完事情再來接她。
雖然醫(yī)生查不出病因,但人好端端吐血昏迷,不是什么好事。
安玖兮搖頭,“不勉強,我當真好了?!?br>靳屹澤皺眉觀察片刻,見她臉色紅潤,確實不像病了的樣子。
猜測像他們這種會點玄學的人,有自己的療傷手段。
便沒再多說,“去辦出院手續(xù)。”
*
深夜,靳家老宅。
原本應該休息的老爺子坐在沙發(fā)上,一張滄桑老臉陰沉威嚴。
在他面前,跪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客廳各個角落,坐著靳家其他人。
靳老爺子一共生有六女一子,靳屹澤是他五十多歲生的老來子,從小就格外偏寵。
所以靳屹澤出事后,老爺子一夜間仿佛老了十歲。
這些年一直忙著想辦法給靳屹澤治病,對家里的事也不怎么上心。
沒想到,稍微放松一下,就有人闖下大禍。
跪著的是靳屹澤的三姐夫,戚恒鋒。
靳屹澤上頭六個姐姐,大姐比他大了近三十歲。
就是最小的姐姐,也比他大了十來歲。
跨江大橋出事,震驚整個云城。
市長第一時間下令,徹查大橋事故原因。
各部門協(xié)作,不到半天,事故原因就被調查清楚。
大橋修建時,承建方偷工減料,用了殘次和違建材料。
負責調查的部門立刻將當年的承建方,以及負責督建的相關人員控制起來,盤問調查。
這一查,就牽扯出了百年難得一見的驚天貪腐案!
而戚恒鋒,居然就牽涉其中。
新聞一出,戚恒鋒趕緊讓人去打探消息,等知道牽扯到這件事里人被抓的抓、關的關,這才知道遭了,趕緊跑回來向老爺子求助。
老爺子一聽,雷霆震怒。
事關重大,戚恒鋒居然還硬生生拖到晚上才說。
已經過去半天,斬斷他與這件事之間關聯(lián)的最佳時機已經失去了,老爺子又能有什么辦法。
可是三女兒和外孫在他面前哭成淚人,聲聲泣血的求他救命,老爺子到底還是心軟。
于是才讓人給靳屹澤打電話,讓他回來,想問問他還有沒有補救的法子。
安玖兮推著靳屹澤進入客廳,立刻收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注視。
老爺子首當其沖,視線上下來回掃過安玖兮的臉,“小澤,這便是安家女兒?”
“是?!?br>老爺子點頭,沖安玖兮擠出一個笑,“聽說安小姐回來路上暈倒,想來身體不適。來人,帶安小姐上樓休息?!?br>這是不想讓她參與的意思了。
安玖兮也沒想摻和靳家的事兒,靳屹澤對她有用,她只管他一人便好。
只是視線落在跪著的人身上時,忍不住皺了皺眉。
“咦,居然是攝魂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