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母親糾結(jié)的神色，劉德凱又添了把火，“媽，我這次能提前申請到房子，也是多虧了旅長女兒。我們還沒結(jié)婚，就有這么多好處，要是結(jié)了婚，我們家就能一飛沖天。再說了，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要是帶著月牙一起回去，讓他們知道了，保不齊會報復(fù)我，那我可就真完了！”
說著，劉德凱抓住張翠花的手，神色緊張，“媽，你可得幫我啊！”
張翠花不敢看兒子的眼睛，移開了視線，她心中糾結(jié)。
兒子的前程重要，可蘇月牙實打?qū)嵉嘏阍谒磉吶?，就算是養(yǎng)條狗，也有了感情。
更何況，這是個活生生的人！還是對自己掏心掏肺的貼心人！
她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當(dāng)初自己生病，是蘇月牙衣不解帶的照顧自己。
那時候劉德凱才去部隊，沒什么收入，家里全靠她和蘇月牙兩個女人出去做點零工賺錢。
在家里最困難的時候，蘇月牙從來沒想過拋棄她這個病弱的累贅，如今要她放棄蘇月牙，她心里很是難受。
“德凱，媽……”
張翠花欲言又止，這件事明顯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圍。
她不想讓兒子的前途受到影響，可是她也不想傷害月牙這丫頭。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張翠花雙眼通紅，“要不你跟那什么旅長女兒好好說說，就說你已經(jīng)有家室了……”
張翠花聲音越來越小，在劉德凱猛然凌厲的目光中，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媽，你覺得我要是說了實話，他們可能會放過我嗎？”
劉德凱冷笑一聲，松開了張翠花，“好，媽你寧愿向著一個外人，也不肯向著我是嗎？”
張翠花大驚，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只是這三年你不在，家里多虧了月牙撐著。德凱，你不知道，月牙這丫頭是個好孩子，對我的事情特別上心。”
說著說著，張翠花的眼睛又紅了，她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難不成她真要拋棄月牙，跟著兒子離開？
可劉德凱顯然不這么想，他打斷了張翠花的喋喋不休。“媽，這不都是她應(yīng)該做的嗎？誰家的兒媳婦不照顧婆婆，你就是心太軟，才會被她拿捏。”
“再說了，我這三年沒少往家里寄錢，她不也跟著沾光。如果沒有我寄回來的工資，她的日子怎么可能過得那么舒坦？”
劉德凱理直氣壯，完全沒有一點對蘇月牙的感激。
相反，他始終覺得，蘇月牙這三年花了他那么多錢，不問她要回來，已經(jīng)是他劉德凱仁至義盡了。
可他寄回來的錢，也就是勉強(qiáng)夠用。家里家外哪里不花錢，加上張翠花的身體不好，家里的錢大部分都用在張翠花身上了。
劉德凱沒當(dāng)上副營長之前，工資也并不高，加上他每個月都要留出一大半，用來討旅長女兒歡心，寄回家里的錢，并不多。
這倒是說到了張翠花心坎上，也是，她兒子沒少往家里寄錢。這錢還不是她們兩個用了。
說起來，月牙這丫頭也算是沒吃虧。
張翠花態(tài)度松動，劉德凱見縫插針的繼續(xù)哄勸道：“蘇月牙的父母不是沒了嗎，她一個孤女，在咱們家至少還算有個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說來，還是咱們收留了她。”
張翠花想了想，不禁嘆了口氣。月牙是個好孩子，可惜父母去得早，去年因為意外，兩人都沒了。她那邊，也沒什么親近的親戚。
“媽，她幫不上我，相反，只會拖累我，我要出人頭地，要帶你住大房子，坐小汽車，當(dāng)上大官夫人。有了旅長的幫助，這些東西才能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