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看過來。
阮凝玉咳嗽了一聲,便道:“沈小侯爺,男女授受不親?!?br>沈景鈺:???
他懵了。
沈景鈺頓時冷下臉,上前握住她的手,眉眼沾染了戾氣,“阿凝你別怕,是不是謝凌他對你做了什么?他要是敢欺負你動你一下,我就剁了他一根手指頭!”
他眸里布滿憂色,急得將她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她完好無損,這才松了一口氣,“阿凝你放心,謝凌他絕對帶不走我們,五叔都安排好了,今晚在下個驛站歇息的時候,就會用迷藥把謝府人都昏迷?!?br>“屆時我們回洛陽,不,去比洛陽更遠的地方,去汴州,徐州,或者襄州!到那我就買一處大宅院,買下一整條街的鋪子給你養(yǎng)家糊口,在院子里給你種滿你最喜歡的平仲樹!”
沈景鈺語氣天真恣肆,眼里仿佛揉碎了星子。
可就在這時,少女冷淡地從他的手里一根一根抽出手指。
阮凝玉沒有情緒,“你放棄吧?!?br>作為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人,沈景鈺一上車開始就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少女一直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懨懨,周身還透著他陌生的疏離氣息,就連氣質(zhì)也變了,雖然他形容不出來,但是直覺告訴他阿凝對他的態(tài)度不太一樣了......
他有點害怕。
沈景鈺氣不打一處來。
“肯定是謝凌這宵小威脅你了是吧?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算賬!”
見他桀驁不馴地就要掀簾去找謝凌,阮凝玉冷聲道:“站住?!?br>她有點恍惚,仿佛又回想起了他在京城鮮衣怒馬,年少輕狂的情形。
那可是令滿京女郎聞之臉紅的沈小侯爺,當(dāng)今陛下的親外甥。
然而多年過后,無人知曉她這位皇后娘娘在護國寺禮佛祈禱大明風(fēng)調(diào)雨順,因喪女之痛,遣散宮人獨自在寺內(nèi)一處院落散心時,曾走到平仲樹下,遇到了一位蹲下身在逗貓的少年僧人。
袈裟外露出蜜色肌肉,雄性氣息澎湃。
偏生他看起來年紀(jì)又比她小......
當(dāng)時已經(jīng)跟慕容深很久沒同房的阮凝玉見了,不由臉蛋微紅,為了避嫌,移開目光便要離去。
就在這時。
“娘娘如今可還喜歡貍奴?”
阮凝玉身影一頓,豁然回頭。
便見樹下的少年早已抱起了貓,盡管物是人非,依舊故人之姿。
即使彼此變化了太多,可他唇邊依舊是絲毫未變的嘲諷弧度。
前世民間傳言,沈小侯爺因?qū)幍禄屎?,斬斷三情六欲,出家為僧,法號為:無情。
阮凝玉睜開眼,重新看向面前這位俊朗張揚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