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清風朗月,月光灑下,那張被稱作狐貍精的面容都多了一絲神性。
我艱難轉(zhuǎn)移注意力,“被人看到我和你一起出現(xiàn)不好。”
解梧笑著說,“覺得不夠解氣,把我堵在房間又打了一頓,你覺得這個理由如何?!?br> 我無言以對。
這并不好笑。
從我冰冷的神情中得出不被采納的選擇,他略表遺憾,“有時候疼痛也能讓人感到快樂?!?br> 這番話令我想起某些不合時宜的畫面,惱怒的瞪他一眼,準備離開。
我剛走近,門外傳來敲門聲。
對方很有禮貌,敲了幾聲沒有人應(yīng)答,便開口詢問。
“里面有人嗎?”
聲音有些耳熟。
在我絞盡腦汁回憶時,解梧露出了然的神情,莫名道,“原來如此?!?br> 男生沒有放棄的打算,把手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
我咬咬牙,視線迅速搜尋房間有沒有藏身之處。
解梧斜坐在沙發(fā)靠背邊緣,好整以暇看我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亂轉(zhuǎn),甚至有閑心回了幾條消息。
門外男生轉(zhuǎn)動把手的動作愈發(fā)急促。
我心一橫,推搡解梧去陽臺。
“你不適合出現(xiàn)在人前,我找理由把他支開?!?br> 直到陽臺門徹底關(guān)閉,我和他隔著透明玻璃對視。
他手里捏著一枚花型胸針。
我猛地低頭,胸前空空如也,顯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順走了。
顧不得索要,我刷的拉緊窗簾,手指豎在唇邊示意他不要出聲。
“如果再不開門,我就找管家拿鑰匙了?!?br> 男生急促道,“我數(shù)三聲?!?br> 趕在最后一個數(shù)字出口,我撥弄著水打濕的頭發(fā),匆匆擰開門。
來人是趙信。
短短十多分鐘,他換了身衣服,白襯衫松松垮垮,休閑褲垂到腳面,一雙運動鞋,清爽不少。
趙信的眼尾弧度有些垂下,呈現(xiàn)出委屈怯弱的模樣,笑起來眼睛很亮。
我直覺他另有目的,“趙少爺,這不是給客人準備的休息室嗎?”
趙信臉上一瞬間閃過受傷,“你不認識我?”
方才趙先生夫婦才介紹過,我又沒有健忘癥。
“您真幽默,”我淡淡的說。
“是我,那天跟你打游戲的?!?br> 略有幾分熟悉的少年音逐漸重合。
我下意識朝陽臺投去心虛的目光。
趙信努力擠進來,“自從你第一次跟我組隊我就在腦海中勾勒你的模樣,清冷疏離又可愛?!?br> “……”
我一言難盡望著他,內(nèi)心祈禱來人打破這尷尬到腳趾扣地的場景。
“今天見到你,我立馬就確定了。”
“姐姐,我喜歡你。”
“你有男朋友也沒事,我可以當情夫,當備胎,我心甘情愿池塘的魚?!?br> “我只想默默的守護你。”
逆天言論輪番攻擊。
我罕見的失語,瞧著他認真的臉無語凝噎。
“你對我來說是陌生人,”我忍無可忍打斷他的發(fā)言,“趙少,方才的話我全當沒聽過,我們的關(guān)系止步于此?!?br> 趙信沒辜負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眼眶倏的紅了,動了動鼻尖,淚珠不要錢似的滾落。
“為什么,他們都可以,就我不行?!?br> 我條件反射,“誰?”
“容弛,解梧,”他氣鼓鼓吐出兩個名字,“生活不檢點,憑什么那么對你?!?br> “只要你開口,我?guī)湍憬逃?xùn)他們?!?br> 初到京城,他又不熱衷于社交往來,還不清楚兩人的權(quán)勢影響力,想法極其天真。
“做朋友總可以吧?”
話落,寂靜空間內(nèi)突兀的傳來一聲咳嗽。
“誰?”趙信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目光定格在陽臺。
我阻攔不及,趙信快步上前。
窗簾拉開,陽臺除了呼嘯而過的冷風,空無一人。
趙信疑惑的掃視著,“我記得解家那個被傭人帶過來了?!?br> 我不著痕跡松了口氣,裝出不耐煩的態(tài)度,“我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