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活著也受罪,陰人生來能見鬼,七月半豈不是要嚇個(gè)半死?江溪月在心里吐槽。
陸元宵瞪大了眼睛。
難怪四皇子常年住在護(hù)國寺,今年若不是他母親賢貴妃病重,只怕都不能回宮。
“等會放學(xué),你早些回宮。別沖撞了臟東西。這三日,可千萬別出門!”
他身子弱,又是陰人,很容易被惡祟奪舍。
果然,剛用完午膳,宮里便來人將四皇子接走。
“他三年那年想家,七月半那日偷跑回宮。等他清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三日后。那三日他性情大變,據(jù)說賢妃娘娘都被他嚇得大病一場?!崩钏箭R嘆了口氣,他知道的還要更多一點(diǎn)。
那次,四皇子雙眼血紅,活生生咬死賢妃的狗,吸干了血。
整個(gè)人宛如惡靈。
醒來后記憶全無。
那三日,便是被邪祟占據(jù)了身體。
“最慘的是,三歲前他都不敢睜眼,每日拿紗布捂著眼睛。”小時(shí)候經(jīng)常見鬼,這也是他小時(shí)候極其難帶的緣故。
“就沒有辦法擋住邪祟上身嗎?護(hù)國寺高僧也做不到嗎?”
“生來就體弱多病,在清冷的寺廟住著,與父母常年分離。還要時(shí)刻注意被奪去身體?!?br>
陸元宵以前總覺得四皇子性情清冷,如今看著,倒覺得對方可憐。
李思齊搖了搖頭:“方丈只能保他一時(shí)平安,賢妃娘娘遍尋天下,也找不到一勞永逸的法子。”
兩人有了共同養(yǎng)崽崽的經(jīng)歷,反倒覺得對方人不錯(cuò)。
這多簡單?
把我的胎毛剪一戳,閻王見了都害怕。江溪月翹著肉呼呼的小腳,嘴里卟嚕卟嚕的不停。
她發(fā)現(xiàn)了,每日多卟嚕卟嚕,對她發(fā)聲有很大幫助。
哎,啃手啃腳的天性,簡直無法克制。
而且最近她總覺得牙根癢癢,估摸著要長牙了。
江溪月煩躁的抓了把頭發(fā)。
“哎哎哎,別抓別抓,就這么兩根,別抓禿了。”陸元宵聽她提起胎毛,稍稍留意了一眼。
她的胎發(fā)并未剪,尚還留著。
可他對妹妹有些懷疑,這兩根軟綿綿的胎發(fā),能擋邪祟上身?真的假的?
一個(gè)下午,兩人就有了深厚的革命情誼。
直到放學(xué)前,兩人還膩膩歪歪的看著花布袋,笑的一臉溫柔。
陸元宵滿臉笑意,他又交到一個(gè)新朋友啦!
剛走出書院大門。
他便瞧見立在門口,沉著臉提著棍子的許氏。
“嗷嗷嗷嗷?。?!”
陸元宵前腳剛出大門,后腳便被打的嗷嗷叫。全城都能聽見他的慘叫聲。
眾人眼睜睜看著許氏,從他書袋里抱出個(gè)白嫩嫩的奶娃娃。
奶娃娃生的冰雪可人,一副討喜的模樣。
“陸元宵,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把妹妹偷來書院??!”許氏暴跳如雷,天知道她今兒多么恐慌。
幾乎將半個(gè)京城都掀過來!
“我看你是皮癢了?。∥易屇隳懘?,讓你偷妹妹出門!”
“下次還敢不敢?下次還敢不敢??。 痹S氏抄起棍子追著打,陸元宵嗷嗷叫,心里琢磨著。
下次還敢!
“去跪在祠堂,沒我的準(zhǔn)許,不可出來?!痹S氏繃著臉,緊緊的抱著女兒。
陸元宵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的哦了一聲。
然后默默去跪祠堂。
登枝今兒腿腳都嚇軟,這會才稍稍回過神來。
娘親不要怪哥哥,朝朝好想出門呀……
吧唧,在許氏臉上親了一口。
許氏看了眼笑的沒心沒肺的女兒:“今天就你最高興??砂涯镉H嚇?biāo)懒恕!惫馐窍胂耄己笈虏灰选?br>
“小公子也是喜歡妹妹,夫人……”登枝想給陸元宵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