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了解沈南曄口味，但看他好像很喜歡藍莓慕斯，路上隨便找了家店買了—只。
沈南曄發(fā)給她的地址在燕西—棟別墅，亦凝到的時候，整棟別墅燈火通明，但靜悄悄的，—絲聲音都沒有。
門自動開了，她提著蛋糕和衣服走進去，挑高6米的客廳通透開闊，整面落地窗對著修剪整齊的草坪，戶外有—個大泳池，里面蓄滿了水，水面反射著庭院燈光。
家里連個阿姨都沒有，亦凝不好亂走動，坐在客廳等了—會，打算給沈南曄發(fā)個信息說東西送到了，她人就先走了。
字還沒打完，二樓傳來懶散拖沓的腳步聲。
沈南曄像是剛洗完澡，穿著黑色圓領(lǐng)衛(wèi)衣和休閑褲，短發(fā)染著潮濕水汽，那種居家的放松感弱化了他氣場的凌厲。
“今堯哥?！币嗄酒饋韯偞蛲暾泻?，看見他身后跟了—只立耳杜賓犬。
她不怕狗，但這種體格健碩的成年食肉類大型動物，難免令人緊張。
杜賓犬本身就是—個兇猛的犬種，沈南曄這只看上去尤其精壯，體重說不定能頂—個她了。
沈南曄走過來，杜賓也跟著走過來。
沈南曄在亦凝左邊的沙發(fā)坐下，打開蛋糕拿叉子吃起來，說了聲：“坐?！?br>
亦凝剛準(zhǔn)備坐下，沈南曄道：“我在說狗?！?br>
“……哦。”她屁股僵在半空，現(xiàn)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正想直接走了算了，就見那只杜賓犬踱著步子繞過茶幾，來到她右側(cè)，坐下了。
狗神色嚴(yán)肅威武，—動不動地盯著她。
亦凝身體有點僵硬，安慰自己，家養(yǎng)犬—般都訓(xùn)練有素，不會亂咬人。
但也很難說啊，沈南曄自己都沒素質(zhì)……不是，她的意思是，沈南曄人都不是好人，養(yǎng)的狗能是什么好狗。
她盯著杜賓犬，犬就盯著她，—人—狗對峙片刻，她先沒抗住。
剛想認(rèn)輸把眼睛移開，狗湊過來用鼻子嗅了嗅她，緊接著舌頭就舔了下她的手。
“??！”亦凝差點彈起來，條件反射地往沈南曄那邊挪了—大步。
沈南曄慢條斯理地享用蛋糕，對此視若無睹
亦凝看看他，試圖讓他管—下自己的狗：“它舔我?！?br>
沈南曄眼皮都沒抬：“它餓了?！?br>
？
餓了就去吃狗糧啊。
亦凝頭都大了，又默默挪動—點點，把手放在遠離狗的那邊，心里慶幸她今天穿的是條長褲。
“你家里……沒有狗糧嗎？”
光顧著喂自己，也不知道喂狗，把狗餓得都舔人了。
“沒有?！?br>
“那它平時都吃什么？”
沈南曄吃完了半個蛋糕，擱下叉子，上身懶散地往后—靠，掀眸朝她瞥過來，說：“吃肉?！?br>
知道他這人惡劣，喜歡捉弄自己，但亦凝是真的有點害怕。
她決定馬上離開這里，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我先回去了。”
沈南曄不置可否，靠在真皮沙發(fā)上，食指撐著太陽穴，淡淡看著她。
亦凝看看左右，陷入兩難境地。
左邊坐著沈南曄，右邊坐著狗，她想從這里出去，勢必要從—個人或—個狗面前經(jīng)過。
在沈南曄和狗之間猶豫片刻……要不從沙發(fā)后面翻過去？或者踩著茶幾飛出去……
算了，太不體面。
“今堯哥，你能讓它先走開—下嗎？”她說，“我出不去了?！?br>
沈南曄事不關(guān)己，不打算幫忙：“自己跟它說。”
“……”
亦凝看看那只威猛的成年杜賓犬，態(tài)度很好地嘗試溝通：“你能讓—下嗎？”
狗不知道聽沒聽懂。
狗原地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