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他感覺有人將自己緊緊抱著,不停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顧淮,顧淮,不要睡!”
那著急的聲音像極了陸映霜。
可她不是在醫(yī)院陪林宇軒嗎?
而且她那么厭惡他,又怎么可能來救他呢?
淚水從眼角滑落。
“嫂子??”
一只溫涼又柔軟的手輕輕抹去他的淚水。
“我在??”
他摩挲著摸上那人的手,顫巍巍的睜開了眼睛。
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傭人。
他環(huán)顧了四周好幾次,除了傭人再無別的人。
想起昏迷過去時聽到的聲音,他不由的抓緊了手中的被子。
嫂子真的來過嗎?
如果她沒來過,為什么他會在房間里聞到她的味道呢?
如果她來過,他為什么醒來后又沒看到她呢?
他抬頭看向旁邊的傭人,鼓起勇氣道:“那天,是不是嫂子來救的我?來照顧的我?”
傭人手一頓,又面色如常道。
“是保鏢救的您,后面也一直是我在照顧您,至于小姐,她這幾天一直在醫(yī)院里照顧未婚夫?!?br>顧淮垂下眼眸掩蓋下眼里的失落,自嘲一笑。
也是,嫂子現(xiàn)在這么厭惡自己,又怎么會來救他呢。
此后的幾天,他連陸映霜的身影都沒有見到過。
這到這天,家屬院舉辦交誼舞會,女人才敲開了他的房間。
看著他消瘦的臉,她眼里一閃擔(dān)憂,但又很快被掩下。
語氣里帶著一絲責(zé)怪和不滿。
“宇軒心地善良,上次的事不想和你過多計較,今晚的交誼舞會,他也讓你去參加一下?!?br>他點(diǎn)點(diǎn)頭,語氣平靜:“我知道了,嫂子。”
下午,朋友來約他一起去裁縫鋪里做衣服,看著滿墻五彩斑斕的布。
顧淮也挑選了一塊布料,讓師傅給他也做一身。
朋友詫異道:“你的衣服不是都被你嫂子包了嗎,怎么還要出來做???”
他摸著手里的布料,眼里思緒翻涌。
從小到大,他的衣服全都是陸映霜包了的,她不僅會請師傅來家里給他量衣服做衣服,用的還是國外進(jìn)口的布料,生怕他穿上后有一點(diǎn)不舒服。
他笑笑:“那是以前的事了,更何況她有未婚夫,也不方便了?!?br>剛進(jìn)大廳,站在中央的陸映霜一眼就看到了悄悄走進(jìn)來的人。
看著他身上劣質(zhì)布料做的衣服,她的眉也不由得蹙了起來。
她記得自己今天也派人給他送了一身國外進(jìn)口的西裝。
他沒看到嗎?
正要上前問他時,悠揚(yáng)的鋼琴聲從角落里傳來。
這代表要跳開場舞了。
舞池中間,俊男美女在悅耳的琴聲中翩翩起舞。
看著陸映霜深情注視著眼前男人的模樣,他思緒漸漸飄遠(yuǎn)。
他第一次學(xué)跳舞時怎么也學(xué)不會,陸映霜知道后專門抽出時間來教他跳舞。
因?yàn)槭敲鎸ο矚g的人,他就格外緊張。
一場舞下來,她的鞋尖上全是他的鞋印。
他一邊紅著臉道歉,一邊就想放棄。
她卻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發(fā),笑著說沒關(guān)系,大家都有第一次,慢慢學(xué)就是。
此后她不厭其煩的教了自己好幾次,他才學(xué)會。
也是為了獎勵他,每次舉行交誼舞時,她都會和他跳開場舞。
如今,和她跳開場舞的卻成了別人。
他掩下情緒走到角落,剛好遇到了援非的王主任。
趁著這個機(jī)會,王主任也抓緊時間跟他說起了去非洲的注意事項(xiàng)。
“那邊醫(yī)療條件落后,你自己也要多帶點(diǎn)醫(yī)用用品,援非可不是一兩年的事?!?br>他點(diǎn)點(diǎn)頭,正要開口時,一道女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你們在說什么?援什么?”
顧淮回頭望去,一張熟悉的臉就這么闖入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