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后壽宴一過,她倒要看看這賤人能得意到幾時!
眾人都獻過賀禮,太后與夫人們談論的話題,也就順其自然地拐了彎。
“廖夫人,哀家記得你與護國公的千金已有十五,也該帶她入席,怎今日宮宴不見?”
太后看向坐在眾貴夫人下首的護國公夫人,廖夫人忙起身回答:“今日太后娘娘大壽,犬女理應前來賀壽,只因在幾日前染了風寒,臥病在榻,實不能來,望太后見諒?!?br>
護國公夫人一襲紫色裙裳,衣料用的是歲寒三友暗紋的緞面,顏色沉些,但很合她身份。
太后聽了她的解釋點點頭,有意無意地向皇后那邊看了一眼。
皇后明白其意,接了廖夫人的話道:“十五歲的女子,身子最是要緊,來日說親,身體倘或不好,可是不好議親的,不知府上的孩子可議了親了?”
雖說皇后是打著彎說話,可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
“皇后娘娘提醒地極是,臣婦有意半年后再為她議親,此前先好生教導她禮數,免得日后嫁到夫家,失了規(guī)矩。府上男子么,只有二公子議定了婚事。”
廖夫人眉眼彎彎,看起來很和善。
皇后眼底轉過一絲探究的意味,垂眸道:“誰不知護國公家的千金教養(yǎng)地知書達禮?廖夫人這么說可是謙虛了,說起來,諸位夫人府中都有子女到了議婚的年紀?!?br>
鳳座上的女子笑得意味深長:“諸位對子女教養(yǎng)嚴格,這婚事,可也要好生挑選,不知可有什么打算?”
皇后接連詢問幾位二品以上官員家中子女的婚事,為的什么,不言而喻。
當今圣上的幾位皇子,都到了該娶妻納妾的年紀,是時候應當為皇子們相看合適的人選。
此外,還有到了年紀該議親的公主,皇后也得著眼為她們選夫婿。
是以最近幾年,但凡宮中設宴,有意讓子女與王公貴胄結姻親的,就會將自家孩子帶入宮中。這一環(huán)節(jié)對童玖月而言,實在枯燥。
所幸晚宴很快開始,晚宴男女同席,氣氛自然比午宴熱鬧。
童玖月甫一入座,就照著上一世的記憶,看向陸家人所在的位置。
與前世一樣,參加這場宮宴的,只有她那味沒認親的大哥在。
“阿玖,那本佛經,你到底是從哪得來的?那樣稀罕的東西,竟能讓太后娘娘對你另眼相待,你怎么不和我說?”才入座,珍珠就觍著臉湊過來。
在午宴時她就想問童玖月,礙于午宴人少,私下議論有些明顯,而晚宴賓客眾多,絲竹管弦之聲不斷,也就沒人注意她們這。
“我不是說過了么?從集市上偶然尋得,你從不參禪,對經書應當沒興趣,我才沒和你說。阿珠難道何時也對佛理感興趣?那我確實該提前給你看的,可惜。”
童玖月惋惜地搖搖頭,她說話便低著頭,看起來很是小心。
這么看起來確實窩囊,但童玖月發(fā)現(xiàn),低著頭最能掩藏心思,百用不厭。
“呵呵,就是覺得這佛經稀罕,所以有些好奇。”珍珠尷尬地笑了笑。
見童玖月又不說話,珍珠抿了抿唇,暗恨童玖月竟如此幸運!
不過,借著佛經得太后一時青眼又如何,如此小家子氣的養(yǎng)女,就連她都瞧不上!
堵了珍珠的嘴,童玖月正好心無旁騖回想前世自己所知的有關陸家的信息來。
陸家為武將世家,世代簪纓,不止男子大多從軍,史上也是出過幾位有名的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