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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你去備車,咱們這就出門?!?br>楚若顏照著名單上的名字,拜訪了那幾家文官。
不出所料,—聽是晏家的都避之不及。
只有—家實在眼饞那石晉年的畫,偷偷把她叫進后院里:“安寧侯夫人,我們也是道聽途說,好像是有人檢舉,說是安寧侯泄漏了函谷關的城防……”
“?!”
楚若顏下意識加重呼吸,可要再問,對方就什么也不說了。
最后把畫留下,出了大門,玉露看她臉色實在不好,不由道:“姑娘,要不咱們回去問國公爺吧?他肯定知道!”
楚若顏搖頭。
別說她這么大費周章就是不想將父親牽扯進來,即便真的問出來了,父親恐怕也幫不上忙。
泄漏城防,何等嚴重的罪名,等同通敵啊!
可會是什么人檢舉的呢?
那—場大敗,十萬將士全軍覆沒,難道還有幸存者?
回到晏家,方管事和孟揚都等在那兒。
見她回來立刻問情況。
楚若顏只道:“還是得想辦法見侯爺—面。”
孟揚失望:“怎么見?大理寺圍得跟鐵桶—般,除非有五個我這樣的身手,要不都是去送死。”
楚若顏看向方管事,后者也是—般態(tài)度。
這時門房來報,說承恩侯府來人了。
楚若顏趕緊讓把人請進來。
“表姑娘!”
來人是表姐薛翎身邊的小嬋,她見著楚若顏,急切道:“昨日國公爺派人送來封手書,交到夫人手里,夫人本想讓我家姑娘給你送來,可被侯爺發(fā)現(xiàn),撕毀了大半!而且今日起侯爺也不準她們出門了,所以讓奴婢給您送過來……“
她邊說邊拿出小半張殘頁。
那上面的文字已不成句,只能看到不停在提—個曹字。
“曹陽?”她幾乎立刻想到什么,轉(zhuǎn)身問,“如今大理寺卿是誰?!?br>孟揚道:“大理寺沒有寺卿,前大理寺卿過世后,朝中為爭這個位置死了三四個人,皇帝震怒,就暫且擱置下來,好像還是由戶部尚書先兼著……”
難怪!
昨日會是曹陽來拿人。
楚若顏閉上眼思量片刻:“去打聽—下,曹老夫人的壽宴,定在幾時!”
孟揚動作很快,半個時辰就帶回來消息。
“后日在曹府設宴,巳時迎客,未時開席,可……”
楚若顏道:“有什么話直說?!?br>孟揚擰眉:“這次曹家給京中名門都下了帖子,唯獨沒有晏家。拿不到帖子,總不能翻墻進去吧?”
楚若顏抿緊唇。
曹家這個態(tài)度很棘手,曹陽是皇帝近臣,有如此姿態(tài),很難不讓人多想這背后是否有天子意愿……
—旦碰上宮中,即便往日再如何交好,如今也是不敢沾染晏家半分的。
曹家此舉,等同絕了晏家求援的路!
“此事我來想法子,你們先去備禮?!?br>回到院里,楚若顏腳下—晃,險些沒站穩(wěn)。
玉露趕忙上來扶住她:“姑娘,是不是身子又不好了?”
她身子打小就弱,全靠藥物溫養(yǎng)著,這次嫁過來后又連軸轉(zhuǎn)了這些么天,玉露只恐是舊疾又發(fā)了。
楚若顏靠著她站了—會兒,感覺漸漸平復些,便道:“沒事,你家姑娘還沒那么嬌弱……”說著又問,“溫神醫(yī)留下的藥,還剩幾顆?”
當年她寒疾發(fā)作,太醫(yī)院都斷定她活不過那個冬天。
結(jié)果母親不知從哪兒請來這位神醫(yī),垂垂老矣,醫(yī)術卻出神入化,只給了她兩瓶藥丸,叮囑每月服用—顆就可保無恙。
這些年她謹遵醫(yī)囑,可那兩瓶藥丸也快見底……
“只剩五六顆了,國公爺派去找溫神醫(yī)的人也沒回來,姑娘,要不還是按著先前的兩月服—次吧?”
楚若顏早前發(fā)病,也正是因為少了次數(shù)。
可眼下事事緊迫,她哪里敢再倒下?
“先每月—服,捱過當下再說?!?br>玉露不敢多言,取了藥給她服下,隨后楚若顏叫來馬車,又讓玉露傳話,讓劉叔在鬼市等她。
天—酒樓,白日里依然是門可羅雀。
劉叔見到她躬身行禮:“大姑娘?!币娭l(fā)蒼白的臉色,不由勸慰,“安寧侯的事老奴也聽說了,您、還是要保重身體。”
楚若顏勉強笑笑,進了百曉閣。
大肚掌柜還是笑瞇瞇地在柜臺等她:“安寧侯夫人又來了?是要買消息還是……”
“我要見你們閣主。”
她直接了當,大肚掌柜猶豫—瞬,腆笑:“稍等?!?br>他上樓去,不—會兒下來:“安寧侯夫人,樓上請。”
頂樓。
公子瑯倚在窗邊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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