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多謝老太太費心了！”
“多謝母親！”趙氏這次哭得很真心。
昨天回來之后，她就被宋恪松狠狠批評了一頓，作為宋家主母，帶著三名小姐一起出門，回來的路上居然少了一個，這說到哪兒都是主母辦事不力，管理無能。
趙氏心中憤憤，但卻不敢反駁。
事關(guān)自己的另一個女兒，她當(dāng)然沒心情在意這些。
只可惜，這件事不能鬧大，又不能大張旗鼓地去找，宋恪松真是急得直跳腳。
索性半夜里，有消息從安福堂傳出來，老太太說了這件事她出面，讓宋恪松夫妻倆就別著急了，一切等慧娘平安歸來再說。
老太太又交代了一些事情，這才讓夫妻倆退下。
一老一小準(zhǔn)備用早飯了。
幾個精致的小蒸籠擺在桌上，里面是香噴噴的珍珠糕，甜糯糯的糕餅團(tuán)子，還有香酥松脆的油條，一口甜蜜的豆沙陳皮卷，配上暖香可口的雞絲蛋皮咸粥，這一頓真是吃的丹娘欲罷不能，連著喝了兩碗還不夠盡興。
老太太教育道：“女孩子家家的，哪有這樣吃飯的？矜持點。”
“可……我是個傻子呀，傻子不就該這樣吃飯嗎？”
老太太：……
吃了飯，丹娘照舊給老太太按摩推拿。
她已經(jīng)漸漸覺出老太太的喜好，所以每一次都能讓老人家舒服得心花怒放，臉色都跟著晴朗不少。
正按摩著，老太太突然問：“丹丫頭，你覺得你四姐姐的這件事跟你有關(guān)系嗎？”
丹娘懵了。
她眨眨眼睛，決定還是實話實說：“有?！?br>
“噢，為何如此肯定？”老太太來了興致。
“第一嘛，人家沖著鐲子來的，又沒抓走大姐姐，所以他們一開始的目標(biāo)應(yīng)該就是我；第二，既然與我有關(guān)，受害的又是四姐姐，我當(dāng)然脫不了關(guān)系?！?br>
“那方才你爹和太太都在這兒時，你為何不提起？”
“為了活著唄?！钡つ飷瀽灥卣f，“四姐姐雖不及大姐姐在太太心里分量重，可那也不是我能比的。如果因為我害的四姐姐名聲受損，那大姐姐也不能幸免，到時候……我恐怕日子就難熬了?！?br>
老太太意味深長地笑了：“你與沈家定了親，太太不會過于為難你的。”
“不會過于為難，又不是不為難。在丹娘看來，不讓我好好吃飯，好好睡覺，或者再把我關(guān)起來，那就是很重很重的懲罰了?！?br>
老太太懵了，詫異地回眸：“我說的意思是……你的嫁妝是由太太替你操辦的?！?br>
這話點到為止，丹娘卻明白了她的意思。
“太太不愿給我的話，也很正常，因為我不是太太生的。人嘛，都是向著自己的骨肉的，太太其實……還不錯了?！钡つ镎f的是心里話。
趙氏雖然愛面子，有點小氣，之前也因為丹娘蠢笨癡傻而故意忽略她的存在。
可她到底沒有謀財害命，也在后來發(fā)現(xiàn)不對后，給丹娘補了月例銀子。
至于挨罵一事……丹娘就更看得開了，上輩子在末世里混，挨罵已經(jīng)是最輕的了，對她而言不痛不癢。
只要趙氏沒有把壞心思打到她這兒來，她就心安理得地坐著享受生活。
老太太笑出了聲：“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個這么夸趙氏的?！?br>
丹娘：……
“放心吧，我曉得你的意思，不過趙氏問起來也要你自己去圓個場，想清楚怎么說就行了?！?br>
見老太太要下床，丹娘趕忙替她拿了雙柔軟的棉鞋過來，伺候老太太穿好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