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抖,我的衣衫也被淚水染濕。
傅霽衡似乎想要將我摟得更緊一點,但觸碰我的手卻是虛晃的,或許是怕弄疼我,或許是源自心里的愧疚。
一種無可壓抑的悲傷在心底蔓延著。
「離婚吧,好不好?」
他的呼吸在那一刻停住了,但他的心跳卻猛然迸發(fā)。
「白吟,我離不開你的,求求你了,你可憐可憐我好不好?」他拽著我的腿,狼狽且絕望。
「那我呢,傅霽衡!誰憐可憐可憐我?。课业暮⒆泳瓦@么沒了,誰能可憐可憐我!」
黑暗里,心底的惡魔再也壓制不住,我發(fā)了瘋一樣的撲過去。
「一想到你們曾經(jīng)那么親密無間,我就惡心」
「只要回憶起你接觸我的目的,我就想吐」
「曾經(jīng)原諒你的我自己也讓我覺得廢物!」
「傅霽衡,我恨你!!」
我用腳踹著他的胸膛,但聲音卻慢慢低了下去。
就到此為止吧。
8
傅霽衡是不同意離婚的,并且用上了白茵茵那出,站在大廈樓頂拿性命威脅我。
但我只是作為樓下的看客,被隔在了黃線外,憑他怎么在上面呼喊都沒有上前阻攔。
他說,希望我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說他會改過自信,他說他要彌補對我的損傷。
我掏了掏耳朵反手打了個電話。
「喂你好,請問是精神病院嗎?我這里有個病人和你們那里的白茵茵一個病情」
他被抓走了,這是我作為他老婆送給他最后的一份禮物。
后來我們兩個人還是離婚了,或許是出于愧疚,他選擇了凈身出戶,而我也并沒有推辭,接過他所有的財產(chǎn)。
我全世界漫無目的旅游,時不時的給朋友寄回一封信。
每年都會回來再一次爸媽,順便去醫(yī)院為那兩個顛公顛婆交一次醫(yī)藥費。
他看起來真的瘋了,和他說話時他都是神神叨叨的,見到我除了對不起就沒有別的話。
不過我想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不瘋也怪,所以善良的我又幫他在醫(yī)院免費續(xù)了二十年的錢,以免他落得個無家可歸的下場。
那一次的離開他好像知道意味著什么,死死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了句。
「我愛你」
說來可笑,和他結(jié)婚三年,我從未聽他說過這三個字。
我下意識的后退一步,然后偏頭看向旁邊的醫(yī)護人員。
「不好意思,麻煩再幫他續(xù)費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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