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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賜婚,再想退婚,便得圣上收回旨意。

可覆水難收,想要讓圣上收回旨意,她需要一個契機,一個可以名正言順退婚的契機,可這個契機是什么呢?

郡王府書房內(nèi)。

這兩天顧洛音努力回想前世的細節(jié)。

前世的這個時候,皇上的身體依舊康健,三皇子顧澤和太子顧希的斗爭還隱藏在暗處,明面上依舊是兄友弟恭的美好模樣,父王還在嶺南鎮(zhèn)守邊陲,與蕭啟那邊接觸還沒有太深...

良久,還是沒有頭緒。

一聲輕咳從門外傳來。

盛氏進門便看見顧洛音緊縮的雙眉,擔憂道,

“音兒,你最近是怎么了,把自己關在書房里兩天都不出來,是不是摔傷的身子還是不舒服?”

顧洛音看著母親擔憂的神色,心里復雜萬分。

前世聽說妹妹死了之后。盛氏第一次扇了顧洛音一巴掌,那目光心痛,愧疚,失望,絕望...

顧洛音便是到了現(xiàn)在也記憶猶新。

隨后,她便將自己關在了郡王府的佛堂內(nèi),即便顧洛音跪斷了雙腿,磕破了額頭,暈倒在佛堂外面,也未曾再見她一面。

不知道她被殺以后,母親是怎么生活的。

前世的事,都還未曾發(fā)生,她們還是相依為命的母女倆,只要避開蕭啟,一切都會不同的。

思及此,顧洛音微笑著說,“我沒事,母親,只是有點問題想不明白,坐在書房屢思路罷了”。

自從摔馬醒來后,音兒先是無緣由的要退婚,再是神神秘秘獨自待在書房,整個人仿佛壓了很多秘密,人也成熟了很多,盛氏擔憂地盯著顧洛音看了一會兒,說道,

“音兒,母親雖然不知道你想要退婚的原因是什么,但母親真的覺得蕭啟是個值得托付的人,他以一人之力撐起整個蕭國公府,年紀輕輕便是正五品的文選司郎中,這可是有背景都求不到的職位...咳咳咳...”說的激動,盛氏已經(jīng)開始咳了起來。

“好了,母親,這些事情我自有打算,你最近咳嗽次數(shù)又頻繁了,待會我再給你針灸幾次吧,對了,您來是有什么事嗎?”顧洛音邊順著盛氏的頸背輕撫給她順氣,邊說著。

順了一會兒,氣不喘了,盛氏才說道,“半月后是太后壽誕,宮里準備大辦一場,要求王室子弟,重臣家眷全部都要參加,我來這里告訴你一聲”。

太后?是了,太后現(xiàn)在正是病重,皇上向來尊敬太后,為表孝道,他便打算趁著壽辰之際,給太后沖沖喜。

她的機會來了!

前世,她為了治好母親,與父親一家人團聚,便拜了蒼術老人為師,跟他學習醫(yī)術,因為天賦極高,不過三年,她便學會了蒼術老人一手的醫(yī)術,此后母親的身體一直都是她在照料。

如今,正好可以趁著這次機會,幫太后診治,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提出退婚...

蕭國公府。

碧青色的天空,一彎弦月遙掛半空,清亮的月光透過幾縷青藍色的云片,穿進窗戶,打在棋盤上,映出滿盤殘棋,及相對而坐,執(zhí)子欲放的兩道身影,一個清冷,一個儒雅。

“子奇對于此次壽宴,可有何想法?!比首用婧⑿ΓZ畢,將手中的黑子精確的下到棋盤那個空位,后抬頭看向蕭啟。

蕭啟執(zhí)白,端坐的身影未曾低頭,瓷白的玉棋在瑩潤修長的雙指輕拂間,便堵住了即將突圍的黑子,深邃的眼眸無波無瀾,溫潤的口氣略顯清冷。

“太后久病,皇上敬孝,此舉并無不妥”。

“子奇知我在說什么”,三皇子看著蕭啟,聲色溫和的說著。

“以靜制動,重在太后?!?br>
“太子近期動作頻頻,一心要將成年皇子趕回封地,此次壽宴,勢必會有動作,此時不動,必會離京,子奇可解此局”。

“太后在,離京無妨。如今京中各方勢力涌動,正好乘此機會離京觀望,原離是非,才可尋機入局,立不敗之地”。

“離京便再難尋到機會回來,便是形式大好,也有可能錯失良機”。三皇子略微皺眉,看向蕭啟。

“故,太后在,離京無妨。必要太后大好,此舉才可實施?!笔拞?zhí)棋又落一子。

三皇子低頭沉思片刻,仿若恍然大悟般看向蕭啟,

“離京可脫離如今混亂的局面,免將自身陷入困境,又可修身養(yǎng)息壯大自身實力,待時機成熟,便可借皇祖母之力,回京掌控大局,以皇祖母對我的疼愛程度,勢必會不遺余力相助于我,所以現(xiàn)在治好皇祖母的病是重中之重?”

“醫(yī)治期間可讓皇上和朝臣看見你的純孝,為日后歸來做鋪墊”。

說完,蕭啟端起桌子上的茶飲了一口。

“子奇可知,父皇賜婚,新娘子并非之前熟知的顧洛洛,而是郡主顧洛音?”

得到結果的三皇子神情愉悅,看著蕭啟,難得說了句題外話。

“六郡王之女即可,具體是誰,無甚所謂”。

三皇子看著一臉淡然的蕭啟,不知道蕭啟動情后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

呵,像蕭啟這樣清冷如冰的人,還會動情嗎?

轉頭想起那個見了他便如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的人,嘴角止不住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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