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不渝住的這棟樓,是一座三層小別墅。
如今,他們身處二樓,雪糯糯除了去過臥室,再就是眼前這個走廊另一端的開放式小廚房了。
原世界的資料顯示,印不渝喜歡自己下廚。
一方面,他不喜歡東南亞的食物,他有點挑食;另一方面,是他有個特殊習慣,下廚做東西時,會同時冷靜思考許多事情。
小廚房電磁灶前的印不渝,端了兩份三明治轉(zhuǎn)身,往吧臺上放,一人跟前一份。
盤子還沒放穩(wěn),雪糯糯就搶了一個,狠狠咬了一口!
嗷嗚~真好吃!
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了!
印不渝無聲笑了,眸子很柔和,順手遞給她一杯水:“喝口水,別噎著,慢點,沒人跟你搶?!?br>
什么淑女形象,優(yōu)雅矜貴,不存在的!
雪糯糯狼吞虎咽,干掉一份三明治,倉鼠一般鼓囊囊著雙頰,咀嚼,眼睛依然不受控的,盯著人家手里的。
印不渝:……
行叭,孩子一定是餓壞了。
他將手中的三明治遞過來。
雪糯糯趕緊咽掉嘴里的,手沒接,卻將嘴巴送了上去,就著人家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三明治!
印不渝突然就笑出了聲,沉沉的,像是大提琴悠揚婉轉(zhuǎn)的低吟。
他另一手揉了揉她的頭,柔聲叮囑:“慢點。”
雪糯糯點頭啊點頭,吃東西動作可沒放緩。
很快,三明治干掉了,看到人家手指上沾染的一點白白的煉乳,她也沒放過,舔掉!
印不渝的食指指腹在過電!
他下意識收回手,心跳突然快了,忙轉(zhuǎn)身去關火,盛粥。
雪糯糯盯著他的耳朵看,端著杯子喝水,嘿嘿,紅了呢,不信撩不到你!
印不渝端著一碗粥轉(zhuǎn)身,放到她跟前:“還是燙的,等等喝?!?br>
“嗯嗯!”雪糯糯乖巧點頭。
驀然,印不渝和煦如暖陽的面容,一寒,眸中滿是戾氣,沉沉怒斥:
“滾進來!”
雪糯糯一驚,回頭,卻見一個女傭,正通過門縫偷窺。
糟糕!
這玩意兒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究竟看到些什么!
那女傭目光閃躲,懼怕,卻還是慢吞吞推門進來了,張嘴是E語:
“二爺,萊康少爺來了,在樓下等您。”
雪糯糯記得,這位萊康,是這座制-毒-販-毒集團的大少爺,他的父親,坤薩,就是這個集團的首腦。
奇葩的是,萊康是個Gay,還是個受。
原世界里,他對印不渝一直都藏著齷齪的心思,表面上跟他當塑料兄弟,實際上,總也想伺機上了印不渝。
而印不渝又是個鋼鐵直男,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萊康的心思。
直到有一次,印不渝受了傷,萊康想趁機占便宜,印不渝手起刀落,割掉了萊康的老二。
還以為他老子坤薩會因此弄死印不渝,結(jié)果,老頭子不僅沒反應,還對萊康表示,有沒有那玩意兒,都不影響傳宗接代。
呃?
原來,坤薩也是個受,他的孩子是人工取精,通過代-孕剖出來的。
性取向,大部分跟基因有關,老子是受,兒子差不多也跑不了,萊康長大后,也是受。
早在印不渝割掉他老二前,萊康通過跟他老子一樣的方式,孩子都一籮筐了。
關鍵是,印不渝那個時候已經(jīng)打入這個毒集團內(nèi)部,成為非常重要的一員,坤薩損失不起這一員大將,前后權衡,只能不追究這件事。
“把粥吹涼,別亂動,乖乖等我上來,喂我!”印不渝扯了扯雪糯糯脖子上的鐵鏈,眸色深沉,似是別有他意。
雪糯糯立馬會意,這是要做戲給人看呢!
“是,二爺?!彼芄郧桑瑥母吣_旋轉(zhuǎn)凳子上下來,輕輕吻了吻他抓住鐵鏈的手指,真像是一只小寵物,溫順,軟糯。
印不渝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下意識想去揉揉她的頭,卻立馬改為倨傲地拍拍她的頭,仿佛在擼貓。
待到印不渝走了,那女傭立即從偷看,變成了明目張膽的觀察,目光很是犀利,還帶著一絲不屑,說的是湎國語:
“呵!你這個玩物,倒是有點特別,居然撐到了現(xiàn)在還沒死,不過,大少爺已經(jīng)吩咐過了,二爺身邊的玩物,都必須死呢。”
雪糯糯聽不懂湎語,但她不傻,立馬在腦中呼叫外掛:
“念念,這女傭什么來頭?”
“不太清楚,這種路人,原世界太多了,我一時間也查詢不到?!?br>
雪糯糯:……
“就查印不渝身邊的!”
“他身邊女傭也很多,更換也很頻繁……”
“算了,無所謂了,撞破我們的事情,肯定留不得了!”雪糯糯心一橫,就開始盤算……
那女傭一步步靠近雪糯糯,還帶著偽善的笑意,這次換成E語了,問:
“小姑娘,你是不是聽不懂湎語?我剛才的意思是,你一定是被抓來的吧,昨晚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如果你想逃走,我可以偷偷幫你哦!”
雪糯糯:……你真當我傻?
她面子上卻裝作一副小可憐的模樣,仿佛受盡苦難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
雪糯糯急切地跑過去,虛與委蛇:
“真的嗎?你真的可以幫我逃離這里?太好了!我?guī)Я艘恍┲閷殻€在衛(wèi)生間,走,我把它們?nèi)×硕冀o你!只要你能幫我逃離那個惡魔!”
說著,她小嘴一癟,抖著下巴,掉眼淚。
“真是個小可憐!珠寶我不要,我也是憐憫你,想要幫幫你?!迸畟蛘f著,雙手握緊雪糯糯的鐵鏈,目光猛然狠毒!
雪糯糯一早就防著她呢!
女傭猛然一扯鐵鏈,雪糯糯整個人都不受控地甩向吧臺旁的柱子!
眼見著她的頭要撞到了,卻見她雙臂抱頭,低下,撞向柱子時,右胳膊的保護讓頭部免于受傷,同時減震。
女傭一擊不成,一步跨過來,抓住雪糯糯脖子上的項圈,拎起,計劃再撞一次柱子。
突然,一碗滾燙的熱粥,呼啦一下,蓋在了女傭的臉上!
“??!”女傭殺豬般慘叫,慌忙松開雪糯糯,胡亂扒拉臉上的熱粥。
不銹鋼隔熱粥碗掉在了地上,骨碌碌滾了兩圈。
雪糯糯看了看吧臺上的盤子,也是不銹鋼的,不稱手。
她迅速踩著凳子,翻過吧臺,跳進小廚房,撈起兩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