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新買的家具還得過些日子才能送來,于是馮晚禾就與母親住在一起。
馮德彪有時候住在書房,有時候在征得女兒同意后,將折疊床搬到臥室里,盡可能距離女兒近一些。
在回到軍區(qū)大院的第七天時,周玉萍帶來一個好消息。
“小禾的入學手續(xù)辦好了,只要她做好準備,隨時都能上學!”
馮家客廳里,周玉萍拎著兩瓶水果罐頭,還有兩罐麥乳精和兩盒蜂王漿。
在這個年代,麥乳精和蜂王漿都是好東西。
別說普通人家,便是軍區(qū)大院的孩子,也不是能時時刻刻吃得上這東西的。
“小禾太瘦了,得吃點營養(yǎng)品補補身子,我聽人說麥乳精和蜂王漿對身體好,這不,我專門讓人買了兩盒?!?br>
梅月棠也剛給女兒買了一盒蜂王漿。
一盒二十塊錢,里面有十支蜂王漿口服液,每天喝一支,折合下來的話,馮晚禾每天光是喝蜂王漿就得兩塊。
馮德彪一個月的津貼才三百多塊錢,購買蜂王漿就占據(jù)了五分之一的開銷,確實很奢侈。
即使馮晚禾不止一次表示說不想喝蜂王漿,然而親媽卻像是聽不見,依然買了回來。
現(xiàn)在,周玉萍又一下子送了兩盒,讓馮晚禾很是過意不去。
“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薛戰(zhàn)城托付我去買的?!?br>
周玉萍時刻不忘在馮晚禾面前替兒子說好話。
“這小子之前從不肯上繳自己的津貼工資,這不,前兩天主動上交了三個月的津貼,說是讓我多照顧你。”
說到這里,周玉萍看著馮晚禾說道:“小禾,阿姨給你傳授一點管教男人的經(jīng)驗,這第一點就是,要掌握男人的財政大權(quán),哎,不能讓他手里有錢!”
馮晚禾有點懵逼。
不是,周阿姨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管教您兒子嗎?
且不說我和他現(xiàn)在沒啥關(guān)系,就算將來可能有,那也……
沒見過哪個當婆婆的慫恿未來兒媳婦剝奪兒子經(jīng)濟大權(quán)的。
不都說婆婆和兒媳婦是天生的敵人嗎?你們薛家這怎么不按理出牌呢?
生怕周玉萍再說出什么更驚世駭俗的話,馮晚禾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周阿姨,剛才您說給我辦好入學手續(xù)了?和我三哥,在一個班嗎?”
周玉萍與梅月棠對視一笑。
“月棠,還是你給小禾說吧!”
只聽梅月棠笑著說道:“你三哥學習好,一直都在重點班,這不,為了能照顧你,非讓你周阿姨把他從重點班調(diào)到普通班了!”
“所以現(xiàn)在啊,你和褚昊還有薛戰(zhàn)平,你們仨是一個班的同學!”
周玉萍笑,說道:“我家薛戰(zhàn)平也跟著沾點光,讓褚昊給薛戰(zhàn)平這小王八蛋輔導輔導功課,不求考什么名牌大學,考個大專就行!”
不同于薛戰(zhàn)城的優(yōu)秀與自律,薛戰(zhàn)平的學渣體質(zhì),讓身為副校長的周玉萍時刻都在懷疑人生。
自己當年生產(chǎn)時,孩子會不會也被人掉包了?
難道她也生了個女兒?
難道她乖巧可愛的女兒也在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里等待她的救贖?
嘶……
算了,快醒醒別做夢!
薛戰(zhàn)平那大臉盤子,和他親爹還有親哥儼然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呸,斯文敗類!
聽到褚昊為了遷就自己,不惜從重點班調(diào)到普通班,馮晚禾心中滿是不安。
“媽,我的能力我自己知道,我不能拖累三哥!”
三哥與大哥二哥不同,他的殘疾讓他除了考大學之外,沒有其他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