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放開我,將我擋在身后。
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本冷淡疏離的樣子,就好像剛才我聽到的泣音只是錯覺。
崇明淡淡地說:「只要是娘子生的,自然都是孤的孩子。」
看著立刻驕傲地挺起胸膛的小蛇,宋淺淺不敢置信,渾身都氣得發(fā)抖。
突然,一道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哦?吾怎么不知妖族的皇太子,竟成了仙界太子的孩子?」
12
我有些怨念地看了掌門一眼。
兩儀宗這個護山大陣真的要找人大修一下了,怎么誰來都跟如入無人之境一樣。
我們轉(zhuǎn)頭,就看懂一位身穿黑紫鱗甲的高大男子,正面色冷凝地看著眾人。
掌門又重新帶上了顫音:「妖……妖王?」
小蛇此時終于發(fā)出了高亢興奮的尖叫:「爹!——」
妖王深紫色的眼睛掃視眾人,最后停留在我身上:「女人,你敢擅自帶走吾的孩子……」
我剛因為這不妙的老土臺詞而咋舌,就見崇明面色陰鷙地祭出一把赤紅骨傘,一字一頓地說:「那是我的孩子?!?br>他們一言不合,瞬間纏斗起來。
再次分開時,兩人的臉上都帶了傷。
崇明用大拇指隨手抹去臉頰的血痕:「當年孤去妖界,是你說,孤的妻子已經(jīng)跳入血河殉情,尸骨無存?!?br>妖王挑了挑眉:「是啊,你娘子是沒死透,
「但你把吾的禁軍屠了一半,吾那些部下卻是死得透透的了。」
「你還搶走了吾的孩子,整整兩百年?,F(xiàn)在你還敢興師問罪?」
崇明手中的骨傘上再次燃起火焰:「再說一遍,那是孤的孩子?!?br>他們倆打得昏天黑地,看招式分明是想致對方于死地。
我與掌門三人站在崇明先前撐起的屏障之后。
宋淺淺捂著肚子默然不語,面色慘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小蛇在我肩膀上高昂起頭,心急如焚地觀望戰(zhàn)況:「不是,親爹都來了,這只大傻鳥到底在爭些什么……」
它狐疑地看向我:「我不會真是你生的吧?」
我:「……」
幾息過去,兩人再次分開。
妖王剛叫囂出一句「才兩百年不見,你怎變得這么弱」,就捂住胸口嘔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