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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歪扭扭的文字宛如彈幕一般從腦海里閃過。

溫禰:……?!

根據(jù)腦海里彈幕的碎片信息,她終于捋明白了狀況。

她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一本青梅竹馬文,她的目標(biāo)是攻略從小暗戀的竹馬盛冕。

她墜馬是因為攻略盛冕失敗,被系統(tǒng)意圖抹殺。

系統(tǒng),要不看看你自己在說什么。

她和盛冕打出生就認識,到現(xiàn)在二十五年了,還是攻略失敗,再來一次,別說三個月,給她三十年也不會成功啊。

統(tǒng)子啊,能不能換個人?

那是盛冕??!

那個在產(chǎn)房里已經(jīng)和她互懟,兩歲被她扣尿不濕在頭頂,三歲時趁她午休,在她臉上畫熊貓,倆人永遠不對付,卻又在各自父母面前扮演相親相愛好朋友的盛冕。

她先前真的暗戀盛冕嗎?

可她為什么沒有半點感覺?

叮一聲,手機傳來新的信息。

唐西若:禰寶,阿姨剛說你醒了,我還在公司開會,你放心,那匹馬無端發(fā)狂,是劇組的安全責(zé)任,我會和對方交涉,讓他們給你一個交代,你安心養(yǎng)著,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換你,mua。

無端發(fā)狂。

溫禰眼里只有這四個字。

所以,是真的,攻略是真的,失敗也真的會死。

艸,世界真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

“禰禰,你沒事吧?干嘛一直愣著,該不會摔壞腦瓜子了?”司女士捧著女兒的臉左看右看,見她毫無反應(yīng),心里更急了,“醫(yī)生說你摔著后腦勺,可大可小的,差點兒就把人摔沒了,寶貝,你怎么了,給媽媽一點反應(yīng),別嚇?gòu)寢屟?。?br>
“媽,”溫禰聲音有點啞,“我沒事,我好愛你們哦。”

即使這是一個虛構(gòu)的小說世界,但爸爸媽媽的愛卻是真實的,她不想離開他們。

她不能死。

就在這時,溫萬山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呀,我寶貝乖女醒了。來,看看誰來看你了。”

跟在溫萬山后頭的是盛懷安夫婦,溫禰昏迷這段時間,他們已經(jīng)來看過很多回了。

“盛叔叔,喬阿姨?!?br>
溫禰乖巧叫道,視線卻直接穿過前面的人影,一瞬不瞬地落在隊伍末尾身形頎長的男人身上。

盛冕身上套著看不見logo的某大牌黑色連帽衛(wèi)衣,淺色破洞牛仔褲,利落的短發(fā),五官深邃鋒利,永遠一副吊兒郎當(dāng),狂妄不羈的模樣,又壞又拽。

從小到大,他都是人堆里最吸睛,最受女生歡迎的存在。想想這張臉能讓她暗戀了十幾年,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小禰,感覺怎樣,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喬雪走到病床前,心疼地摸了摸溫禰蒼白的小臉。

溫禰輕輕搖頭,眼神卻始終黏在正靠著門框,單手插兜,對她擠眉弄眼,幸災(zāi)樂禍的男人臉上。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喜歡自己。

她以前的攻略一定很失敗。

喬雪也注意到了,瞪了盛冕一眼,“過來,臭小子,別惹小禰生氣?!?br>
盛冕勾唇笑,“喬女士,我不就是怕惹這小祖宗生氣,才躲得遠遠的?!?br>
喬雪被兒子氣結(jié),默念一句親生的。

溫萬山和司念菁卻覺得盛冕的打趣體現(xiàn)兩個孩子感情好,反倒一臉慈母笑地看著兩個年輕人互動。

盛懷安搖了搖頭,一臉嫌棄,“老溫,還是你家書臣靠譜,溫氏在他手底下如日中天,根本不用愁。哪像我,盛冕這臭小子一點都不省心,早兩年仿佛撞了邪似的,好端端的非要進娛樂圈,還說什么不拿下影帝不回家,你說他一輩子不拿下影帝,我盛家怎么辦?”

另一邊。

長輩們聊天的功夫,盛冕已經(jīng)來到溫禰病床前,從衛(wèi)衣口袋里摸出一個小小的正方形紫色絨盒,姿態(tài)隨意地扔在溫禰跟前。

“別感動,我媽讓我買的?!?br>
溫禰拿起被子上的絨盒,打開,里面是一塊翠綠晶瑩的玉觀音吊墜。

保平安。

是喬阿姨的品味。

盛冕垂眸看著病床上表情有點呆呆的女人,挑了挑眉,俯身湊近,壓低音量在女人耳邊說,“溫禰,今天怎么那么乖?該不會在想什么法子整老子吧?”

“對了,忘了告訴你,你躺這兒一個星期了,江羨白可沒來看過你一眼?!?br>
“哦,你應(yīng)該還沒看過網(wǎng)上《誅神殿》的花絮吧,江羨白和方雯的吻戲花絮出來了,兩家粉絲大呼高甜,嗑CP都嗑瘋了?!?br>
“呵,江羨白挺會親的?!?br>
“哦?!睖囟[低低應(yīng)了聲,她不明白他為什么一直提江羨白。

深吸一口氣,仰起頭,面前的男人好整以暇地吊著一雙狹長的眼看自己,嘴角肆無忌憚地翹起,再無其他動作。

他沒為她準(zhǔn)備禮物。

還沒喬阿姨關(guān)心自己。

溫禰扁了扁嘴,語氣委屈:“阿冕~”

琥珀色的琉璃眸像被水沖刷過似的,清澈濕潤。

委屈是真的,攻略了那么久,這男人竟然沒有半點動心。

狗男人眼瞎了嗎。

但現(xiàn)在她是誰?她已經(jīng)是鈕鈷祿.溫禰,她將不擇手段攻略盛冕。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她從未用過這樣軟糯的聲調(diào)和他撒嬌。

盛冕表情一僵,臉色肉眼可見地黑下來,剛才翹起的嘴角尚未來得及壓下,一直微微抽搐著。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溫禰一頭扎進男人腰腹間,甕聲甕氣地說:“盛冕,別生氣了好嗎,我不要分手。”

溫禰吸了吸鼻子,壓在腹肌上的臉頰左蹭右蹭,圈在對方腰上的手一點一點收緊。

網(wǎng)上說盛冕公狗腰,果真名不虛傳。

哪兒哪兒都硬得像塊石頭。

難怪網(wǎng)上饞他身子的人那么多。

剛才溫禰那一句分手,音量不大,但她驀然抱住他的動作,立刻引來長輩們的側(cè)目。

盛冕似乎已經(jīng)看見爸爸媽媽們頭頂長出無數(shù)個問號。

他頂著長輩們凌厲的視線,沉聲說:“溫禰,玩老子是吧,松手!”

溫禰偏不。

她抱得更緊了,鼻子壓著男人的八塊腹肌,呼吸有些不暢,鼻音難免重了些。

“盛冕,我不要分手。”

委委屈屈的。

聽起來好像快哭了,埋起來那張俏臉笑卻得花枝亂顫,肩膀一抽一抽的。

喬女士第一個坐不住了,一巴掌拍在盛冕肩膀上,“你小子欺負禰禰了?你們什么時候一起的?是不是你們吵架了,禰禰才會不小心墜馬?”

盛冕:……媽,你真是我親媽,恨不得把所有罪過往兒子身上攬。

“我們沒在一起,她故意的?!蹦腥似^無奈解釋。

“盛冕,你說謊?!?br>
溫禰仰著臉,抬眸,一雙漂亮的花瓣眼沾了水霧,眼尾暈了一抹薄紅,不甘和委屈在盈盈眼波間流轉(zhuǎn),十足被人欺負狠了的模樣。

尤其是她小巧的下巴正抵在他敏感的小腹。

男人從上往下睨,腦海里不合時宜地閃過某些十八禁畫面。

有那么一瞬,盛冕被這張看了二十五年的臉,撩到了。

自從七歲倆人打了一架,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肢體接觸。

分明的喉結(jié)緩緩滾動,再次開腔,音色有點啞,“溫禰,玩夠了,松手?!?br>
“不,我不松。你說你高中就喜歡我了,我們都偷偷在一起那么久了,你還說我們這個月結(jié)婚,盛冕你混蛋,你騙我……”

盛冕:……她究竟在說什么?

爸爸媽媽們:……有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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