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心中難過,卻又感覺有些輕松。
也好,他對她那么厭惡,見面怕也只是尷尬。
婚禮當天,華家的婚車停在安家門外。
清一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限量版,易秋彤和安鴻才一左一右的陪在安然身邊。
說是陪,其實更像是把安然架了出來。
頭車的后車門已經(jīng)被打開,但是新郎不在里面。
這已經(jīng)是壞了規(guī)矩,而且被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其中不乏看笑話的,安鴻才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他輕咳一聲,問道:“我女婿呢?”
當伴郎的人是華少旭,這個身份是被李茹雅以“斷了零花錢”為威脅強加的,此刻臉也是拉的老長,半點好臉色都沒有。
“我哥突然有急事,回公司了。”說完,華少旭也不理會安然沒有上車,直接去了后車。
安鴻才臉色很難看,正要發(fā)作,易秋彤趕緊掐了他一把,小聲說道:“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結(jié)婚就成了!”
安鴻才這才恍然,臉上的云雨瞬間收了。二人笑著將神情有些恍惚的安然塞進婚車。
作為Z市的頂級豪門,華家二少的婚禮,自然是奢華無比。
李茹雅直接大手一揮,包下了當?shù)匚ㄒ灰患伊羌壘频?,所有的項目都按照最高?guī)格的來。
安鴻才下車后,易秋彤挽住他的胳膊,忍不住感嘆道:“還真夠奢華的,當初我們結(jié)婚多簡單啊!”
聽到了話里濃濃的酸味,安鴻才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低聲道:“等安然成了華家少夫人,我們還不是想什么有什么,你想要的都給你買!”
易秋彤這才滿意的點頭,施施然的走進婚禮現(xiàn)場。
安然按規(guī)矩在婚車上坐著,等著新郎來接。
可是整整半個小時,別說新郎了,連伴郎華少旭都沒見著人影。
司機是個四十多的中年大叔,女兒跟安然差不多大年紀,此時仿佛是自家閨女被新郎放鴿子一樣,急的不行,恨不得親自下去把新郎揪出來。
新娘子小小年紀倒是很沉得住氣,這樣想著,司機師傅突然覺得不對勁兒。后座竟然傳來了平穩(wěn)的呼吸聲?
從后視鏡里看了好幾遍,司機大叔才無奈的確定,新娘子是真的睡著了。
然而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安然不自然的藏在身后的手,正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聚集在現(xiàn)場的媒體自然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大家都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這個大新聞,即使忌憚華家的勢力,依舊忍不住躁動起來,有幾個已經(jīng)直接拿出手機開始寫稿。
大廳里李茹雅臉都黑了,朝華少旭吼道:“天瀾呢!不是跟你一起去接安然了嗎?怎么會失蹤了!”
華少旭苦逼的垂著頭,一臉無奈。二哥的想法,什么時候是他能左右的。
老媽發(fā)火頂多是母老虎,二哥發(fā)火就是活閻王,權(quán)衡利弊之后,他只能假裝沒看到二哥偷溜了。
一場婚禮成了鬧劇,安然這個新娘子,自己走進了大廳。
華天瀾仿佛在Z市徹底消失了,任憑李茹雅怎么找尋,都不見蹤影。
安然心中還是有些苦澀,眼前的場景,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那樣驕傲的一個男人,自然不愿意連婚姻大事都被逼迫。
只是曾經(jīng)情竇初開時幻想了無數(shù)次的婚禮,以這樣尷尬的形式出現(xiàn),讓安然的心還是控制不住的抽搐起來。
安然一個人站在臺上,當司儀問她是否愿意一輩子只愛華天瀾一個人時,她有些慌亂的眨了眨眼睛,緊張的抿著嘴,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此時,在這么多人的目光的注視下,她突然羞澀又慌張,仿佛一直藏在內(nèi)心最深處的秘密,被猛地拽出來,要將它公之于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