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真真離開以后,孟伊寧像是瘋了一般,將整個病房的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她紅著眼睛,將所有視線范圍內(nèi),能看到的東西,全部重重摔到地上。
宋銘宴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的只有一片狼藉,還有她赤腳站在玻璃碎片上,眼睛猩紅的模樣。
他如臨大敵,立刻沖上前想要將她抱在懷里。
破碎的玻璃片深深卡在了肉里,鮮血流了一地,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似的,只是木然的看著他。
宋銘宴從未有過的慌亂,心更是疼得像要裂開。
他想要摟住她,她卻拼命的掙扎。
她死死拽住他的手臂,終于痛哭出聲。
“我要回家……讓我回家……”
時隔七天,她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宋銘宴欣喜若狂,緊緊將他摟在懷里。
“好,回家,回家,我現(xiàn)在就帶你回家!”
孟伊寧無助的松開手,任由眼淚滂沱。
她早就沒有家了,她想要回的家,已經(jīng)回不去了。
她為他放棄了一切,現(xiàn)在卻連自己的棲身之所都沒有。
孟伊寧不知道自己怎么如今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她更不明白,明明兩個人那么相愛,一切都平穩(wěn)幸福地向未來推進,他們的未來幾乎清清楚楚地印在面前,只要正常往前走就有幸福大結(jié)局,他為什么半路突然停下來,去牽了別的女人的手。
回到家時,夏真真還在。
她坐在客廳里,宛如一副女主人的姿態(tài),用著她的杯子,喝她平日最愛喝的咖啡。
孟伊寧的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致,她渾身顫抖的看著宋銘宴,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讓她走,現(xiàn)在,馬上?!?br>宋銘宴沒想到她會忽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似乎還有些猶豫。
在他開口說出任何一個理由以前,孟伊寧毫不猶豫的打斷道。
“她不走,我走?!?br>宋銘宴忙緊張的摟住她。
“胡說什么,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想走去哪兒?!?br>言畢他看向夏真真,“阿寧不想你住在這兒,你搬走吧?!?br>夏真真并沒有爭辯,只看了一眼宋銘宴,便回頭上樓拿著行李箱便出了門。
在親眼看到她離開以后,孟伊寧這才上了樓,然后便用力關上房門,將自己鎖在了房間里。
宋銘宴輕輕敲門,語氣卑微又討好。
“阿寧,有什么事和我說一說好不好?別憋在心里?!?br>“你不是一直想去馬爾代夫嗎,明天我們就坐私人飛機飛過去,陪你在那待一個月?!?br>“阿寧,我親自下廚做了你喜歡吃的糖醋排骨,你開門出來嘗一嘗,就嘗一口行嗎?”
可不管宋銘宴說什么,怎么求她哄她,她都不說一句話,更不搭理他。
門外宋銘宴心急如焚,而他的心聲透過房門,清楚的傳到她的耳朵里。
“阿寧到底是怎么了?這樣不吃不喝,身體拖壞了怎么辦!”
“只要能讓阿寧吃飯,哪怕讓我少活幾年都行?!?br>“阿寧,你是想急死我嗎……”
她背靠著房門,無力的緩緩滑落在地。
為什么,為什么他的心里,明明那么深愛她,卻還要做這樣的事情背叛她,傷害她。
難道,一個人的心里,真的可以同時裝下兩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