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南笙笙的腳踝恢復(fù)了。
她將我摁在椅子上,雙手搭在肩上替我按摩。
“川哥,最近照顧我,辛苦你了,累不累呀?”
我搖頭,“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躺在床上,是我對不起你?!?br>其實這句話并沒有什么問題。
只是相愛的兩個人,卻用對不起來形容此事,顯得有些奇怪。
南笙笙皺了皺眉,輕輕彈了一下我的腦袋,“你和我之間,說什么對不起?!?br>我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看見我的笑容,她也笑了,一臉信誓旦旦的說:“今天,就讓你嘗嘗我的手藝?!?br>就在把一切菜品都準(zhǔn)備好之后,南笙笙的電話卻響了。
她看了我一眼,走到旁邊接了起來。
我心里了然。
不用想,能讓她這么防備我的,也只有陳子期了。
果然,等她放下電話。
朝我走過來,帶著滿臉歉意和失落笑了笑。
“川哥,我可能今天沒辦法讓你嘗我的手藝了,公司突然有些急事?!?br>“等我回來,一定給你做大餐?!?br>她抱我入懷,輕輕的哄著我。
然后轉(zhuǎn)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這一次,我沒有任何的阻攔。
因為,我知道,我攔不住她的。
我將準(zhǔn)備好的菜都炒了出來。
偌大的餐桌,只有我一人。
我簡單吃了一點。
當(dāng)我準(zhǔn)備休息時,手機(jī)突然響了。
陳子期給我發(fā)來一條短信。
“川總,想不想看看笙笙穿婚紗的樣子?我想應(yīng)該很美吧?”
“只要我想,笙笙就會滿足我?!?br>“若是你想看的話,就來京郊別墅101棟?!?br>我愣愣的看著這幾句話,坐了好一會兒。
最后還是起身,發(fā)動了汽車,朝著陳子期發(fā)的地點趕了過去。
別墅前,我坐在車?yán)铩?br>看著陳子期為她戴上頭飾。
看著她穿著婚紗,同陳子期在院子里翩翩起舞。
美。
真的好美。
記憶里青澀美好的回憶又涌到了我的腦海。
和她結(jié)婚那天。
婚禮舉行的非常隆重。
加上我們的身份,來祝賀的人特別多。
但是有一點,我到現(xiàn)在都清晰的記得。
就是她穿著婚紗,走向我的那一刻。
那一刻,我的心臟好像都靜止了了,整個世界好像只有我們兩個。
只能聽見司儀說的幾句話。
耳邊回蕩著南笙笙的誓言:我南笙笙這輩子,只會為段懷川穿婚紗,只會愛他。
南笙笙......
你還記得嗎?
你明明說過的。
這輩子只為段懷川一人穿婚紗。
這些話竟一點都不做數(shù)了嗎?
遠(yuǎn)遠(yuǎn)地,我看見了南笙笙面對陳子期時溫柔的模樣。
跟面對我的時候一模一樣。
明明前一秒還在說要為我做大餐,下一秒就馬不停蹄的去見另一個人。
那天,我在別墅外站了很久。
直至天空下起雨來,我才回過神。
心早已麻木,全身冰涼。
我穿著淋濕的衣服窩在車?yán)?,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等我暈暈乎乎的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
打開手機(jī)一看,南笙笙打過好幾個電話。
還有一個短信。
又是陳子期發(fā)的。
看見這個號碼,我心里不由的煩躁。
“川總,我知道你來過,怎么樣,美嗎?”
甚至還配有照片,好像生怕我沒有看清楚。
頭有些痛,從車?yán)锏溺R子里,我看見了自己微紅的臉。
想來是昨日淋雨發(fā)燒了吧。
我將車開到了醫(yī)院。
想了想,還是給南笙笙打了個電話。
剛接通,就聽見南笙笙焦急的聲音,“段懷川,你終于回電話了!”
“你現(xiàn)在在哪呢?怎么回事?一直不接電話,急死我了。”
她說了一長串的話,我聽著頭更疼了。
“我在醫(yī)院,有些發(fā)燒?!?br>話音落下,那邊就傳來驚呼。
“你怎么搞的?沒事吧?你......”
沒等她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
隨后,將房間號用短信形式發(fā)給了她。
這好像是有史以來,我第一次掛斷南笙笙的電話。
我有些悵然,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來的很快,手里還拿著我一碗粥。
一見到我,她就眼眶泛紅,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感覺。
“那會你怎么突然掛電話了?”
“段懷川!你怎么搞的?。繃?biāo)牢伊?!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呢!?br>我聽著她的關(guān)心,心里卻是一片凄涼。
眼前的南笙笙,和昨天那個窩在陳子期懷里的那個,居然是同一個人。
想來是我這次突然失聯(lián),嚇到她了。
這幾天,她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就像前幾天她腳踝受傷,我守著她那般。
好像一切都沒有變。
但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
這天夜里,我迷迷糊糊起身上廁所。
聽見醫(yī)院走廊傳來說話聲。
我順著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原來是陳子期找來了。
我想,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南笙笙一直陪著我,他不高興了。
“笙笙,明天是我的生日,不管怎么樣,你都得陪著我過。”
“放心了,我沒有忘,還給你準(zhǔn)備了驚喜?!?br>她的聲音很溫柔。
像是先前哄我一般。
我沒有繼續(xù)聽下去。
轉(zhuǎn)而回到了床上,但同樣也沒了睡意。
果然第二天,南笙笙便借公司的借口離開了。
她離開的時候,我自嘲的笑了笑。
這個借口都快用爛了吧。
我先是一愣,隨后笑了。
笑中含淚,喃喃自語:“南笙笙,把一切都結(jié)束吧?!?br>......
待她離開后,我就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繼續(xù)待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該去做了。
我開著車回到了家。
剛進(jìn)門,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在她沒回來的這段時間,我將家里從頭到尾收拾了一遍。
將所有有關(guān)自己的東西統(tǒng)統(tǒng)收進(jìn)來箱子。
然后我將抽屜里的離婚協(xié)議書拿了出來。
姓名,電話......
我將一切該填的都填好,然后又放回了抽屜。
將一切都準(zhǔn)備好。
然后聯(lián)系小劉運(yùn)上了車。
送走小劉后,我又回到客廳。
站在客廳中間,注視著這個生活了這么多年的家。
曾經(jīng)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牡胤剑缃裆倭撕芏鄸|西。
看起來空曠極了。
同樣,這又像是在提醒我,今時不同往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