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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姜豐帶著女兒去吃鮮肉餛飩。
這一家餛飩鋪子就在府學(xué)不遠,生意極好,姜豐帶著女兒等了好一會兒才有座位。
吃了一個,味道果然鮮美,姜豐贊道:“真香!”
小姜媛一邊吹著氣,大口大口地吃著,一邊大聲說:“真香!我要吃一百個!一千個!”
這小丫頭,還沒學(xué)算數(shù),還不知道一百、一千有多少,反正是很多很多。
“小心燙,慢慢吃?!苯S笑著輕哄。
吃過早餐,姜豐才帶著女兒、提著書稿去了松林書局。
王通大管事這回很熱情地接待了他,笑道:“可把姜公子盼來了!三公子隔天就派人來問,說世子殿下等著看呢!急得我都要派人去你家里取稿了!”
說著,命人把書稿拿下去了,抄下一份,然后快馬加鞭地往王府送去。
“大管事見諒!實在是最近忙著準備院試,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來寫?!苯S不好意思地說。
王通理解地點點頭,笑道:“這是正事,應(yīng)當?shù)?。?br>因有世子殿下青眼加持,姜豐的小說賣得出乎意料的好,王通又與姜豐商議繼續(xù)續(xù)寫:“這故事的主人翁陳凡才修煉到元嬰期,離飛升還早呢,我看再寫幾卷也是有市場的。”
姜豐欣然同意了,他還很缺錢呢,能夠接著寫當然最好!
如果院試得中,他就是“生員”,有資格進入府學(xué)讀書。但是這樣一來,家里就剩下幾個老弱婦孺,叫他如何放心?
最好是能把家人都帶到府城來,家里反正也不剩多少田地了,交給族長幫忙收租就好。
但是府城居,大不易。無論是要買房還是租房,都是要很多錢的!
重新簽了契約,姜豐剛要帶女兒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就見王玢身邊的小廝蒼術(shù)來了,對著他笑道:“我家公子得知姜公子來了,高興得很,請姜公子過府一敘。本來三公子是要親自來的,因要準備端午節(jié)事,不得閑,只能讓小的來一趟?!?br>姜豐連說“榮幸”,帶著女兒往王老相公家去。
說起來,衡王府他都去過了,這王家他還是第一次去呢!
小姜媛乖巧得很,無論姜豐和誰說話、做什么,她都沒有插嘴、搗亂,只是滴溜溜著眼睛,好奇地左顧右盼。
王老相公是做過首輔的人,先帝爺臨終委派的顧命大臣,告老還鄉(xiāng)之后,依舊受人敬仰,每天往王家投貼的不知凡幾。
姜豐這樣的白身,也只得從側(cè)門進入,穿過蝶舞鶯飛的花園、繞過回廊,到了一個小花廳里。
王玢正在花廳里,和幾個管事模樣的人說話,看到姜豐進來,擺了擺手,讓人下去,笑道:“姜兄總算來了,可讓我好等。”
說著請姜豐坐下,自有侍女上前來奉茶。
姜豐道了謝,笑道:“悟癡不要怪我打擾就好?!?br>王玢客套了幾句,突然問道:“姜兄也是修道之人,如今聽聞豐水縣有觀音教妖言惑眾,不知道你怎么看?”
不!不!不!我只是寫小說的!我們不一樣~不一樣~
姜豐對這些裝神弄鬼的教派沒什么好感,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這些白蓮教、彌勒教、觀音教的,歷朝歷代都有,手段無非是那么幾樣?!?br>“一是用所謂‘神跡’愚弄無知百姓,都是些江湖騙子老用的把戲;二是治病、求子之類,治病嘛,弄一碗符水,治好了呢,是它的功勞,治不好,必然是心不誠?!笞印瘎t更可惡了,把一個婦女關(guān)在屋里,幾個身強體壯的教主、護法進去‘施法’,過一段時間果然懷孕了,婆家歡天喜地,殊不知頭頂都綠過大草原了!”
但凡出現(xiàn)這些教派的地方,都是一場災(zāi)難。他只想過安穩(wěn)的日子,不想被邪門歪道破壞。
如果能夠讓朝廷重視這些邪教,徹底清理就更好了。
見姜豐說得既通透又有趣,王玢也是笑著點頭,心中若有所思。
王玢是大家公子,雖然聽說過,卻沒有親眼見過這些教派禍害百姓。
姜豐見王公子有些不在意,決定把話再說的透一些。
因小姜媛已被侍女領(lǐng)著到花園玩耍了,姜豐說話也太多避諱,接著說:“最后就是誘之以利了。比如吸引光棍漢入教,就說教中女教眾可供淫之?!?br>“還有呢,交一份神符的錢,可入教,交一份圣水的錢,可成為接引使者,如此類推,拉一個人入教,就可以從該人的入教費中抽取一定提成,如此層層累進,理論上,只要你拉入的下線夠多,就能躺著掙大錢了。實際上被騙的還不是自己的親友?真正能掙錢的,也不過是頂層的那幾人!”
要不怎么說白蓮教之類,是最早的傳銷組織呢?實際上太陽底下無新鮮事,這些把戲歷來都有,只可惜總有人上當。
王玢嘆道:“這些賊子著實可恨!不知有多少人因他們傾家蕩產(chǎn)呢!”
姜豐嘆息:“入教的人也不全是上當受騙的,這樣的騙局,真的所有人都看不穿嗎?并不是,許多人無非是本來生活已經(jīng)夠慘淡了,反正也沒有別的出路,不如信它一信,一來求個心理寄托,反正再壞也不能更壞了,二來,萬一真的做成首領(lǐng)了呢?豈不是一夜暴富?”
王玢一時沉默,好一會兒才說道:“這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了?!?br>姜豐趁機進言:“如果光是騙財,危害還有限??蛇@些教主、護法,吸收了大量民財,手下又有大量教眾,不得不防。”
想想漢末黃巾賊,五斗米教……王玢臉色凝重:“前朝時有個天師道,隨陳仲光一起抗蒙古,陳朝建立后,陳仲光推崇天師道,奉教首為張?zhí)鞄?。他們雖是正道,但也可見其武力了。”
姜豐也聽說過這個天師道的事跡,乃說道:“如此說來,天師道是正道,那就不一樣了。從古至今、各個民族都有自己的信仰,這并不是一件壞事??傊呛檬菈?,得細細甄別?!?br>王玢若有所思地點頭,他自己雖也在道觀住過幾家,日常以道士自居,但并不會偏向什么教。
他還是傳統(tǒng)的讀書人,心中自有家國天下。
想到竹山縣就鬧觀音教,王玢坐不住了,站起身說道:“你說得對,此事不可不防。我這就去與祖父說!”
然后請人帶著姜豐去花園轉(zhuǎn)轉(zhuǎn)。
姜豐欣然同意,此事能得王老相公重視就更好了,那可是做過閣老的人!解決了觀音教,姐姐一家也能安定下來了,還是天下太平才好??!
王家的花園打理得極好,假山魚池疏朗開闊,奇花異草錯落有致,步步是景,處處有乾坤,可見是胸中有大丘壑的人規(guī)劃的。
姜媛正在和漂亮的大姐姐踢毽子,看到爹爹出來,小碎步跑過來,額頭上冒著細細密密的汗,興致卻很高,指著那些花花草草,問這是什么,那是什么……
姜豐汗顏,這里許多花草,他都叫不出名字來,還是一個小廝過來,一一與他分說,他才恍然大悟,許多都是久聞卻不得一見的,原來是長這個樣?。?br>幾個人走到一圈竹籬邊,姜豐看到那如百合般亭亭玉立的黃色花朵,笑道:“這個我認識,是黃花菜!”
“我也知道!”姜媛拍著小手。
小廝嘴角抽了抽,笑道:“是黃花菜不錯,不過我們一般叫它萱草,也有叫忘憂草的?!?br>姜豐有些尷尬,總覺得自己被個小廝給比下去了……這些文人真是的,叫黃花菜多實在,非得叫什么萱草、忘憂草!
難道名字取得好聽,它就不是一道菜了?
正尷尬著,蒼術(shù)走了過來,客氣地說:“姜公子,我們老太爺有請!”
老太爺?王老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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