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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婚三周年紀念日,我看到老婆白月光給她發(fā)的短信。
“謝謝你把我兒子和愛人照顧得這么好?!?br>我這才知道原來我的養(yǎng)子是老婆和她白月光生的。
我憤怒至極,打電話過去質(zhì)問,卻迎來她的劈頭痛罵。
“你爭風(fēng)吃醋個沒完了是不是?阿耀回國我給他接風(fēng)洗塵而已,計較什么?”
“對了,阿耀生病了,你給送個藥過來!”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就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下一秒,我就被迎面而來的貨車撞飛。
臨昏迷前我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能活下來就離婚吧。
1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手術(shù)室。
耳邊是醫(yī)生不停地催促聲:“病人家屬還是沒有接電話么?”
小護士聲音有些憤憤不平:“接是接了,但她說,別用這么幼稚蹩腳的理由糊弄她。”
“就算病人死了,也跟她沒有關(guān)系......”
我心口止不住地抽痛。
強大的意志力讓我醒過來了。
“醫(yī)生,可以讓我自己簽字么?”
起初醫(yī)生有些猶豫,可此刻人命關(guān)天,咬牙點頭應(yīng)下。
萬幸,手術(shù)很成功。
我躺在病床上絲毫沒有生氣。
晚上。
我去打水,卻被一個人撞倒在地。
傷口裂開,頭上的紗布上滲出了不少鮮血。
眼前的人是個熟人。
儼然就是老婆的白月光楚林耀。
“你怎么在這兒?跟蹤我們是吧?”
我剛想說話,陳瑾就已經(jīng)一巴掌甩過來了。
“我跟蹤你做什么?”
自嘲一笑,我轉(zhuǎn)身回了病房,將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給她。
“離婚吧?!?br>她一把將手中的離婚協(xié)議書撕毀,神情不耐:“適可而止吧!別以為以退為進我就能心疼你,滾!”
下一刻,楚林耀捂住胸口,神色痛苦。
忍不住哀嚎出聲。
“阿耀你沒事兒吧?是不是心口又疼了?”
陳瑾肉眼可見得慌了。
一邊攙扶著楚林耀,一邊瞪我。
將楚林耀送回一旁的病房,她怒氣沖沖地跑過來了。
“碰——”
一腳踹我身上,我一時不察摔磕在墻上。
血滲過紗布洇濕了墻面。
陳瑾趾高氣揚:“王毅超,你爭風(fēng)吃醋沒人說不行,但是你害的阿耀心臟病發(fā),其心可誅!”
“我怎么有你這么惡毒的丈夫??!”
她瘋狂地搖晃著我。
“你干嘛的?他剛手術(shù)完不能再......”
一旁的護士終于察覺到我這里的狀況,一把將人推開。
她警惕地看著陳瑾。
先將我扶進病房,對著陳瑾說教半天。
不知道多久,外面的聲音漸漸消失。
我被一陣大力的推門聲給吵醒了。
她似乎是有些愧疚,又有些不耐煩:“自己出門不能小心一些?”
“非得讓自己進醫(yī)院給我機會誤會你?”
“行了,晚上我在你這里陪床?!?br>她重重地將水果放在桌上,取出一個蘋果遞給我:“幫我削個蘋果吧,你削的蘋果最好了?!?br>我自嘲地笑了。
看,她一向都是這么自以為是。
憑什么認為她給我個臺階我就一定會下呢?
我閉上眼睛,不理會陳瑾的臺階。
病房里安靜許久。
我說:“我會搬出去,離婚協(xié)議書到時候再寄給你?!?br>我看著她。
陳瑾身子僵硬了一瞬。
拿起水果刀給自己削起了蘋果。
我無所謂,決定好的事情,就算她不搭話茬也改變不了。
“碰——”
水杯落地的聲音打斷我和陳瑾之間的沉寂氛圍。
病房門口。
楚林耀一臉可憐相,光腳站在那里。
察覺到我們看過去,他手忙腳亂處理地上碎片。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想過來給超哥道歉的,我知道我讓你們——”
陳瑾臉色變了。
她匆忙拿著我的外套趕出去。
“借用一下?!?br>2
外套被套在楚林耀腳上。
陳瑾嘴里嘟囔著:“就不知道小心一點啊?這玩意兒扎在腳里你不疼?你不疼我還心疼呢?!?br>楚林耀笑得一臉癡相。
目光瞥到我的時候,卻帶著些隱秘的得意。
“嘶——”
陳瑾吃痛,手上冒出些許血絲。
楚林耀慌了,急忙拉過陳瑾的手,給她吹著傷口:“女孩子的手那么嬌貴,你怎么能干這種事兒呢?”
“你看吧,這傷到了疼的是我......”
我蒙過頭,不想理會外面的聲音。
大概是見我無動于衷,陳瑾說話也帶了些陰陽怪氣。
“還是阿耀心疼我,不像有些人,看我受傷了還在床上躺著等人伺候呢?!?br>我知她想讓我清理,若是從前,我想我會毫不猶豫地過去。
可此刻,我不愿了。
憑什么他們的錯誤要讓我買單?
陳瑾不滿地繼續(xù)收拾碎片,發(fā)出巨大的聲音。
似乎是想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又似乎是想要發(fā)泄心中的不滿。
直到身邊病床上的大哥忍不住咒罵一聲:“你們折騰自己的去,非得打擾病人休息是吧?”
大哥揚了揚手,作勢要打人的樣子。
陳瑾終于安靜了。
“阿耀那邊的醫(yī)生找我,我過去一下。”
在我病房里待不足十分鐘,她就隨意找個理由撤了。
我擺擺手,頭也不抬。
有佳人在側(cè),怎么可能會理我呢?
果不其然,晚上她并沒有來。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
我已經(jīng)輸了一瓶液她才出現(xiàn)。
提著手中的蟹黃包和牛奶,扔在我桌上心虛地開口:“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睡了,我去給你買早餐了?!?br>“你最愛的蟹黃包,還有牛奶。”
一邊說著一邊將袋子里的東西取出來。
蟹黃包的盒子里只有三個,我記得這家的所有物品都是四個起賣的。
大概是他們兩個人吃剩下的吧。
我推開她手中的東西。
“不用了,謝謝?!?br>“我乳糖不耐,海鮮過敏?!?br>她有一瞬間怔愣。
剛想再度說話,楚林耀就從外面走進來了。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東西,笑意盈盈:“超哥不喜歡這些東西么?我可是特意選了好久呢?!?br>“如果超哥不喜歡,我再去給超哥買。”
他作勢要走。
陳瑾臉色一黑,一把拽住楚林耀的胳膊:“阿耀你身子還沒有好利索,折騰什么折騰?”
“你的一片心意他還能辜負不成?”
陳瑾斜睨我一眼,東西往我的方向推了推,一字一頓地說著:“他會一點不落的吃完的?!?br>我淡淡一笑,下逐客令。
楚林耀秒變委屈臉:“超哥,你放心,我不會再來這里礙你的眼了?!?br>毫不遲疑地轉(zhuǎn)身離去。
陳瑾忙追上去,隔著門遠遠看到兩人抱在一起。
可我心中已經(jīng)沒有任何波瀾了。
一旁的大哥看著我桌上的早餐咽了咽口水。
我輕笑一聲,將早餐遞了過去:“大哥你吃,這東西我吃不了,浪費?!?br>遞過去的一幕正好被陳瑾看到。
她陰沉著臉,一把奪了過來。
拿著蟹黃包往我嘴里塞:“這都是阿耀的心意,你不吃也得吃!”
3
我呼吸漸漸不暢了。
眼前一片模糊。
想推開陳瑾,卻發(fā)現(xiàn)身上無力,動彈不得分毫。
“快停手??!人都快沒了還吃呢——”
大哥快一步將陳瑾推開,用力將我嘴里的蟹黃包摳出來。
陳瑾見狀不對,整個人無措地后退。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br>“我沒想害他啊——”
“都是他不好,是他自己不說清楚的?!?br>大概是怕?lián)?zé)任,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在大哥和醫(yī)護的幫助下,我才終于緩過勁兒來。
眼中閃過一抹悲涼。
歉疚地看著大哥:“抱歉啊,我沒想到她竟然......”
大哥擺擺手,嘆息一聲:“哥勸你一句,這女人趁早離開吧?!?br>“她不是良配。”
我不語。
早該看清楚的,真心換不來真心。
“我會離婚的?!?br>許久,我才喃喃道。
我不知道是在回應(yīng)大哥的話,還是在安撫自己的心。
直到出院,陳瑾都未曾出現(xiàn)在我這里。
大概早就將我拋之腦后了吧。
我出院第一件事兒便是回家收拾東西,擬定離婚協(xié)議。
一開門就看到樣子王明浩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嚇一跳。
“你干嘛?”
我不悅地皺著眉,若是從前我或許還想理會這小子。
可自從得知他是陳瑾和楚林耀的親生兒子之后,心中怎么想怎么膈應(yīng)。
王明浩絲毫不理會我態(tài)度的冷淡。
撇撇嘴,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你趕緊去給我做飯,這兩天你不在家,吃楊媽做的東西都已經(jīng)膩了?!?br>“我要吃紅燒肉,吃可樂雞翅?!?br>他推著我就往廚房走。
我一轉(zhuǎn)身,避開他的手。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想吃什么自己去做,我跟你沒有關(guān)系。”
慘遭拒絕的王明浩瞬間哭了出來:“你是壞人!”
“你憑什么不給我吃飯?”
“你就是我家養(yǎng)的一條狗憑什么拒絕主人?”
我身子一震。
看著王明浩的眼神涼薄了幾分。
他一個幾歲的孩子能懂什么?無非就是大人灌輸?shù)乃枷搿?br>我冷笑一聲,高高揚起巴掌落下:“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就算你不愿叫一聲爸爸,也不該任你這樣侮辱!”
“你沒有資格羞辱我!”
王明浩哭得更大聲了。
這聲音引來了陳瑾。
她衣衫不整,匆匆忙忙從房間沖出來。
“王毅超,你別沒事兒找事兒!孩子是無辜的!”
我冷淡地看著陳瑾。
未曾合攏的睡袍露出大半的風(fēng)光。
青紅的曖昧痕跡透著睡袍依稀可見。
我譏諷一笑:“他若是無辜的,那說我是你們家養(yǎng)的狗就是你們教的了?”
“錯的是你和楚林耀唄?!?br>陳瑾眉頭緊蹙,似是有些糾結(jié)。
“既然這樣,那就離婚吧?!?br>“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簽好了?!?br>我從包里將協(xié)議書拿出來放在桌上。
見我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成分,陳瑾肉眼可見得慌了。
離婚協(xié)議書推向她,再度重申:“行了,簽字吧。”
陳瑾盯著我半晌,咬牙切齒道:“簽就簽!你別后悔!”
“以后你再也碰不到我這樣你愛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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