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心里又是憐憫,又是鄙夷,口氣也越發(fā)不客氣:“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就算你把王爺勾去,也留不住——”
話音未落,沈薇身旁的采蘋皺眉呵斥:“見到主子不問安,居然還在大言不慚,你哪來的膽子!”
張月怔住。
這才后知后覺,沈薇已經不是和她平起平坐的丫鬟。
張月心里不悅,忽然生了幾分不甘和嫉妒。自個兒還住在下人的大通鋪里,十幾個丫鬟擠在一間屋子里,天不亮就要起床搬花燒水。
而和她同時進府的沈薇,已經是王爺的侍妾,有寬敞的住所,還有伺候的丫鬟。
那股嫉妒一閃而逝,張月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得寵的侍妾,一生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后宅,還不如丫鬟自由呢。
這樣一想,心里好受多了。
張月微微屈膝,別扭地請安:“奴婢給沈主子請安,奴婢還要去花房辦事,就先離去了?!?br>
沈薇淡笑:“去吧?!?br>
張月抱著花盆,心事重重走開。
走到院子拐角處,張月忽然頓住腳步,扭頭回看。院墻角落,穿碧綠色長裙的沈薇,身量纖細,膚白如雪,已經完全沒有半分丫鬟的模樣。
張月心里空落落的,只得默默祈禱,希望這沈薇早點失寵,她要看沈薇的笑話。
失寵的妾室,日子過得還不如丫鬟呢。
“王爺來了!”采蘋眼睛亮起來,低聲提醒沈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