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引鳳臺》,由網(wǎng)絡(luò)作家“之知”所著,男女主角分別是沈妤謝停舟,純凈無彈窗版故事內(nèi)容,跟隨小編一起來閱讀吧!詳情介紹:江夫人這樣說,倒讓沈仲安有些猶豫他長居邊關(guān),在盛京停留時日不多,但對京中的一些事也略有耳聞江斂之如今剛及弱冠之年,便已位居正三品禮部侍郎之位,可謂前途不可限量,若不是其恩師在去年涉及一樁貪墨案,他也受到了一點牽連,恐怕升遷速度能驚掉京中眾人的下巴官居幾品他倒是不甚在意,但他與江斂之同朝為官,曾見過幾面,江斂之一表人才,待人接物謙遜有禮,倒是個不錯的少年郎沈仲安想著,江斂之配他家阿妤倒也不算...
關(guān)外這場雪下得格外大,遠在千里之外的盛京也下起了鵝毛大雪。
江斂之從戶部離開,馬車沿著中保街而行。
雪天路滑,街上行人眾多,馬車跑不起來,走著走著,竟完全停住了。
隨侍高進掀起簾子說:“大人,恐怕要堵上一陣了,正好三味樓就在旁邊,您看您要不要先上去歇一歇?”
江斂之探頭望去,不知誰家的馬兒橫在路中間,凍得麻木了,任鞭子怎么抽打也不肯走,來往的車輛便把路給堵死了。
江斂之干脆下了車,踏進三味樓時正巧碰見小二往一桌上菜,那托盤里有一小碟鳳梨酥。
江斂之步子稍頓,在小二的引路下上樓入座。
“方才的鳳梨酥可還有新鮮的?”
小二笑著說:“官爺可巧了,都是剛出鍋的正新鮮著呢,給您上一份兒?”
江斂之道:“用食盒仔細裝了,若有桂花糖蒸栗粉糕、松子百合酥之類的也裝上一些送來?!?br>
小二忙點頭應(yīng)下了,不一會兒便拎來一個精巧的木質(zhì)食盒。
江斂之掀開蓋子,默不作聲地看著食盒內(nèi)的點心。
從前沈妤常年服藥,最喜甜食,家中常備著她愛吃的幾樣點心。
江斂之從食盒里捏了一塊嘗了一口,只覺甜得發(fā)膩,他不喜甜食,大抵是阿妤吃過太多的苦才想要這樣的甜吧。
“你腳程快,將食盒送到將軍府上去?!?br>
高進知道他是送給誰,心里不痛快,卻還是麻溜上路。
三天兩頭往將軍府送吃的穿的,那沈大小姐也不出來見上一面,每次都是沈二小姐來傳話,架子端得倒是夠大。
高進送完東西回來,路也通了。
江斂之上了馬車問:“今日還是二小姐出來接的?有說她身子好些了嗎?”
“是,”高進道:“二小姐說大小姐的病已好多了,只是不愛出門,不過今日二小姐給大小姐帶了話。”
江斂之抬眸,“什么話?”
高進說:“說是東西別再送了,想問大人打聽個事,有沒有燕涼關(guān)的消息?”
江斂之蹙眉,明日就是十月廿七了,沈仲安將在這一日兵敗,幾日后沈妤將去替父兄收殮尸骨,她就是在那途中出的事。
這次得攔住她才行,至少得讓她有個健康的身體,因為他還想陪上她好多年。
……
關(guān)外風(fēng)雪肆虐,昨夜竟壓垮了幾個帳篷,幸虧下面的人沒事。
早晨起來,大軍已經(jīng)開始拔營往關(guān)內(nèi)撤。
沈妤重新抹黑了臉和眉毛,跟在沈昭身旁。
便見一名士兵急匆匆跑來,“將軍,監(jiān)軍梁大人不見了?!?br>
沈昭神色凜然,“怎么回事?”
士兵道:“營門守衛(wèi)說天剛見亮梁大人就帶著他自己的人馬往燕涼關(guān)的方向去了?!?br>
沈昭擺了擺手,“去追,看看能不能追回來,追不回來便罷了?!?br>
監(jiān)軍等同于盛京放在軍中的招子,那梁建方自進營后就什么也不干,成日窩在帳子里讓人給他上好酒好菜,這幾日軍糧緊,已經(jīng)抱怨過好幾次了,這樣的貪生怕死之輩,留在軍中也是個廢人。
此處離燕涼關(guān)百余里,雪中行軍一日至多五十里,剩下的口糧只能撐到燕涼關(guān)內(nèi),后續(xù)的還沒有著落,恐怕要餓上幾天肚子才能扛過去這一役。
第二日傍晚,雪終于停了。
燕涼關(guān)外一馬平川,遙遙就能望見褐色城墻佇立在雪地中。
沈妤松了口氣,大軍總算能在日落前入關(guān),今晚三軍休整,大家都可以睡個好覺,只是挨餓的日子還在后頭。
兩名探路的斥候策馬從燕涼關(guān)的方向奔來。
翻身下馬單膝跪地道:“將軍,燕涼關(guān)大門緊閉,我已亮出信物,城守不肯開門。”
沈仲安握緊了韁繩,沖沈昭抬了抬下巴,兩人帶了一隊兵前行。
沈妤心里十分不踏實。
明明已經(jīng)成功避開了上輩子那場死戰(zhàn),這樣心中無斷的慌亂是沒來由的。
又行進了二里地,前方傳報原地扎營,此處離城門不足五里。
都只剩五里了,卻不進城,軍中都開始紛紛猜測起來。
沈妤打馬跟上,近了便聽見沈仲安正在罵人。
“叫梁建方開門!”
梁建方站在城樓上朗聲說:“沈?qū)④姡皇俏也婚_門,只是出兵前陛下有令此戰(zhàn)必勝,如今兩方膠灼,我軍豈有退縮的道理。”
沈仲安勃然大怒,還沒開口旁邊的副將已經(jīng)破口大罵,“格老子后續(xù)輜重跟不上,讓老子在前線打屁的仗,你們這些刀都提不動的窩囊廢倒是龜縮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
“你他娘的這是要逼死我們,如今糧草已經(jīng)沒有了,西厥如果這個時候來襲只有死路一條,咱們前線要是破了,你個狗日的以為你躲在城里就能躲過去?”
“大膽!”梁建方站在城樓上喝斥道:“我身為監(jiān)軍,你在此妖言惑眾我就能即刻將你拿下?!?br>
“你他娘的倒是下來拿我啊。”副將曹固吼道:“你不出來你就是孫子。”
城門口罵聲不停,可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天色漸暗,營地內(nèi)亮起了一堆堆篝火。
沈仲安站在一個小土包上,遙望能看見燕涼關(guān)城門上火把微弱的光。
第一日,軍中斷糧,城門未開。
第二日,軍中士兵已因饑餓露出了憔悴之色,大家休養(yǎng)生息,只能盡可能減少活動保存體力。
第三日,城門依舊未開……
沈昭掀簾出帳,在那座土包上找到了呆坐的沈妤。
“梁建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沈妤等他坐下后問。
沈昭薅開雪扯了根枯草,“逼死我們的主意,京中幾股勢力纏斗,我們很有可能成為他們內(nèi)斗的消耗品,要么梁建方就西厥的內(nèi)鬼?!?br>
沈妤剛想再問,沈昭“噓”了一聲,從衣襟里掏出一個紙包攤開,獻寶似的遞給她,“餓了吧?”
沈妤愣愣地盯著那個玉米饃饃,沈昭又往前遞了遞,“吃啊?!?br>
沈妤接過掰成兩半,沈昭不接。
“你不吃我也不吃?!彼f。
沈昭勾起唇笑了笑,拿起玉米饃饃咬了一口,沈妤這才開始吃。
味道并不好,又冷又硬,甚至還有些干,吞下的時候還能感覺到粗糙的質(zhì)感從喉嚨刮過。
兩人就著夜色和寒風(fēng)吃完了饃饃。
“明日我派一小隊人給你,讓孔青跟著你,你們一路往北方走,去北臨王的封地,然后繞道回京?!?br>
沈妤默不作聲,她聽得出來,這等同于在交待后事了。
不行,她明明那么努力了,為什么還是不能阻止慘劇的發(fā)生?
經(jīng)過這兩日,他們都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此戰(zhàn)若敗,不是天災(zāi),而是人禍,早在他們從盛京出發(fā),這便是一個死局。
有人要他們死,要他們敗。
可她終究只是個凡人,她能想辦法避開那場死戰(zhàn),卻擋不住在他們身后捅刀子的手,因為你根本判斷不了那些人下一刀會捅在哪里。
沈妤側(cè)開臉,“我不走?!?br>
“聽哥的話?!鄙蛘褎裾f道。
沈妤堅決道:“我們明日攻城,城內(nèi)守備軍不足一萬,拿下燕涼關(guān)不成問題?!?br>
沈昭苦笑,“向自己人舉刀嗎?”
“那根本不是自己人!他們要我們死!”
“可百姓不是,”沈昭目光說不上的清涼,他說:“一旦攻城,我們就成了叛軍?!?br>
“那我們就帶大軍繞后?!鄙蜴ト缃窀究紤]不了那么多了,腦子里有什么念頭都一股腦往外說。
沈昭道:“你也說了城內(nèi)守備軍不足一萬,我們繞后西厥人就能直奔燕涼關(guān),關(guān)內(nèi)的數(shù)十萬百姓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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