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徐望月裴長意擔(dān)任主角的小說推薦小說,書名:《縛明月》,本文篇幅長,節(jié)奏不快,喜歡的書友放心入,精彩內(nèi)容:盛宴過后的侯府,猶如一頭沉睡的巨獸安靜坐落在汴京城中其實前院的賓客還沒有散去,汴京城中幾乎所有的高官都來慶賀,整座院子擺了有幾百桌流水席,是做好狂歡到天明準(zhǔn)備的只是定遠(yuǎn)侯府自建造以來,便坐落在汴京城最開闊的地段,占地廣袤前院與后院之間相隔甚廣無論全院如何喧囂熱鬧,這聲音也傳不到后院來這會兒的后院,華燈初上,回廊里處處掛著帶著喜氣的大紅燈籠,將整個流觴曲水庭院照應(yīng)地百轉(zhuǎn)柔腸,平添幾分繾綣的...
裴長意此人,許是在外流浪久了,身上除了本該有的貴公子氣質(zhì)外,更多的是生人勿近。
尤其是他不笑垂眸不言的時候,那股氣質(zhì)就更讓人無法直視。
徐瑤夜整個后背都在發(fā)涼,甚至幾乎快要將所有死法都思索了一邊,是這件事被捅破,自己狼狽回到御史府然后因為蒙羞被父親勒令自盡,還是說侯府為了顏面要藏了這件事,將她關(guān)到院子里溢死,對外謊稱突發(fā)疾病而亡。
總之,徐瑤夜覺得,自己可能死定了。
以裴長意在典獄司的敏銳直覺,只要但凡開口審問她這是什么藥,恐怕她哆哆嗦嗦就招了。
見徐瑤夜坐在鏡子前,整個身體都有些不由自主顫抖起來,纖弱背部從背后瞧著,倒是與昨夜瑟瑟發(fā)抖的模樣十分相似。
裴長意難免思緒被扯走,再拉回。
耳邊軟語滴滴,嚶嚶喊著不要,瘦弱的香肩一抖一抖得,確實讓人動容。
她竟這么怕自己?
想到這兒,裴長意挪開目光,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放緩:“母親快起了,我來同你一道去?!?br>他沒去問那碗不知名的藥物。
但鼻尖縈繞的中藥味,讓他從腦海中曾讀過的醫(yī)書中搜索出了幾味藥材。
多半都是些止血的藥物。
想到昨夜床上被染紅送去母親身邊的那方錦帕,猶如點點梅花綻開。
似乎,確實需要止血...
饒是讀過萬卷書,但終究都在兵書功名上,關(guān)于女子的,他所知甚少。
也許,大概。
空氣中有那么一些難耐的滯悶,裴長意不自覺得側(cè)過身子,后知后覺想起,自己應(yīng)該給這個新婚妻子,一些緩沖的時間。
“若是你身體不適,今日的敬茶就不必去,我會同母親說。”
聽到這句話,徐瑤夜緊繃的身體這才放松下來。
天知道,剛才她差點以為自己死定了。
誰料,這個看起來目不關(guān)情的裴長意,倒是有幾分會疼惜人的分寸。
想到這個疼惜,是為了昨晚,為了徐望月。
徐瑤夜臉色又難看起來,她拼命壓住心中那股不舒服,做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來。
“沒事的,郎君?!?br>徐瑤夜語氣嫩得能掐出水來:“給婆母奉茶是大事,是我身為兒媳應(yīng)該要做的,何況公爹今日也在,我更是推脫不得,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吧?!?br>說罷,徐瑤夜往前伸了伸手,順勢扶住裴長意的手腕,想要做出一副二人新婚夫婦親呢的模樣。
這個動作,與昨晚那雙膽怯伸出解他腰帶的柔荑重合在一起。
前者讓人憐惜,后者卻太過主動。
裴長意心中無端端升起一股燥意。
他錯開了身,恰好躲過徐瑤夜的手,然后揚步往外:“既如此,天色已不早,盡快去吧。”
徐瑤夜不知道他是恰好轉(zhuǎn)身,還是故意躲著自己,心中又恨又茫然,只能咬咬牙提著裙跟上裴長意的步伐。
侯府娶新婦是一件大事。
全府里的下人都早早起床,灑掃的灑掃,剪枝的剪枝,稍塵的稍塵。
廊上掛著的紅綢要掛滿一個月才可摘除,所以整座侯府里都看起來喜氣洋洋的。
裴長意闊步走在前面,因他換了一身青竹長袍,并沒有其他鮮艷的點綴,跟在他身后的徐瑤夜也不敢造次打扮的太過嬌艷。
一身夾襖馬面裙著實蘇雅得很。
以至于到正堂的時候,趙云薇趙氏瞧著自己這新兒媳婦上氣不接下氣追著兒子進(jìn)門來,臉色都不太好。
區(qū)區(qū)幾步路跑得氣喘吁吁也就算了,還穿著這么素雅,本身面色就蒼白,這會兒瞧起來就更加羸弱。
新婚第二日,真不是個好兆頭。
罷了罷了。
趙氏念在昨日的喜帕上點點櫻紅,是個潔身自好的好姑娘,這點子不愉快也就不再提及。
喝了徐瑤夜奉的茶,再賞了一對祖?zhèn)鞅逃耔C,這一日的禮數(shù)就算是走完了。
裴長意雖新婚燕爾,但因為御前執(zhí)筆的原因,也沒有主動請假休沐,奉茶之后便請辭要入宮侍奉圣上。
趙氏允了,本身娶了媳婦就是給自己解悶的,這個兒子在不在身前,用處不大。
見裴長意走了,未免徐瑤夜太過尷尬,趙氏便主動體恤:“可憐你了,為了我兒苦守這么多年,今后苦盡甘來,這偌大的侯府以后萬事都將交給你,你初來乍到,要是有什么不方便說的,只管同我講。”
徐瑤夜感激得回了幾句,心中謹(jǐn)記著母親的叮囑,小心翼翼道:“確實是有一件事想要麻煩母親?!?br>“但說無妨?!壁w氏面上溫柔。
“我有個本家妹妹,自小與我長在一起,這些年郎君失蹤,苦日子也是妹妹陪我熬過來的。她母親早逝,我們一起長大感情甚好,想要請問母親,我是否可以將妹妹接過來,陪我在侯府呆上一段日子?!?br>這些不是徐瑤夜的本意,是她母親的叮囑。
若是不將徐望月接來侯府住在自己身邊,也不知裴長意什么時候想要了,再去請徐望月顯然不現(xiàn)實。
可是侯府森嚴(yán),豈是說接進(jìn)來一個外人就能接進(jìn)來的。
徐氏就出了主意,拿多年等待裴長意的恩情來提及,不怕侯府不答應(yīng)。
趙氏顯然不知道,徐御史家竟然還有個女兒,一時有些愕然。
“我妹妹徐望月是姨娘所出,她娘身份不高,所以也就沒有對外張揚。此次想要開這個口,除了陪我,還有別的緣由。”
徐瑤夜三言兩語,將徐望月的身世給帶過去。
“妹妹身份低,但年齡也已到了婚嫁,侯府平日交際甚廣,我也想帶妹妹見見世面,將來...”
起初徐瑤夜提及妹妹的時候,趙氏心頭一冷,還以為是想要姐妹兩個共侍一夫。
再聽兒媳婦言語間,是想要借著侯府的名頭,給這個妹妹找個好人家,她的心倒是放了下來。
這點事,還是可以的。
不說找個找個高門嫁了,憑著侯府的面子,找個普通人家不在話下。
但畢竟是與侯府相關(guān),提前接到侯府來教養(yǎng)一番,將來也不會丟了侯府的面子。
“那就將她接過來吧,我正好也見見,從未聽過你有妹妹,也不知這姑娘是否有你的一分氣度。”
“那可甚好,我現(xiàn)在就讓嬤嬤帶她來給母親見見,以后也好勞煩母親給掌掌眼。”
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徐瑤夜連忙給嬤嬤使顏色。
嬤嬤自是心領(lǐng)神會,早已讓徐望月候在四重院子外面,這會兒就派人去喊來。
而這會兒,徐望月才勘勘睡了不足兩個時辰,就被人從被窩里拉了出來,隨隨便便打扮了一番丟在侯府主母院子里站著曬太陽。
冬日的早晨,太陽不是很熱烈,北風(fēng)穿堂而過,吹在身上渾身都是冷意。
徐望月縮著身子,等到百無聊賴的時候,打著哈欠決定活動活動身子。
周遭下了一夜的積雪在青石板上鋪了薄薄一層,恰好像個天然的宣紙。
徐望月隨手從樹下拿了一支小樹枝當(dāng)作毛筆,一點一點在青石板上認(rèn)真得練習(xí)著字。
她是庶女,沒資格去學(xué)堂里上學(xué),甚至沒有人來給她講如何識字。
若不是遇見了他。
徐望月抓在手中的樹枝有些顫抖。
那個人隔著圍墻,教她讀書識字,教她許多為人處事的道理,告訴她即使是女子,也應(yīng)該有資格讀書。
徐望月就此認(rèn)識了字。
可是他們終究只是隔著圍墻對話,沒有辦法手把手教她怎么寫字。
導(dǎo)致徐望月雖然認(rèn)識字,卻寫的不怎么利索,歪歪扭扭像一條條蚯蚓。
即使她平日努力偷偷練習(xí)了,卻還是沒什么效果。
原本他們約定,再過一年就向徐家提親,帶她離開這個虎狼窩。
可是,事與愿違。
沒能等到他的提親,徐望月卻等來了他被抓到典獄司的消息,說是安了個殺妓的罪名。
可徐望月知道,那樣一個儒雅的門生,一個與她隔著圍墻從不越界的翩翩公子,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事情的!
他定是被冤枉的!
而她要做的,就是接近裴長意,為他洗脫罪名。
正當(dāng)徐望月發(fā)呆的時候,有一道清冷聲音越過她的頭頂,落在耳畔。
如環(huán)佩琳瑯滑過絲綢,溫潤得讓人耳朵癢癢。
“怎么到了前院,你不是在陪母親說話嗎?”
話音落下,徐望月猛然一驚。
“什么母親?”
等她脫口而出扭頭之后,才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人。
居然是裴長意!
徐望月立刻低下了頭。
而裴長意這會兒也微不可聞得皺著眉頭,盯著眼前人。
新婚后的第一天,他居然會認(rèn)錯自己的新婚妻子?
還是說,她們二人,過于相似了點。
他語氣凝重,不容人質(zhì)疑。
“把頭抬起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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