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功餓醒的時候，天剛蒙蒙亮。
昨天喝了兩瓶啤酒，還沒吃上饅頭，就睡著了。
爬起來，還是渾身酸痛，肚子嘰里咕嚕的叫著，更難受。
看看饅頭還在，被風(fēng)扇吹了一夜，沒餿。
桌上還有殘余的花生米。
好吧，先對付一頓。
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漱回來，剛拿起饅頭，李龍醒了，睡眼惺忪地問：
許成功不好意思地笑笑：
李龍坐起來：
雖然李龍大方，但老這么吃他的，實在不好意思。
說著，許成功就要啃干饅頭。
李龍已經(jīng)穿好了褲子，瞪眼說道：
只好放下。
李龍拿著臉盆去洗漱。
許成功忍著餓，將四個饅頭擺在陽臺上，接著收拾完桌上殘羹冷炙，打掃完房間衛(wèi)生。
李龍回來，看了一眼：
許成功笑笑：
李龍?zhí)а郏粗芭_上的饅頭，笑道：
許成功瞪眼看著李龍：
李龍灑脫地笑了：
許成功嘆氣說道：
說著，李龍換上了鞋子。
夏季，天亮的早，兩人走到大街上，才過六點。
此時，初升的太陽已露出光芒，欲要把無盡的熱量灑落下來。
今天又是高溫天氣，方成功不由咧咧嘴。
公司南面不遠，就有賣早點的地方。
擺上幾張方桌和馬扎，架上灶臺，就是一個攤位，那時還沒城管，城市也就有點野蠻生長的模樣。
好幾個攤位，有賣包子的，油餅的，還有賣手搟面的，肉末燉好的醬汁，垂涎欲滴的顏色，滿滿一盆。
兩人在油條攤前坐下，李龍很大氣地喊道：
許成功剛要沖炸油條的人說少要點。
李龍擺手制止了他：
說的對，繁重的體力活消耗能量大，不到十二點，就會餓。
許成功也就不再說話。
李龍接上了昨天的話題。
許成功立即回答。
他也想和李龍聊這件事。
李龍問。
許成功還以為李龍看出了自己心思。
李龍笑了：
許成功吃驚的鎖起了脖子。
他擔心自己也說出了以后的事，那李龍肯定把他當成怪物了。
李龍哈哈笑了：
看來自己真沒多說，趕緊撓撓頭，小聲說道：
李龍豎起了大拇指。
許成功偷偷笑了，李龍就是想干大事發(fā)大財?shù)娜?，這話肯定說到他心里了。
攤位老板送來了兩碗粥，還有十根黃燦燦的油條，許成功再也忍不住，直接拿起筷子，夾一根，塞進嘴里。
李龍卻不慌不忙，還在小聲說：
說的太對了，許成功點點頭，又故意問道：
李龍撇撇嘴：
許成功問。
李龍想了想，才回答：
一根油條已經(jīng)下肚，許成功又夾起一根。
李龍搖搖頭，又撓撓頭。
其實他是想說許成功有潛質(zhì)，但想不出這個詞。
但他還有理由：
李龍高中上了兩年，就因為打架被開除，最高學(xué)歷還是初中，高中算是肄業(yè)。
當然，就憑他墊底的成績，想考大學(xué)，也是斷然不可能的。
他還想過去當兵。
但趕上老爹因病退休，就讓他接了班。
不過，這小子挺聰明，有一雙慧眼，一下子就看中了許成功。
許成功也就不再彎彎繞，直截了當?shù)卣f：
李龍呲地笑了一聲：
許成功點點頭：
李龍搖搖頭：
許成功夾起了第三根油條：
李龍看著許成功：
許成功說：
李龍咬了一口油條：
還說我拽詞？許成功笑了笑，才認真地說：
這是個大問題，前幾年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這種老賴現(xiàn)象，工程干完了，就是各種理由不給錢。
但李龍不怕：
許成功趕緊擺手：
這真是個問題。
李龍夾著油條，不知道怎么辦。
許成功故意沒把想說的說出來，而是繼續(xù)埋頭吃油條。
李龍還在想著。
吃完一根油條，許成功才說：
李龍覺得許成功的想法有些天真，搖搖頭：
許成功咽下一口油條。
接下來，他就要說重點了。
李龍是因為接了公司的活，才出了事，后來大家才弄明白，李龍之所以接公司的工程，有辦公室主任的影子。
當然，馬二拐不是想直接害死李龍，可能是覺得李龍是公司老職工，不可能逼著公司要錢，可以從中獲得那么一點蠅頭小利。
但沒想到，李龍又接了三個工程，需要大量資金墊付，否者只能停工。
然后就發(fā)生了慘劇。
決不能再讓類似的事情發(fā)生！
想到這里，許成功說：
李龍點點頭：
說著，許成功又夾起一根油條。
說著，李龍又歪頭看著許成功：
這個有點不好解釋了，許成功咀嚼著油條，含混不清地搪塞著說：
李龍信了，許成功都是從書本上或者報紙上看來的。
他不由甩了甩手，現(xiàn)在他最后悔的就是沒好好上學(xué)了，要是能考上大學(xué)，現(xiàn)在也不至于去干一夜的私活。
世上沒后悔藥的，以后有了孩子，就讓他好好讀書，也搞個什么碩士博士的。
李龍看看許成功，說了最現(xiàn)實的問題：
許成功說。
許成功說的是心里話，他只想幫李龍，救他的命，沒想著通過搞工程掙大錢。
他還想著，兩年后繼續(xù)去滬市，闖出一條路來。
大都市，機會更多。
李龍揮手，沖老板喊道：
就這一會，許成功已經(jīng)吃了七根油條。
許成功不好意思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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