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梁沫秋柳默擔任主角的現(xiàn)代言情小說,書名:《愛意燼逝》,本文篇幅長,節(jié)奏不快,喜歡的書友放心入,精彩內容:紀念日前夕,梁沫秋和男助理手牽手走進酒店我撥通她的電話,接聽人卻是十三歲的女兒女兒冷淡的表示,媽媽正在開家長會,不許外人打擾說完便將我拉黑夜晚,母女倆以我破壞家庭和諧為由,動用家法,將我鎖在狂風暴雨的陽臺上,面壁思過一整晚這一次,我真的受夠了我拖著高燒病體,將離婚協(xié)議書放梁沫秋眼前,主動向她提出離婚1臥房內聽聞離婚二字,梁沫秋眼皮都未抬一下,依舊專心于涂指甲油我等了她一個小時就...

愛意燼逝 在線試讀

女人素來高傲的聲線中,夾雜著少許難以掩蓋的挫敗:
“柳默,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都會答應。
作為交換,你現(xiàn)在就來醫(yī)院照顧梁月,你知道我有多忙,我不可能一直守在這里看護她?!蔽业吐曅α艘幌拢?br>“我的要求從來只有一個,盡快同我一起辦理離婚手續(xù)。
至于梁月,作為你的前夫,我只能建議你盡快給孩子找個護工。”
不知是哪句話惹怒到梁沫秋,手機那頭傳來好幾聲物品被掃落在地的嘈雜聲響。
緊隨其后的是女人怒極反笑的尖銳質問聲:
“梁月是你從小一把屎一把尿,親手照顧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寶貝女兒。
柳默,你當真要跟我離婚?你真的舍得讓我們的女兒成為單親家庭的孩子嗎?”
“怎么會呢?”
我好心提醒梁沫秋,她的身邊一直默默站著一位等她回頭的深情男人:
“薛辰對梁月一直很關心,當然你可以說這是愛屋及烏。
不過梁月一直都很期待你將薛辰變成他父親的那一天。
你身為孩子母親,應該早日替她實現(xiàn)這個愿望?!?br>梁沫秋咬牙切齒:
“難道你真的愿意聽到女兒叫別的女人媽?”
我毫不猶疑回道:“一百個愿意?!?br>三年前,薛家國外破產,薛辰狼狽回國。
梁沫秋身為女明星,不顧網民的風言風語,將薛辰聘為貼身男助理,讓他幫忙打理演藝公司內部的一切重要事務。
去年父親節(jié),梁月花了所有零花錢,買了臺哈雷送給薛辰,并且多次逃課跟男人一塊吃飯逛街。
其實,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至于我,認清現(xiàn)實后,總歸要繼續(xù)生活,繼續(xù)向前看。
手機里,梁沫秋一反常態(tài),仍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些什么。
可我肚子太餓了,實在懶得同她浪費時間。
我語帶不耐對她說:
“下星期一,如果你沒空去民政局,那我們直接法庭上見。”
說完,我掛斷電話,關機,走進餐廳。
星期一到了。
梁沫秋始終沒有出現(xiàn)。
于是我正式聘請律師,將離婚事宜全權交給對方負責。
半個月后的一個周末傍晚。
田野之間,頭戴草帽的我端詳幾秒天邊的晚霞,輕輕拍了拍身邊的少年,笑著說:
“昊然,姥爺估計已經做好飯了,走吧,我們回去吃飯?!?br>陳昊然興奮的應了聲好,幫我一塊提了兩桶剛摘下的新鮮瓜果,迎著夕陽一路小跑。
我們有說有笑回到家,推開門。
正要同站在門口的外公分享今天的勞動成果,可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外公的表情不太自然。
順著外公的目光往屋內看,我后知后覺于客廳里,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是梁月。
外公多年未見梁月,可是每一年都會用老人機,顫顫巍巍,一筆一劃的寫下信息,催著我將新的全家福發(fā)給她。
因此,她是認得梁月的。
有些事雖然我從來沒跟他提及,但這個獨自生活過大半個世紀的老人,心底清如水,明如鏡。聽到我讓他領陳昊然去廚房洗水果,晚點再出來。
老人神情黯然的點點頭,佝僂著腰走向廚房。
5
我一走進客廳,少女便很是艱難的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
看著她打著石膏的腳踝,以及腳邊的簡單行李,我平靜開口:
“你來我家做什么?”
此話一出,本就略顯尷尬的空間氛圍,此刻仿佛空氣停滯般,變得更加令人難以呼吸。
梁月的手指無意識的扣著裙子側縫。
沒一會,她的指甲游離線便透出絲絲血色。
這是少女感到焦慮不安的表現(xiàn)。
從前她學習壓力太大,出現(xiàn)這種行為時,我都會第一時間牽住她的手,講笑話扮鬼臉逗她開心,以此轉移她的注意力。
可梁月等了又等。
卻絲毫不見我一如往常走向她,阻止他自虐般的刻板行為。
僵持好一會,少女撇臉盯著電視旁的神龕,咬著牙關,囁嚅著說:
“我受傷了,醫(yī)生說,需要你的照顧才能好?!?br>好一句惹人發(fā)笑的傻氣謊話。
我坐到單人沙發(fā)上,對她說:
“我知道是你媽強迫你來的,你放心,我不會如她所愿,在你眼前亂晃?!?br>梁月出乎我意外的很快搖了搖頭,難得急迫的說:
“不是的,是我自己要來的?!?br>聞言,我安靜幾秒,坦然道:
“不管是誰的主意。你都應該明白,我跟你母親已經決定分開,她要了你的撫養(yǎng)權,從今往后,你跟她才是真正的一家人?!?br>我話音未落,梁月驟然將視線轉向我,年輕稚氣的眼眸中,寫滿了慌張與難以置信:
“可是,你是我爸?。俊?br>見我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女孩又倔強皺眉道:
“不管怎么說,在法律上,我永遠都是你女兒。”
是啊,她是我的親生女兒。
我曾經給了她我力所能及,所有的父愛。
可笑的是,她根本配不上這些愛。
“梁月,你還記得去年我去學校參加你的表彰大會,那時的你,是怎么向老師介紹我的嗎?”梁月拿到國際芭蕾賽少女組冠軍,被評為年度優(yōu)秀尖子生那天。
學校為了表彰她,特地提前告知我,表彰會當天,由我親自上臺,為女兒頒獎。
為了不給梁月丟人,素來打扮簡樸的我,特地買了貴的嚇人的西裝,還去高端的男士造型室,花費好幾個小時捯飭自己。
然而就在我踏進表彰大會禮堂,剛要跟梁月班主任握手的前一秒。
梁月領來薛辰,主動向班主任介紹:
“這是我的父親,薛辰?!?br>當班主任疑惑的看向我時,少女眼露鄙夷的看著我:
“柳叔叔,麻煩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只是為我家開車的司機。拜托你以后不要在這種場合穿的如此花里胡哨,丟人現(xiàn)眼了。”
就這樣,薛辰代替我走上頒獎臺,在經久不衰的鼓掌聲中,親自為梁月頒獎,并摟著她親昵合照。
他們的這張合影照片,被梁沫秋打印放大,掛在她一手創(chuàng)辦的明星工作室,最顯眼的位置。
客廳內,梁月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得越來越蒼白。
我不咸不淡繼續(xù)說道:
“梁月,我知道你一直以我為恥,覺得我不配做你的父親。
既然如此,我現(xiàn)在就在這里正式跟你說清楚。
我,柳默,不是你的父親。
你,梁月,也不再是我的女兒。
正如你曾經說過的,你姓梁,我姓柳。
從今往后,我們之間不再有任何關系。”
6
說完內心的真實想法,我站起身,徑直走到門口,倚靠在門檻上,對梁月下達逐客令:
“你走后不要再出現(xiàn),這個家不歡迎任何無關閑人?!?br>聽完我的話,梁月指尖發(fā)顫,握緊雙拳,死站在原地不肯走。
見狀,我大步流星回到客廳,一手扣住她的手,一手拿起她的行李,毫不留情的將少女脫拽出去。
“爸!等一下,我的腿……我的腿好痛呀!”
無視少女揪心的痛呼,我直截了當的將她推出院門。
在我將行李丟到梁月身上的時候,梁沫秋從門外的大榕樹后,俏臉凝重的走出來。
女人聲音微顫著說:
“柳默,女兒這段日子天天做噩夢。
她真的很想你,很需要你,你就不能留她在這里住幾天嗎?”
我不假思索回道:“不能?!?br>此時,梁月注意到廚房方向,偷偷探頭看著我們的陳昊然。
少女語帶不忿的指著少年,啞聲問我:
“憑什么他一個外人能住在這里,我卻不行?
明明我才是你的親女兒……!”
我神色厭煩的俯視梁月:
“你算個什么東西敢跟我干兒子相提比論?
昊然他不僅能住在這,還能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至于你,你到底要我說幾遍你才能聽明白。
梁月,我最后一遍告訴你,”
我一字一頓,口齒清晰厲聲道:
“我不要你了,從你選擇跟著你母親開始,你就不再是我柳默的女兒?!?br>梁月傻愣愣注視著我,這個從七歲后便高傲到將眼淚視為奇恥大辱的少女,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在眼眶里打轉。
沉默良久,滿眼失落的梁沫秋在扶起梁月后,終是沒忍住喃聲問我:
“柳默,你從前一直很溫柔的,如今為什么要對我們的女兒如此絕情?”
回應她的,是轟然關閉的宅院大門。
當天深夜,暴雨狂風。
電閃雷鳴之中,梁沫秋的紅色跑車依舊停在榕樹右后方的泥濘小道上。
外公舉著手電筒,打開油紙傘,想要給梁月送件保暖的被褥,卻被我及時發(fā)現(xiàn),耐心的將他勸回房間。
隔天一大早,素來冷艷淡定的梁沫秋,著急忙慌的敲響院門,請求我去看一眼梁月。
她美眸含淚著說,梁月半夜發(fā)起高燒,又吐又暈,病得很厲害。
外公耳背嚴重,聽不到敲門聲。
而我給仍在睡夢中的陳昊然和自己帶上耳塞,就這么毫不在意的翻個身,繼續(xù)睡覺。
中午睡醒后,見梁沫秋的車已經開走,我愜意的哼著口哨小調,帶著陳昊然繼續(xù)流連外公的瓜棚。
送少年回學校的時候,他提著不少親手采摘的水果,跟教室里的同學開心分享。
一群極少離開城市的少年少女,交頭接耳,嘰嘰喳喳的新奇模樣,讓我看著想笑。
“這是藍莓嗎?好大一顆啊,比超市里買的甜多了?!?br>“那是,我干爸以前可是農科大博士生,這種北美品種的大藍莓只在太姥爺家有種,別人家都沒有的?!?br>聽到陳昊然這么說,有人眼神羨慕崇拜的問我,下回陳昊然再去玩,能不能也帶上他?
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同學們很是雀躍的振臂歡呼。
7
退出教室大門,我站在被夕陽染紅的回廊前,默默凝望欣賞許久未在意的廣闊天空。
農科大博士生……記不清有多久沒聽到過這個稱呼。
十三年前,我還是個未出象牙塔的研究院學生。
上課,做科研,寫論文就是我的全部生活。
直到梁沫秋為了逼我盡快結婚而扎破套子懷上梁月。
下跪求婚,如梁沫秋所愿,親手給她帶上鉆戒。
周圍的人都說,柳默家的祖墳真是冒了青煙。
一開始,梁沫秋跟我說,只要等到孩子長大一些,我就能繼續(xù)將研究生讀完,然后按著自己的心意選擇自己想做的農學科研工作。
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眨眼之間,梁月已經到了上小學的年紀。
當我提出自己也該回歸學業(yè)的時候,梁家人卻說,梁月不能有一個天天跟泥巴打交道的農民父親。
就連梁月也說:
“爸爸,奶奶說能娶到媽媽是你畢生修來的最大福氣,你就不要再沒事找事,給我們梁家抹黑了?!?br>一陣突來的鈴聲,使得思緒回籠。
看清來電顯示是梁沫秋,我神色如常選擇拉黑。
我已經讓律師向法院提交離婚申請,也告知過梁沫秋,有任何事直接與我的律師溝通。
她可以選擇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我自然也可以隨心所欲直接拉黑。
九月的一場臺風,將外公家年久失修的偏廳屋頂吹垮了。
為此,我跟外公商議著干脆全屋加固重建。
重建之前,自是要將一些重要物品收拾打包,放到倉庫。
于是我推開父母曾經居住過的房間。
外公偶爾會拿著雞毛撣子進來掃一掃,所以里面的灰塵并不多。
收拾沒多會,我就看到了兔子先生。
當我微微帶笑,轉身準備喊來外公時,一個曼妙窈窕的身影,擋住了我的視線。
“你拿著的這個玩偶,感覺好眼熟?!?br>聽到梁沫秋低柔甜媚的聲音,我臉上的笑意瞬間收斂。
我問她:
“梁沫秋,你是不是非要鬧到我報警告你非法擾民,你才肯從我眼前真正消失?”
過于直白的嫌棄話語,使得向來冷傲自持的女人,第一次露出從未有人見過的難堪神情。
手指交錯,梁沫秋語調低落的說:
“柳默,我知道你現(xiàn)在恨透了我,所以完全不想見到我。
但是我們畢竟做了十三年的夫妻,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誤會的機會?!?br>我冷冰冰看著她:“我們之間沒有誤會。”
“有的!”
我從未見過梁沫秋如此語無倫次的模樣,她慌慌張張的說:
“那天你在酒店大堂看到我和,我和薛辰一起走進去,你為什么不直接叫住我?
柳默,只要你叫住我,你就會知道我跟薛辰去酒店只是為了見住在那里的一個導演。
如果你還是不相信,我可以讓人把當天的監(jiān)控錄像找出來給你看……”
說話間,梁沫秋真的拿出手機,準備給酒店人員打電話。
8
然而我卻淡淡表示:
“不必了。這不重要?!?br>“你說什么?”
“我說,你跟薛辰怎么樣是你跟他之間的事。你沒必要跟我解釋這些,因為我根本不在乎?!蔽也]有騙梁沫秋。
其實我準備的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在目睹她與薛辰進入酒店前,就已經打印好了。
我原本想著過完第十三個結婚紀念日再提離婚。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罷了。
梁沫秋紅著眼眶,呆呆望著我好一會,囁嚅著紅唇說:
“重要的,柳默,這很重要。你不能冤枉我……”
冤不冤枉的,其實梁沫秋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然而見我不愿與她糾纏,準備離開,女人還是不死心的緊緊握住我的手腕:
“老公,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已經在來的路上……”
話說到這,梁沫秋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而后才繼續(xù)說道:
“把薛辰開除了。”
“柳默,你知道我的性格,活到現(xiàn)在我從來沒有求過任何人,哪怕是我的父母。
可是今天站在這里,我求你,我求你給我最后一次挽回的機會。
我們不離婚,好不好嘛?”
看著梁沫秋充滿哀求的雙眼,我的眼神卻平靜如古井:
“梁沫秋,我真的已經不愛你了。
所以,到此為止吧?!?br>揮開女人因瞬間失神而毫無力氣的手。
我略過她,走出房間。
房間外,站著一個與梁沫秋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高冷少女。
她傻傻盯著我手上的兔子先生。
“爸爸,這是外婆給我縫的,我以為被我不小心弄丟了?!?br>聞言,我對她搖了搖頭:
“不是不小心。梁月,這是你八歲那年自己丟到垃圾桶里的?!?br>兔子先生是我的母親忍著被癌癥折磨的痛苦,一針一線,親手縫制給梁月的三歲生日禮物。梁月小時候不敢一個人睡的時候,只要有兔子先生在,她就能充滿勇氣,什么都不怕。
五歲的梁月會因為兔子先生的耳朵漏出棉花而哭著求爸爸,快點救一救可憐的兔子先生。
但是八歲的梁月,卻能因為回國探親的薛辰一句:
“國外向你一樣大的小女孩不會喜歡這么幼稚的玩偶”
而偷偷摸摸的將兔子先生扯爛撕碎,一臉無辜的丟到垃圾桶最底下。
為了尋回兔子先生,我不得不像個瘋子一樣跑遍附近所有的垃圾處理廠。
一袋接著一袋拆開眼前所能見到的所有垃圾袋,一邊干嘔,一邊雙手顫抖著翻動一整個下午。
才終于讓我找回母親支離破碎的遺物。
那天下午,我沒有控制住情緒,紅著眼用手抽打了兩下梁月的手心,罰她站在角落十分鐘。從這之后,梁月便不再開口叫我爸爸。
時隔多年,梁月眼眸通紅的看著被他丟棄過的兔子先生,帶著哭腔對我說:
“爸,這是外婆給我的,你把它還給我吧,我最近總是睡不著,我真的很需要它……”
梁月伸出手,想要觸碰兔子先生,我卻用盡全身力氣,毫不留情的將大病初愈的她推倒在地。
9
我冷漠至極看著面容蒼白,一臉無助仰望我的少女,說:
“別用你的臟手碰我母親的遺物?!?br>話音剛落,不遠處便傳來薛辰驚訝的抽氣聲。
不請自來的男人一臉心疼的看著梁月,而后厲聲質問我:
“柳默,你是瘋了嗎?就因為沫秋要跟你離婚,你就這樣對她的女兒?”
我知道,梁沫秋就站在我身后。
薛辰的這番話完全是為了挑撥離間。
我低了低頭,實在沒忍住笑出聲。
事到如此,這個小白臉還在自以為是,搬弄是非。
我走到薛辰跟前,一言不發(fā)便給他一拳。
薛辰被我打翻在地,咬牙切齒著正要說話,我又冷不丁狠狠踢了他襠部一腳。
過了好一會,薛辰滿臉鐵青,渾身發(fā)抖的勉強緩過來,眼見他罵罵咧咧的從地上爬起來要同我動手,梁沫秋卻開口讓他滾。
親耳聽到梁沫秋勸我消消氣,別為無關人士氣壞身體。
薛辰的臉色走馬燈似的,又青又紅,變換不定。
“梁沫秋,你他馬是不是瘋了?。?!被打的人是我薛辰!不是他柳默!”
面對男人失控的吼叫,梁沫秋只是冷著俏臉皺眉道:
“開除你是我下的命令,跟柳默無關。
何況就你這個小身板還妄想跟我老公打架?
沒其他事你快點走吧,免得待會我還得花時間給你叫救護車?!?br>薛辰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個混蛋不僅打了我,還推了你女兒,你是瞎了嗎梁沫秋?!”
聞言,梁月扶著墻壁從地上緩慢站起身。
滿頭冷汗的說:
“不管我爸的事,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不小心跌倒的。”
聽到這話,薛辰簡直氣得肺都要爆炸了。
然而梁沫秋說的話雖然很難聽,卻很現(xiàn)實。
衡量再三,薛辰這個廢物終是罵罵咧咧的跑了。
薛辰狼狽離開后,梁沫秋和梁月皆欲言又止,眼帶希翼看著我。
我知道他們正在想什么。
他們以為沒了薛辰這個導火索我便會一如既往地很快軟下心,重新回歸家庭,繼續(xù)努力做一個好老公,好爸爸。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剛往前走沒兩步,身后就傳來梁沫秋得寸進尺的撒嬌聲音:
“柳默,我和梁月一大早便開了兩個小時車到這里,我們什么都沒吃。
其實我倒無所謂,就是女兒還處在長身體的階段,你能不能給我們弄碗面呀?”
我想了想,只說:
“你們到院門外等著,我拿點吃的過去。”
說完,我沒有走向離我最近的廚房,而是拿著兔子先生回到房間。
打開書柜的第一層。
我拿出一份準備多時的文件。
兩分鐘后,我將這份文件,連同著一袋面包一并交到梁月手上。
我對梁沫秋和梁月說:
“我咨詢過律師。國內目前很難做到從法律程序上,正式斷絕父子關系。
但是沒關系。只要梁月簽了這份合同,我跟她之間便再沒有養(yǎng)老照拂的義務關系?!?br>我既然選擇拋棄梁月,自然不會讓她承擔照顧我百年的責任。
這份協(xié)議合同,完全是為了保障梁月的利益。
可少女卻驟然紅著眼朝我下跪,扯著我褲腳,哭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求我原諒:
“爸爸,我不要跟你斷絕關系!
沒有你的照顧我就是個生活上的廢物!
月月離不開你的,媽,嗚嗚,你別不要我啊爸爸……”
梁沫秋微張紅唇,目光空洞看著我。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從來不認識的人。
梁月求了好久我都無動于衷,恐懼哭泣的少女不得不轉向他的母親,撕心裂肺的吼道:
“媽!你不是說爸爸他只是一時生氣才說氣話不要我的嗎?你騙我!你騙我!
你快幫我跟爸爸說啊,你幫我跟他說女兒已經知錯了,說我以后一定會好好聽話的……!”
梁沫秋雙肩顫抖,側過身子,遮按住即將落淚的雙眼,過了許久,她才勉強穩(wěn)定心神,回頭與我四目相對:
“柳默……”
我漠然打斷她:
“帶梁月回去,以后別再出現(xiàn)?!?br>說完,我無視梁沫秋和梁月盛滿痛苦的雙眼,緩緩合上木質院門。
回到客廳,外公正坐在陽光一角,帶著老花鏡,笨手笨腳的縫縫補補著傷痕累累的兔子先生。
我倒了兩杯茶水,一杯給外公,一杯給打開筆記本電腦,準備做事的自己。
離婚后的第五個月。
我替忙著加班的陳洋去學校接兒子。
陳昊然剛坐上車,就開始同我八卦起學校最近發(fā)生的重大事件。
他說,上個星期一,初三青竹班有個叫梁月的女生,因為跟酗酒的明星母親吵架,晚修途中跳下四樓,這會兒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觀察,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來。
因為這件事,學校還專門展開青少女心理健康講座,為此占用了他好幾堂體育課。
聽完少年天真無邪的抱怨,我沉默片刻,只說:
“昊然,你爸媽平時脾氣雖然急了點,但他們都是真心為你好。你可不能像那個女孩子一樣沖動。你們的人生還很長,就算犯了錯,只要能有從頭再來的勇氣,沒什么坎是過不去的?!?br>陳昊然害了一聲,傻乎乎的撓著腦袋沖我笑:“你放心吧干爸,大丈夫能屈能伸。再說了這不還有你在嘛,以后我爸媽要想打我,我就跑到你和姥爺家避難嘿嘿?!?br>“行啊你小子,這年紀就懂得什么叫能屈能伸了。想吃什么?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
霓虹路燈在道路兩旁閃爍不停,我掌握著方向盤,駕駛銀黑色的轎車緩緩駛入車流。
路其實一直都在腳下。
只有有心,哪里都能到達。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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