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結(jié)婚第二年,把我介紹給她的大叔子。
我嫁刑警隊長哥哥,她嫁給刑辯律師弟弟。
懷孕8個月時,我被綁架了。
綁匪用我手機給老公打電話。
一連被掛斷7次,綁匪沒了耐心,狠狠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
我腹部絞痛,冷汗連連,地下暈出一片淡淡的紅色。
最后一次機會,對面終于接起:
“曼曼在商場摔倒了,小腹出血,別他媽再來打電話爭寵了!”
眼見威脅沒用,綁匪惡狠狠朝著我的肚子捅了一刀。
瀕死之際,閨蜜跟著定位找到了我。
看著躺在血水中的我,急忙打給律師老公。
只收到“下午給曼曼開庭,勿擾”的短信。
再想報警,卻沒了信號。
閨蜜只能自己拖著我,開車往山下去。
不料暴雨塌方,我們被困在了車里。
好在護林員發(fā)現(xiàn),我和閨蜜勉強撿回一條命。
醒來那刻,第一個念頭就是離婚。
1
確認閨蜜跟我一樣醒來后。
我第一時間給都澤發(fā)去離婚的消息。
結(jié)果一連兩天,都沒有回復。
“孩子沒了”。
發(fā)出這個消息后,都澤破天荒的給我撥回了電話。
“林昭,不回你消息你就要打掉孩子是嗎?”
“讓你在家好好養(yǎng)胎,你他媽非要胡思亂想,打電話不接就一連打八個,你是神經(jīng)病嗎!”
“商場出現(xiàn)了搶劫案,曼曼在商場逛街被嚇到先兆性流產(chǎn),你能有什么事能比的上兩條命重要!”
“我警告你,別再拿孩子來嚇唬我,你想打胎就趕緊的,隨你心意!”
“澤哥”,電話那頭傳來江曼嬌弱的聲音,“你別跟嫂子生氣,他也是關(guān)心你,都怪我…”
“曼曼,這跟你沒關(guān)系…”電話馬上被掐斷。
無力的垂下攥著手機的手,眼底染上些許自嘲。
是了,我又怎么比得上她的江曼重要,再聯(lián)系也是自取其辱。
只是可憐我的寶寶,本應該還有兩個月就能見到媽媽了。
搶劫案是假,綁架案是真。
商場的那場騷亂本就是沖著我來的,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都澤!
綁匪抓住我時,上來就給了我兩耳光,我被打的頭暈目眩。
可我隱約中聽到惡狠狠的罵:“你男人讓我損失了上千萬!我所有財產(chǎn)都沒了你知不知道!”
“聽說你小叔子很有錢。綁了你,這些錢都得給我吐出來!”
聽到他要錢,我松了一口氣。
還好,起碼能保下我的孩子。
可是八個電話,七個拒接,剩下一通是他的指責發(fā)泄。
他的話,讓我在綁匪眼里沒了價值。
我從未這樣害怕過。
我跪在地下,一遍又一遍的磕頭。
只求他們能放過我的孩子。
可是沒用,桌上的水果刀狠狠的插進我的肚子。
一陣錐心刺骨的痛蔓延開來,鮮血從傷口涌出,溫暖又粘稠。
我的孩子就這么沒了。
可是明明,上午他還在肚子里踢我。
我痛的昏厥過去,體溫在一點點流逝。
沒了孩子,我也不想活了。
正當我一心求死時。
閨蜜砸開了窗戶。
她瞥了一眼我身邊亮著的手機,氣的對我大吼:“為什么不接電話!我要不來你怎么辦!就這么等死嗎!”
她扶起我,著急的給都軒撥去電話。
“曼曼開庭,勿擾。”這六個字讓她怔住。
趕忙打報警電話,手機卻沒了信號。
被閨蜜硬拖上車,結(jié)果又遇上山洪滑坡。
可能命該如此,我緩緩地閉上眼睛…
2
此刻我和閨蜜躺在一間病房。
房間里寂靜無聲。
她應該也聽到了都澤在電話那頭的咆哮。
閨蜜硬撐著站起來,上前握住我的手。
可憐小臉虛弱的沒了血色,還被都澤剛剛那番話氣到流淚。
淚水砸到我手背上:
“對不起,昭昭,我不應該把都澤介紹給你。”
“我的昭昭不應該受這樣的折磨。”
她心疼我,可我更心疼她。
備孕兩年,還沒等發(fā)現(xiàn),寶寶就這么沒了。
我剛要張口。
她的律師老公都軒打來電話。
“我哥說林昭要把孩子打了?是你攛掇的嗎?我說你倆能不能別天天犯神經(jīng)?。 ?br>“還有,我昨天都告訴你了,上午要給曼曼研究案子,很重要,讓你不要打電話騷擾我,你是耳朵聾嗎?”
“真不知道當初怎么娶了你倆,天天湊一塊想著怎么找茬,還要離婚!打胎!嚇唬誰呢,想離就離,沒誰求著你們留下!”
電話被猛然掛斷。
閨蜜搖搖手機無所謂的沖我攤手。
轉(zhuǎn)頭又紅了眼眶。
我握住她冰涼的小手道:“別難過,活著就好,咱倆這不都活著嘛。可能這就是不合適吧,老天提醒我們應該分開了?!?br>“先好好休息,等身體恢復了,咱倆就搬出去,好不好?!?br>閨蜜哽咽著回我句“好”。
終于還是控制不住,眼淚大顆大顆滴落。
她撲到我肩膀上,倆人抱著哭成一團,恐懼,憤怒,傷心壓抑許久的情緒終于得到釋放。
本以為是良配,實則是孽緣。
記得我剛結(jié)婚那陣,在網(wǎng)上分享過閨蜜同嫁一家的故事。
當時還引來網(wǎng)友紛紛羨慕。
“哈哈哈哈嫁到一家,兩個人翅膀就是硬。”
“我勒個兒媳大聯(lián)名。”
幸福的泡沫破碎在半年前江曼回國。
都澤開始電話不接,天天加班。
都軒更是日日喝酒,沉迷應酬。
我和閨蜜這才知道,原來這場婚姻,不過是都家兩兄弟對江曼的報復。
什么狗屁真心,全是他們兄弟倆自私的算計!
還說什么只是表妹!
可笑我和筱靜被他們欺瞞這么久。
聽任他倆把江曼接回家,倆兄弟一反常態(tài)上趕著照顧。
一個刑警,一個刑事訴訟律師。
卻為了江曼的事鞍前馬后,接手和自己不沾邊的民事案子。
我和筱靜這半年,明明有老公。
任何節(jié)日都沒有驚喜,沒有鮮花,沒有浪漫。
他明明存在,卻感受不到他的愛意。
我們忽略了,其實愛早已轉(zhuǎn)移。
又或者,根本就沒有愛!
可惜用兩條生命為代價,才讓我明白這件事。
3
我躺在病床上,刷著手機。
盡量不讓自己去看朋友圈。
打開抖音想尋求片刻的歡愉。
就是這么湊巧。在抖音熱門刷到了江曼的作品。
她被愛意包圍,在文案中炫耀著自己的兩位竹馬:
三張照片,一個三人合照,一個法院判決文書,
還有一張她手撫孕肚的照片。
在意你的人,總是會比危險更快一步!謝謝你們,我最愛的朋友
評論區(qū)里滿是羨慕。
“天吶,這樣的竹馬什么時候能輪到我?!?br>“姐妹你從小就吃這么好?!?br>“讓讓姐妹,你玩的明白嗎?該我來啦!”
不過也有幾個清醒網(wǎng)友。
“這倆男的看著好眼熟啊家人們,這是不是閨蜜同嫁一家的那倆兄弟。”
不過沒有引起什么反響,很快就被好多羨慕的評論沖了下去。
恰巧這時,閨蜜也發(fā)來了江曼的朋友圈截圖。
語氣平淡:
“昭昭,不知道為什么,我現(xiàn)在看到這些心里沒有一點波動?!?br>“二夫侍一妻。他們既然這么上趕著,我們就成全他們吧。”
我深呼一口氣。
“對,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了。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離婚律師,靜靜,我一刻鐘都忍不了了。”
律師效率很高,不到一天就擬定好離婚協(xié)議發(fā)來了。
我委托律師將這兩份離婚協(xié)議發(fā)到都澤和都軒的郵箱。
結(jié)果郵件被接收兩天,都沒有收到對方的任何消息。
慢刀子割肉般的鈍痛,讓我率先沒了耐心。
給都澤發(fā)去消息:“離婚協(xié)議看到了嗎?”
“麻煩給個回復。”
結(jié)果等來的是又一輪指責謾罵。
“你還沒鬧夠嗎?我告訴你,你越這樣我越不想回家,別再發(fā)消息試探我了!”
聞言我只有沉默。
怎么之前沒看透,陳澤還有這么弱智般自戀的一面。
我剛想開口解釋一下。
那邊就傳來江曼夾著嗓子嬌滴滴夾的聲音:
“澤哥哥,你在干嘛呢,快來吃飯了呀,我和軒哥哥都等你很久啦?!?br>都澤急忙走到陽臺上,我嘲諷道:
“怪不得沒時間處理我們的事,原來是在陪你的好妹妹啊?!?br>都澤像被踩中尾巴的老鼠,跳起腳來。
“林昭,你犯什么神經(jīng)病。沒完沒了是吧,江曼肚子里的孩子需要照顧,我來幫幫她怎么了。再說了,她又不會下廚,跟你不一樣?!?br>提到孩子,原本平靜的我瞬間失去理智。
“孩子,你還有臉照顧別人的孩子。那你的孩子呢都澤?你照顧過我嗎?照顧過你的孩子嗎?”
都澤的語氣也越發(fā)激烈。
“不可理喻…”
江曼在這時笑著開口道:“姐姐,我們都是孕婦,我理解你,孕激素容易影響到一些情緒不穩(wěn)定的人。畢竟像我這么好孕的寶媽不多了,不過姐姐你也別太難過,為了孩子嘛?!?br>她的話像利刃一句一句扎進我的心里。
我徹底脫了力,肚子上的傷口也因為呼吸起伏被扯的生疼。
而都澤卻在對面附和道:“沒事,別管她。曼曼你的身體最重要,只要你有需要,我一定會立刻趕來的”
聽到這里,我喘不上氣,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他真的一刻都沒在意過我,結(jié)婚兩年,我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可有可無的一條狗嗎!
沒等我再張口,都澤直接掛斷了電話。
痛苦潮水般的將我淹沒,我直接大哭出聲。
閨蜜趕忙過來抱住我,安撫道:“昭昭乖,不值得為這種人渣流淚!寶寶沒降臨在這世界上,大概也是明白了,這樣的爸爸不靠譜?!?br>“沒關(guān)系的,他們不理睬,我們就起訴離婚,這個婚離定了!”
4
我和閨蜜住院三周。
這期間,竟然沒收到他們兄弟倆的任何訊息。
沒有一個人關(guān)心我們,問我們現(xiàn)在在哪兒,為什么不回家。
本就心灰意冷此刻因為他們的漠然更沉了一分。
直到我們在辦理出院時,看到了迎面走來的都軒。
他并沒有注意到我們。
一路跟著都軒到了產(chǎn)科病房。
才知道答案。
江曼躺在床上,抱著都澤哭著說害怕進產(chǎn)房,而剛進去的都軒則心疼的為他撫去眼前的碎發(fā)。
三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和諧的不像話。
我和閨蜜下意識的摸摸肚子,眼中滿是凄慘。
對比下來,江曼此刻的害怕都顯得那么幸福。
我看著他們無比溫馨的一幕,強迫自己冷靜,轉(zhuǎn)頭拽著閨蜜出了醫(yī)院。
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后天民政局見!叫上都軒?!?br>“認真的,如果不來,我們只能起訴離婚,法庭見了。”
都澤立刻給我打來電話,被我掛斷。
微信接著彈出一條條消息,我看都沒看,直接關(guān)機。
閨蜜陪我一起去警局報案。
這是一場蓄意的打擊報復,而被報復的對象則是警察家屬。
認真回想了當時的經(jīng)過。警察皺起眉頭,滿是擔憂:
“這么嚴重的事,怎么現(xiàn)在才報警,萬一嫌疑人再次對你們出手呢?!?br>我自嘲一笑。
應該不會了,連嫌疑人都知道,我在都澤心里,沒有半點地位,傷害我對他沒有一點威脅。
我只能拜托警察,求他們仔細盤查一下監(jiān)控。
聽到我和閨蜜因為綁架雙雙喪失孩子,暴雨遇上塌方孤立無援,他面上顯出同情。
“放心吧,林女士,我們一定會盡力查清的?!?br>出了警局,正好看到江曼發(fā)的朋友圈。
“6斤3兩,趴在云朵上認真選媽媽的天使,來到了我身邊~”
評論里。
都澤:“干爸一號上線”。
都軒:“干爸二號上線”。
我不由得想,如果他倆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會是什么反應。
無暇顧及其他,我和閨蜜經(jīng)過一天的折騰,早就虛弱的不像話。
我們暫時回到我婚前的小屋。
手機開機,迎面看到的是都澤一連串的未接來電。
回撥過去,能感覺到他在對面的暴跳如雷:
“作作作,一天就知道作,讓你在家休養(yǎng)著,你就讓家亂成這樣?要不是我回來給曼曼的孩子拿禮物,還真不知道你竟然這么邋遢!”
“還有筱靜,你帶她折騰什么啊,阿軒現(xiàn)在都聯(lián)系不上她,是不是被你挑撥的,你這女人心思怎么這么毒啊,連筱靜和都軒都讓你整的快散了,你滿意了!”
閨蜜在我旁邊聽的恨不得過去給他兩巴掌。
我拉她:“別為不值得的人傷了自己?!?br>“都澤,我再強調(diào)一遍,離婚。我現(xiàn)在不想聽你說沒用的廢話。”
“至于筱靜,那就要問問你的好兄弟做了什么?!?br>閨蜜直接拿過手機,朝他大罵:“嫁進你們家,有一個算一個真是倒了大霉了!我告訴你都澤,沒人挑撥,我們想離婚純純因為你和都軒是傻逼!明白嗎?”
說話立刻掛斷電話,各種聯(lián)系方式拉黑一條龍。
第二天我和閨蜜剛要去民政局。
卻在家門口看到了江曼。
她抱著孩子,眼眶通紅,裝的可憐,仿佛風一吹就倒。
她一見我們,就跪在地上,故作委屈的開口:
“昭昭姐,筱靜姐,對不起,我是來替哥哥道歉的。都是因為我,才讓你們產(chǎn)生誤會,別怪澤哥和軒哥,他們只是心疼我一個單身媽媽。”
“在醫(yī)院那天,只不過是我太害怕了,才讓澤哥和軒哥陪著我的,我以為他們已經(jīng)提前和你們說過了,沒想到他倆都沒發(fā)消息,這才讓你們誤會。我明明都叮囑過他們了呀。”
這一刻,她還在裝可憐,還在炫耀他們之間的感情。
我倆這個正牌妻子,在她嘴里像個外人。
眼看閨蜜就要控制不住怒火。
我搶先一步,低頭斜睨著她:“是嗎?那這么說,我想要離婚,難道還需要經(jīng)過江小姐的批準嗎?”
“不用來我們這裝可憐,這招對我們不管用!”
看在她懷抱著襁褓里嬰兒的份上,我準備把她扶起來。
誰知她聽到電梯開門聲,眼神閃爍過之后,竟是直接癱坐下去,像是被我推了一把。
我嚇了一跳,接著就被跑來的都澤大力推開:
“林昭,你怎么這么惡毒!給我滾開!”
我沒站穩(wěn),直接被推倒在了地下,閨蜜趕快扶起我。
“曼曼,怎么樣,你沒事吧?!?br>確認江曼沒事,都澤這才轉(zhuǎn)過頭來準備對我破口大罵。
結(jié)果注意到我平坦的小腹,眼神瞬間慌了。
他不可置信的開口:“孩子呢?”
“林昭,我問你,孩子呢!”
都軒這時打著電話走出電梯:“又咋了,隔老遠就聽到你們吵架的聲音,會嚇著孩子的不知道嗎!我今天要馬上趕回所里,有個綁架案,說是用刀捅了個孕婦,被警方抓住了,來找我申請脫罪。”
話落,他看清我輕盈的身影,對著都澤道:
“哥,嫂子生了嗎?”
都澤聞言緩過神來,抱住我的肩膀不斷搖晃:
“是生了是吧,林昭,你別嚇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