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唇角抽搐了一下,真想說“你特么有病”!
但他現(xiàn)在發(fā)達了,不是以前人人可欺的那個‘老實鬼’。
我忍著罵他的沖動,僵硬地笑道:“賀總,您就別跟我開玩笑了,我還要去做事,拜了哈?!?br>“李四可以,為什么我就不可以?”賀知州忽然沉沉地問,語氣里含了絲冷意。
我蹙眉:“什么李四可以,你就不可以?你在說什么?”
“剛剛,你讓李四拿一千萬出來,你就陪他玩一夜,那我拿一千萬出來,你為什么不肯陪我一夜?!?br>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剛剛那是知道李四拿十萬就已經(jīng)是下血本了,拿一千萬那就是要他的命,所以故意說了個一千萬激李四的,沒想到這男人還當真了。
賀知州走到我面前,他抽了口煙,吐著煙圈道:“你家現(xiàn)在不是很缺錢么,只要你陪我一夜,一千萬就是你的了,如何?”
我暗暗收緊身側(cè)的手。
其實他這么做的目的我也清楚,無非是用錢羞辱我。
極力地忍著心頭泛起的酸澀,我沖他冷笑道:“你現(xiàn)在有錢就了不起了?對,我家現(xiàn)在是很缺錢,但我不會用這種方式去掙錢。”
說完,我就急忙跑出了房間,淚水卻已經(jīng)模糊了眼前的視線。
其實人的情緒真的很奇怪。
以前那些跟著我混的人無論怎么羞辱我,我都不覺得難過。
可賀知州的羞辱卻不一樣,他的羞辱很輕易就能讓我的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酸楚和疼痛。
我一口氣跑到了一樓大廳,卻一眼看見我那穿著外賣服的哥哥正被張三李四等人圍著羞辱。
我哥為了一沓紅票票,竟然朝他們下跪。
一瞬間,我堅守的自尊和驕傲轟然倒塌。
我捂著嘴,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我哥為了籌錢,尚且能做到如此,而我,不過只是被賀知州羞辱一番就能得到一千萬,我又在傲什么?
我驟然轉(zhuǎn)身,拼了命地朝著樓上跑,期盼著那個男人還沒有走。
沖進包間,我一眼看見賀知州坐在沙發(fā)上。
他像是知道我會去而復(fù)返,正笑看著我。
我走到他面前,沖他問:“你是不是很恨我,恨我以前對你百般羞辱?”
還不待賀知州說話,我又道:“行,只要你能幫我家還清債務(wù),我隨便你怎么羞辱,想羞辱多長時間都可以?!?br>賀知州垂眸看著杯中的酒,笑問:“讓你做我的地下情人也可以?”
我深吸了一口氣:“......可以?!?br>他把他妻子的位置搶了過去,留給他白月光,卻要我做他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呵,多么直白的羞辱啊。
第二天,我爸一回來,就激動地沖我和我媽說,我們家的債務(wù)都還清了。
我媽喜極而泣,問我爸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爸說是賀知州還的,還說賀知州為他們置辦了一處環(huán)境很好的住所。
一瞬間,我媽將賀知州給夸上了天,直說賀知州一定是太愛我了,才肯這么幫我們家。
我聽著只是笑笑。
下午,賀知州的司機就過來接我了。
我爸媽不疑有他,以為我還是賀知州的妻子,認為賀知州是接我過去享福的,殊不知我是去做賀知州的情人,供他肆意羞辱消遣的。
賀知州現(xiàn)在住的是我家以前的別墅,別墅里的管家傭人也都還是原來那一批。
仆隨主子。
以前他們沒少隨我一起羞辱賀知州。
如今賀知州還肯用他們,可見賀知州心胸還是挺寬廣的。
就是不知道他對我會不會也那般仁慈。
想起在包間時,那個男人的羞辱,我的心情又有些灰敗。
我與這些仆人到底不一樣,他們頂多就只是在言語上羞辱賀知州幾句。
而我對賀知州不光罵,還打,還當著很多人的面朝他的臉上潑過酒。
回憶起我之前的所作所為,我都有點頭皮發(fā)麻。
哎!
早知是如今這般光景,我當初就該對他好一點的。
王媽將我領(lǐng)到房間門口:“小姐,先生讓你在里面等他,而且......”
王媽欲言又止:“他還交代,在他回來之前,你務(wù)必要將自己洗干凈?!?br>我心酸地咬唇。
果然是明明白白的羞辱。
可怎么辦呢?
既然答應(yīng)了做他的情人,我就該有拋卻尊嚴的覺悟。
這個房間是我跟賀知州之前住的房間。
一切還是和原來一樣,卻又不一樣。
以前,床邊上有一個地鋪,那是賀知州睡的,而我則睡在床上,永遠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警告他,不準靠近床邊半步。
而今,地鋪沒了,我的傲氣也沒了。
那個老實溫順,任我欺負的上門老公......也沒了。
往事不可追憶,我忍著心頭的酸澀,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我便躺在床上等賀知州回來。
既然是情人,那我就做好情人的本分吧。
雖然現(xiàn)在物是人非,心里有諸多酸楚,但想想,情況也不算太壞。
至少我家的債務(wù)都還清了,我爸媽可以安心過日子了,我哥也不用再那么辛苦了,更不用為了一沓鈔票向人下跪。
想到這里,我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安慰。
不知道賀知州什么時候才回來。
這幾日勞累奔波,我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隱約感覺身上壓著一抹沉沉的重量。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眼就看見壓在我身上的人是賀知州。
而且他的手還在我的衣服里!
“你......你大膽!”
條件反射地,我揚起手就去打他。
只是下一秒,我揚起的手便被他狠狠扼住。
他譏笑:“都落魄成這樣了,千金大小姐的脾性還是一點都沒變啊。”
看著眼前熟悉的房間,熟悉的人。
我恍惚了幾秒,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是了,如今他才是這里的主人,而我,只是他低賤的情人。
我縮回手,低眉順眼地說了聲‘對不起’。
他哼笑了一聲,起身去了浴室。
聽著浴室里的水聲,我緊張地絞著手指。
其實在開始喜歡他之后,我并不排斥他的觸碰。
但,情投意合的歡好,與他帶著報復(fù)羞辱性的占有還是不一樣。
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我想逃,卻又不能逃。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洗完了。
浴室的開門聲刺激著我的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