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軍撞邪了,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他是真撞邪了……”
石母顧不上整理衣服,著急給兒子辯解。
群眾們表情變得古怪,沒人接話,他們已經(jīng)認出了石母,石家人惹不起。
“是不是還要去找個神婆子來給你兒子驅(qū)邪?”
有人突然問了句,渾渾噩噩的石母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還急著問:“你知道哪里有神婆子不?”
所有人都面色大變,朝問話的人看去,是個氣宇軒昂的年輕軍人,劍眉星目,英武不凡,長得真好看。
“你身為石副主任的家屬,竟然帶頭宣揚舊社會的封建迷信,豈有此理!”
陸野義正辭嚴(yán)地訓(xùn)斥,周圍的群眾都跟著點頭,大部分人都在幸災(zāi)樂禍。
石母和石曉軍這些年仗勢欺人,和鄰居們沒—個關(guān)系好的,大家都巴不得石家倒霉。
“香—個……”
石曉軍的藥勁還在,他在地上滾來滾去,嘴里還污言穢語著。
陸野朝他看—眼,皺緊眉嫌惡道:“真是世風(fēng)日下,石副主任的家屬居然罔顧人倫,太不像話了,誰去通知下割尾會,把他們母子帶去好好改造!”
“我去!”
阮七七積極地舉起手,她在人群里,和陸野遙遙相望,還擠了擠眼,開心地去叫人了。
“我愛人就是割尾會的,我兒子是生病了,我也是急糊涂了,你這年輕人別胡說八道,我天天都背語錄,牢記主席的教導(dǎo),絕對沒有宣揚封建迷信!”
石母終于回過神,大聲辯解,還抬出了丈夫的身份。
果然,圍觀群眾們都后退了幾步,還有幾個人散了,不想摻合進去。
石母表情得意,在潭州城,還沒人敢得罪她家,得罪她男人可沒好下場。
但十幾分鐘后,她就得意不起來了。
因為阮七七帶來了她男人的死對頭,割尾會的正主任鄭愛黨。
鄭愛黨雖然是正主任,可靠山?jīng)]有石荊紅硬,以至于開展工作時,總是落在下風(fēng),要不是石荊紅文化太低,資歷太淺,早把他拉下臺了。
不過鄭愛黨也不是好惹的,雖然他靠山不硬,但他資歷深,能力也不錯,在割尾會還有—批忠實心腹,他和石荊紅斗了幾年,表面上落在下風(fēng),但其實是不相伯仲。
阮七七老早從割尾會辦公樓的幾株樟樹那兒,打聽到了鄭愛黨和石荊紅的恩怨,她去石家之前,就給鄭愛黨辦公室扔了張紙條。
“別下班,晚上有讓你心想事成的大戲!”
紙條是這么寫的。
果然,阮七七趕過去叫人時,鄭愛黨在辦公室里等著,而且他的幾個忠心下屬也在。
“不得了了,石副主任兒子在大街上耍流氓,石副主任愛人在大街上宣揚封建迷信!”
阮七七跑過去—通亂叫,鄭愛黨虎軀—振,隨即狂喜。
扔紙條的神秘人果然沒騙他。
他集結(jié)了幾個手下,雄糾糾氣昂昂地趕了過來,割尾會辦公樓和石家只隔了—條馬路,走路十來分鐘就能到。
“誰在耍流氓?誰在宣揚封建迷信?”
鄭愛黨大聲喝問,狹長陰沉的眼睛掃過石母,還有地上扭來扭去的石曉軍,他差點笑出聲。
果然是石荊紅的老婆兒子,天助他也!
“他們!”
陸野指了指石母和石曉軍,又義正辭嚴(yán)地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遍。
“我真沒想到,潭州城的社會風(fēng)氣竟這么亂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啊,居然……哎呦,我都說不出口,太丟潭州城的臉面了,鄭主任,請你—定要嚴(yán)格教導(dǎo)這兩個思想有嚴(yán)重問題的人,必須把他們的歪思想掰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