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風天，老婆的竹馬說她有先兆流產(chǎn)的跡象，讓我趕緊去他家會所。
我急性闌尾炎手術還未清醒，電話是岳父接的。
他帶著祖?zhèn)魃襻樏坝耆ケＮ覀兊暮⒆樱瑓s慘死在特大車禍中。
人被拉回醫(yī)院時，岳父已經(jīng)無力回天。
“秦昊，務必...保住小雅的孩子...不然她...再也當不了媽媽了...”
岳父到死都惦記著喬雅腹中的孩子，死不瞑目。
我強忍著悲傷帶著神針去會所時，卻親眼看到喬雅和她的竹馬在喝交杯酒：
“小雅，看來你老公也沒那么愛你，你想怎么被罰？”
喬雅喝了酒掛他身上撒嬌：
“放心，就算天上下刀子，他也會死過來！”
我驚怒交加，沖進去攔住她：
“不是說有流產(chǎn)跡象嗎？你還敢喝酒？”
喬雅冷冷潑了我一臉紅酒：
“咒我流產(chǎn)真下頭！看不出來我們在玩游戲？”
她轉(zhuǎn)頭對著竹馬送上紅唇：
“這是對你遲到的懲罰！”
1
憤怒在我胸腔橫沖直撞。
“喬雅，你拿腹中孩子玩游戲？”
“你爸擔心你流產(chǎn)，趕過來找你的路上出事了！”
我不敢直接告訴她岳父死了，怕她受不了刺激。
喬雅奪過我手里的急救箱，冷喝著打斷我。
“今天蘇明生日，我們給他過生日呢！你不準備禮物，抱著我爸的急救箱沖過來找什么晦氣？”
“瞧瞧你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哪里像個男人？”
我紅著眼眶，拳頭握緊又放松。
“跟我去醫(yī)院，你爸真出事了?！?br>蘇明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揶揄我：
“你這忍無可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服小雅說的話？還想打人？”
“小雅陪我過個生日，你至于咒完自己孩子咒老丈人？”
他眼底的嘲諷不加掩飾。
我知道他又在挑釁我，同時激怒喬雅來讓我當眾出丑。
若是以前，為了不氣喬雅，我都會順從的低頭道歉當孫子。
可岳父臨終前的話，還在我腦海里回蕩。
他告訴我，如果喬雅保不住這個孩子，這輩子都沒法再懷孕了。
對一個女人來說，不能當媽媽是一件極其殘忍的事。
現(xiàn)在不是我低頭來當小丑哄眾人開心的時刻，我只想確認喬雅腹中孩子沒事，再帶她回去看岳父最后一眼。
“喬雅，跟我回醫(yī)院看你爸！”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在眾人面前跪舔她，所有人都戲謔得等著看我好戲。
果然，喬雅紅唇半啟，誅心的話接連而出。
“別動不動就拿我爸當擋箭牌！我們玩?zhèn)€游戲而已，你至于下頭的咒我爸出事嗎？”
“自己沒本事來這么遲，害得我輸了游戲只能受罰，你不道歉就算了，還想毀了明哥的生日宴，你一個大男人怎么這么小肚雞腸？”
頓時，看熱鬧的眾人紛紛嘲笑我。
“瞧你這寒磣樣，哪里配得上小雅半分？”
“也就小雅人美心善，不光嫁給你，還愿意給你生孩子！”
“我要是娶了小雅，我能把她當神仙供起來，她讓我去死，我都不帶猶豫一秒！”
“你秦昊一個窮小子上位，今天哪來的底氣惹小雅生氣？真是不知死活！”
嘲諷的話，車轱轆般轉(zhuǎn)了兩年，我已經(jīng)能倒背如流。
屏蔽掉那些臟話，我拉上喬雅的手要給她切脈。
但凡她脈象穩(wěn)，我惡毒的想當場告訴她自己爸死了。
還是因為她而死！
蘇明見我不低頭還對著喬雅動手動腳，一把拍開我的手，極其不屑道：
“你真以為小雅懷了孩子，她就是你到嘴的鴨子，飛不了了嗎？我告訴你，小雅是新時代的女性，才不是你老舊思想里只會裹小腳的女人！”
蘇明永遠都懂如何讓喬雅一點就著。
果然，她臉上已滿是怒火，下一秒一個巴掌狠狠落在我臉上：
“滾！就你也配碰我？”
喬雅扇過我的手用力在衣服上擦拭，好似剛剛碰了什么極臟的東西。
蘇明譏笑我：
“既然你不是來給我慶生的，那就麻煩你從這圓潤的滾出去！記住，是滾，出，去！”
想到曾經(jīng)當真被喬雅逼著當眾滾出去，那些屈辱的記憶如同熊熊烈火，將我的理智統(tǒng)統(tǒng)燒沒了。
我緊握的拳頭用力砸向一臉嘲諷的蘇明。
“你個王八蛋，什么游戲不能玩，要拿人命開玩笑？你他媽害死了我岳父，我要讓你的生日變忌日！”
2
我的拳頭又急又狠，蘇明被打得措手不及，鼻血橫流。
圍觀的人立馬將我架開，喬雅慌亂的攬著蘇明：
“明哥，你沒事吧？疼不疼呀？”
她眼里的心疼和關心，是我從未感受過的。
她輕輕替蘇明擦拭鼻血的模樣如同對待稀世珍寶，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她的明哥碰疼了。
轉(zhuǎn)頭，她拿起一瓶啤酒狠狠砸向我腹部。
才做完手術的傷口被砸中，瞬間疼得我眼冒金星。
卻猶不及心痛的萬分之一。
額頭沁出密密麻麻的汗，喬雅卻對我的異常視而不見。
“秦昊，你瘋了嗎？你竟敢打蘇明？這日子你要不想過了，就離婚！”
為了以防我再次發(fā)瘋，包間里的幾個男人將我雙手反押，如同押犯人一樣。
屈辱讓我劇烈的掙扎，卻敵不過一堆人摁著我。
絕望的我深吸口氣，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告訴喬雅：
“你爸為了趕過來給你保胎，出車禍死了，現(xiàn)在就躺在醫(yī)院等你見他最后一面，你只要跟我回去見他，我立馬同你離婚?！?br>喬雅眼底翻涌著怒火，擺明是根本沒信我說的話。
她對著我的臉，毫不猶豫左右開弓。
“秦昊，我命令你跪下給蘇明道歉！”
“不然，我就把你咒我爸死的事情告訴他！”
有人立馬用力懟了我膝蓋窩，本就腹痛到冷汗涔涔的我，立馬腿軟得跪了下來。
包間嘲笑聲四起。
“我還以為你骨頭夠硬呢！這么快就跪下了啊！”
蘇明的嘲諷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
“我們不過玩?zhèn)€游戲，你不爽了就咒自己老丈人死，虧得人家喬主任把你當親兒子！”
“升米恩，斗米仇，喬主任到頭竟養(yǎng)了你這么個白眼狼！”
.....
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從腹部流出時，我眼前陣陣發(fā)黑。
聽著一句句“喬主任”，腦海里全是岳父死在我面前的畫面。
“喬雅！你要不信就給院里打個電話，我怎么可能拿這種事情騙你？”
在喬雅逼我跪下時，我對她已徹底死心。
我只想盡力讓岳父走得不至于太孤單凄涼。
喬雅聽了我的話，到底有了一瞬間的猶豫。
在她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求證時，蘇明悶哼一聲。
喬雅立馬放下手機，焦急的問蘇明：
“明哥！你哪里不舒服？”
蘇明摸著早已止血的鼻子，對喬雅含情脈脈道：
“鼻子火辣辣的痛...”
“肯定是他把你鼻子打出問題了，明哥我們?nèi)メt(yī)院吧！”
蘇明卻指了指自己的薄唇，寵溺道：
“大男人受點傷算什么，只要你親一口，我就不疼了?！?br>話落，蘇明挑釁的朝我瞥了一眼。
“不過，就怕有的人會跳起來要我半條命！”
喬雅狠狠剜了我一眼，毫不猶豫吻上了蘇明。
蘇明立馬拉著喬雅加深了這個吻，我跪在地上清晰的看著他們雙唇間的拉絲，卻沒了任何憤怒的情緒。
良久，唇分。
喬雅滿臉嬌羞紅潤如新娘，眼底更是春意無邊。
卻在觸碰到我平靜的眼神時，如變臉一樣整個人冷若冰霜：
“這都是你沖動的懲罰！”
“希望你能好好記住這個教訓，不然下次我已經(jīng)不知道用什么來替你彌補過錯了！”
3
眾人頓時哄笑。
所有人都懂喬雅的意思。
這次當眾接吻，下次就該是上床了！
我冷笑著反問她：
“你當真不跟我回醫(yī)院看自己爸最后一眼？”
喬雅氣得拿出手機就要給岳父打電話，腳還不忘踹我身上。
因為太過用力，她一個站不穩(wěn)，手機摔在地上黑了屏。
蘇明眼疾手快攔腰抱住了差點摔倒的喬雅：：
“小雅，別動氣，氣大傷身，別忘了你還懷著孩子呢！”
“看在我面子上，放他一馬吧！我也不想自己生日這么晦氣。”
蘇明大度施舍的話，讓喬雅氣得胸口都在劇烈起伏。
但又因為蘇明如此曖昧的姿勢，漸漸冷靜下來：
“看到?jīng)]，這就是你和明哥的差距，他被你打流血了都愿意替你求情，你卻為了一個游戲要死要活的鬧騰！”
“明哥，讓你保安將他請出去吧！我不想再看見他！”
得了喬雅的話，蘇明自是樂意把我踩到泥濘里，他立馬吩咐保安行動。
腹部的血因為她這一腳汨汨而出。
“小雅，秦昊看起來好像不對勁！”
終于有個女生看出來端倪。
畢竟，曾經(jīng)的我是很抗造的，此刻卻因為疼痛整張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慘白如鬼。
喬雅卻毫不在意道：
“別管他！都是裝的！”
疼到幾近暈厥的我被丟到滂沱大雨里時，會所里依舊燈紅酒綠、歡笑不斷。
動感音樂和雨聲混雜在一起，好似一曲生命的挽歌，又好似在嘲笑我活該。
我死死抱著岳父的急救箱任雨水將我淹沒。
若不是我突發(fā)急性闌尾炎，那通電話就該是我接。
蘇明他們想要的不過是我出丑。
因為他知道，只要事關喬雅，我就會亂了方寸，更別說喬雅已經(jīng)懷孕兩個月。
天意弄人，我麻醉還沒醒，愛女心切的岳父火急火燎往會所去了。
他是為了保我的孩子，替我死了！
想到自己也是害死他的兇手之一，愧疚和自責就將我淹沒。
疼要不了命，岳父還等著我給他處理身后事。
我閉上沉重的眼等待救護車的到來。
一直到我身體恢復，處理完岳父的后事，喬雅都不曾露面，如同人間蒸發(fā)一樣。
醫(yī)院同事不解的問我：
“喬主任下葬，喬雅怎么都不露面？”
我盯著手機里她和蘇明在巴厘島的親密照，淡淡道：
“她有正事，沒法來?！?br>同事了然道：
“也是，她好不容易懷孕，發(fā)生這種事估計沒法接受，還是安心養(yǎng)胎更重要?！?br>我自嘲的笑了笑，沒有否認同事的說法。
辦理出院后，我前腳到家，喬雅就回來了。
“秦昊，我回來啦！”
她扶著行李箱，滿懷期待地看著我。
我知道她在等什么。
以往，每次她回家，我就會急匆匆給她換上舒適的拖鞋，再一個公主抱將她抱到沙發(fā)上，給她揉肩捏腳。
這是我們結婚多年的習慣，是我們彼此相愛的習慣之一。
可是，自從她的竹馬以蘇家太子爺?shù)纳矸莼貒筒辉偻胰鰦梢膊蛔屛译S意碰她。
那些相愛的小習慣都被她無限嫌棄。
這兩年，我從不習慣她的突然抽離到慢慢戒斷她，再到現(xiàn)如今的心如死灰。
我冷眼看著她眼底的期待漸漸消散，實在不解她究竟何意。
是覺得逼我在眾人面前下跪挨打，又將我毫無尊嚴的丟進雨里，再和竹馬去巴厘島浪漫旅行后，如今一句示好的話就能讓我忘掉屈辱重歸舊好？
我不由得眼睛酸脹。
4
喬雅等了幾秒，見我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泫然欲泣地走到我跟前。
可我連個眼神都不愿意給她。
她嘆口氣跨坐在我腿上輕輕抱住我：
“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連你最愛的老婆都不哄了？”
“你也知道蘇明那圈子都是有錢人，他們玩游戲就是葷素不忌的，我要是玩不起，就沒辦法融入他們的圈子，那天你鬧成那樣，我要是不給你解圍，這些貴公子一怒之下使點手段，你別說評主任醫(yī)師了，恐怕飯碗都能被砸了?！?br>如此曖昧的姿勢，是我最喜歡的。
可此刻，聞著她身上若有若無的古龍香水味，我只覺得胃里在翻騰。
我屏住呼吸，面無表情將她從我腿上推開。
喬雅咬了咬紅唇，愈發(fā)委屈了：
“你為何總是為一點小事生氣？我懷了孩子你不心疼我就算了，還總是這般鬧，現(xiàn)在還等著我來哄你，都是要當爸爸的人了，成熟點好嗎？”
一句游戲，一條人命。
我更是被她一腳踢得差點沒命。
她憑什么覺得我還要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去哄她？
“你們玩游戲，為何要拉上我？是不是你們玩到床上，都要我跪在一旁伺候？”
“為了融入所謂的富豪圈，害死了自己爸爸，你哪里來的臉讓我哄你？”
喬雅見我還在嘴硬咒她爸，眼底本就不多的眼淚瞬間消散，精致的俏臉也垮了下來：
“我爸一把年紀了，你就不能嘴上積點德？”
“我能融入富豪圈，全靠和蘇明青梅竹馬的情誼，我真要和他有什么，至于給你生孩子嗎？”
這是她第一次心平氣和的罵我，平和的語氣還夾雜著情侶間的嗔怪。
她愿意給我好臉色，大概都是蘇明帶她出國游玩的功勞。
說罷，她自顧打開行李箱，從里面拿出一對精致的袖扣：
“這是我特意出國給你挑的生日禮物，本來昨天就要回來給你慶生的，但是航班取消了，晚一天過生日也沒什么。”
難為她玩得那么開心還能記得昨天是我生日。
至于這生日禮物，只配去垃圾桶。
這袖扣我在蘇明的朋友圈看到過，這是巴結他的人送的生日禮物之一。
他不喜歡，在朋友圈免費送。
所以喬雅就拿回來送給我。
她連給我花一分錢買禮物都不愿意了，卻還要我感恩戴德的收下垃圾。
見我把袖扣丟進垃圾桶，喬雅終于沒了耐心：
“秦昊，你別給臉不要臉?。 ?br>我想也沒想反諷她：
“總好過你拋下尸骨未寒的親爸去跟蘇明度蜜月！”
蘇明的社交賬號上每天都在曬他倆露骨的親密照，配文是：
“蜜月DAY1?！?br>“蜜月DAY2?！?br>....
喬雅絲毫沒有被戳穿的窘迫，反倒是惱怒的將高跟鞋狠狠踩在我腳背上:
“秦昊，你心臟就算了，現(xiàn)在連心肝兒都是黑的！”
“蘇明說的果然沒錯，只要我懷孕你就會露出真面目！”
“虧我還替你在所有人面前辯解，說你永遠都會對我好會最愛我！可你怎么做的？你竟然三番四次咒我爸死！”
“蘇明借著游戲替我考驗你，你不僅遲到還各種給我下臉子！現(xiàn)在我放下身段來哄你，你還這般不識抬舉！”
“我就不該給你生孩子！你不配！”
說完她拉著行李箱，摔門而去。
我搖頭苦笑。
她為何會認為自己半個月不回家，再拿個蘇明不要的垃圾回來說幾句平和卻侮辱性極強的話，我就該原諒她？
她到現(xiàn)在都還把我放在黑名單里，連自己爸爸已經(jīng)下葬、連頭七都過了都不知道！
兩小時后，我收到蘇明發(fā)給我的照片。
一張喬雅的流產(chǎn)手術單，一張她慘白著臉卻嘴角含笑的臉。
這一刻，我的心莫名一松。
好像有什么枷鎖徹底斷裂。
孩子沒了，我也沒法完成岳父的遺愿。
這段婚姻，該結束了。
5
岳父生日，我?guī)Я艘慌跛類鄣能岳虬酌等ヌ酵?br>卻不料，和喬雅、蘇明碰了個正著。
“秦昊！你是不是有?。∥野只畹煤煤玫?，你咒他死不夠，現(xiàn)在還給他刻碑！你怎么這么歹毒？”
看著我跟前的墓碑上寫著“喬立德”三字，喬雅的眼眶瞬間紅了。
她一腳把茉莉白玫踩得稀爛：
“你憑什么把你的短命情人埋在我爸買的墓地里？”
我一時竟沒懂她在說什么。
她不是帶著蘇明來給自己爸爸道歉的嗎？
在我疑惑的眼神下，喬雅嘶吼不斷:
“秦昊，我不過打了你的孩子，你就要如此欺辱我爸嗎？”
“你昨天為何要攔著我爸救人？現(xiàn)在就因為你和我爸見死不救，蘇明的姨奶奶錯過最佳搶救時間死了！”
“你自己心胸狹隘忘記醫(yī)生的職責，憑什么要拉上我爸？他肯定是因為這件事自責不已，如今連我都找不到他人，活該你的情人死了！”
我愈發(fā)疑惑了。
但我也明白了，她根本不是來道歉的，也不是來看望自己爸爸的。
我指著岳父的墓碑，冷靜的回應喬雅的怒火。
“你爸，半個月前死了！你對他的死不聞不問就算了，現(xiàn)在別人一句話，你就上趕著污蔑自己親爸，你可真是夠孝順啊！”
蘇明安撫了快氣炸的喬雅，打了個響指后，立馬有人將我押著。
一個視頻呈現(xiàn)在我眼前。
視頻里，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一老一少背著急救箱，卻在路過一個倒地的老人時，起了紛爭。
最后，老醫(yī)生被年輕醫(yī)生拉走了。
隨后不久，年輕醫(yī)生同一個女人擁吻在一起。
不管是身形，還是急救箱，都與我和岳父像極了。
而，視頻時間是前日。
也是喬雅流產(chǎn)后兩小時。
“你要報復我可以沖我來，不想過了大不了離婚！但我爸救死扶傷一輩子，不該因為你而犯錯自責到不見人！更不該被一個賤人霸占他死后的家！”
“動手！給我把這賤人的骨灰挖出來！我要親自給她挫骨揚灰！”
蘇明的人立馬從背后拿出工具。
我掙扎著嘶吼:
“喬雅！這是你爸的墓，不能動！”
喬雅見我終于有了情緒，愈發(fā)恨我:
“難怪你不把我當回事了，敢情是被這女人勾了魂，連死了都還念念不忘！”
“既然你這么在乎，那我更要毀了她！這是你背叛我和欺辱我爸的代價！”
我搶過一個鐵鍬朝著高頭大漢們揮舞：
“誰要敢動一下，我踏馬讓他陪葬！”
可雙拳難敵死手，五個男人將我摁倒在地上狠狠毆打。
剩下的人連同喬雅，齊齊將岳父的墓挖了。
喬雅拿到骨灰時，整個人都笑得扭曲。
我用盡全力朝她哀求：
“喬雅你別胡來！那是你爸的骨灰！”
可是喬雅不聽。
親眼看著她將岳父的骨灰揚在風中，目眥欲裂的我喉頭一片腥甜。
“秦昊，看到?jīng)]，這就是搶我爸爸墓地的下場！”
在她把骨灰盒也砸在地上時，一道怒吼聲傳來:
“喬雅！你在做什么？”
“你對你爸的墓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