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步秋柳余光擔(dān)任主角的小說推薦,書名:《庶妹想上位》,本文篇幅長,節(jié)奏不快,喜歡的書友放心入,精彩內(nèi)容:5.步秋柳的胭脂鋪?zhàn)狱S了,關(guān)門前她還是試圖爭取了幾番“這間胭脂鋪?zhàn)涌捎胁簧偈杖搿蔽也缓蠒r宜地笑了聲,復(fù)又壓下嘲諷的笑意,并不打算將父親每年的俸祿就上千兩這件事告訴她,更別提其他的地皮、田莊、鋪面,小小的一個胭脂鋪?zhàn)?,怎能同比再者說,若是步秋柳長大嫁人,她的嫁妝只會多不會少,但這些我現(xiàn)在都不想告訴這個冒牌貨沒了胭脂鋪?zhàn)拥牟角锪卜€(wěn)了幾日,聽她院中的侍女來報,她這幾日在...

庶妹想上位 精彩章節(jié)試讀

5.步秋柳的胭脂鋪?zhàn)狱S了,關(guān)門前她還是試圖爭取了幾番。

“這間胭脂鋪?zhàn)涌捎胁簧偈杖?。?br>
我不合時宜地笑了聲,復(fù)又壓下嘲諷的笑意,并不打算將父親每年的俸祿就上千兩這件事告訴她,更別提其他的地皮、田莊、鋪面,小小的一個胭脂鋪?zhàn)?,怎能同比?br>
再者說,若是步秋柳長大嫁人,她的嫁妝只會多不會少,但這些我現(xiàn)在都不想告訴這個冒牌貨。

沒了胭脂鋪?zhàn)拥牟角锪卜€(wěn)了幾日,聽她院中的侍女來報,她這幾日在院中吟詩作對,從匡扶天下到風(fēng)花雪月。

我抿了口茶,從木錦手里拿走那些被抄寫下來的詩句,一句句地看去。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br>
“只將水竹煙云興,說與風(fēng)花雪月知?!?br>
我眸光一滯,這些詩句背后所蘊(yùn)藏的情感,絕不是步秋柳這個年輕的姑娘所能擁有的,更別提她連字都寫不好,又是如何寫出這樣的詩句的。

“小姐,用不用……”木錦跟我一同長大,察言觀色的本事練得一絕,她是想問我需不需要旁敲側(cè)擊一下步秋柳。

我搖了搖頭,反復(fù)看了看那些詩句,雖然扣人心弦,但大多只有前兩句,不成完整的詩文。

她既是能寫出來,又為何不寫下去。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些是屬于另一些驚才絕艷的人所著,而步秋柳怕是沒有背下來。

手中的熱茶變涼,我叫木錦去換壺茶來,抬頭看向窗外積云厚重,已至隆冬,快要下雪了。

冬日的第一場雪,自是要辦賞雪宴的。

6.每年的賞雪宴,來的都是王侯將相、達(dá)官貴人,所以這不僅僅只是一場賞雪宴,更是拉攏結(jié)派的好時機(jī),有些家中有適齡的年輕男女也會趁此機(jī)會尋找合適的婚配對象。

這些都是賞雪宴的慣例,年復(fù)一年,看著都有些平淡厭煩了,但今年卻不同,向來默默無名的太傅小女步秋柳竟是在一眾人前吟詩作賦,吟出的詩句當(dāng)真是字字璣珠、絕世無雙。

一時間,步秋柳風(fēng)頭無量,幾乎每個來賞雪宴的人都在討論她,她周身已經(jīng)圍上了不少達(dá)官貴人家的公子,都是些想要同她探討詩句,頻頻贊她真是明珠蒙塵一朝光亮的才女。

“你的第一才女之名怕是要換人咯?!?br>
卓子真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捏了個熟栗子,慢悠悠地剝著,我們的婚約早就昭告天下,成親不過是時日的問題,同坐一席倒是沒什么避諱的。

我斜睨了他一眼,從我們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飽覽全景,從步秋柳驚艷一場到現(xiàn)在眾人追捧,我都看在眼里。

方才步秋柳裝作不在意地頻頻向這邊投來目光,定不會都是在看我這個姐姐的,大抵是沖著我身邊這位大永朝太子的。

卓子真長了副好皮囊,劍眉星目,一雙含情桃花眼最是欺騙人心,看起來風(fēng)流,眉宇間卻帶著帝皇之氣。

我當(dāng)然知道這人看上去多情,但能坐穩(wěn)東宮之位,且一坐就是十年的人,又怎么會是個多情人。

“太子殿下公文可批好了,西南叛軍還未清剿,此刻還有閑心來管這些瑣事。”

我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拋下公務(wù)跑出來參加賞雪宴這件事,卓子真的臉僵了一瞬,馬上遞上方才剝好的熟栗子。

“千柔心思縝密,才情無雙,絕不是這等宵小能比擬的?!?br>
我冷笑了兩聲,接下了那栗子,這步秋柳看上了太子妃的位置,那我就會是她的最大阻礙。

我想知道,步秋柳還有什么本錢能從我手里奪走這板上釘釘?shù)奶渝?br>
我更想知道,我的妹妹——真正的步秋柳是否還活著。

7.賞雪宴后,步秋柳的名頭算是在京城里傳開了,隱隱有取代我之意,就連父親也在家中提起她近來的表現(xiàn)。

“還得多虧了姐姐提點(diǎn),姐姐才是這京城里的第一才女?!?br>
步秋柳故意將第一才女重讀,好似就是為了提醒我現(xiàn)在京城內(nèi)的公子哥口口相傳的都是她而非我這個即將下任的才女。

我不甚在意地點(diǎn)好茶端給父親,回應(yīng)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內(nèi)心并不為她這番不成熟的挑釁而波動。

步秋柳這步棋選得不錯,先前的胭脂鋪?zhàn)禹敹嘁仓荒茉谂熘惺⑿幸环飿O必反,一個貴女如此市井,久而久之必會遭人言語。

但混入了才情這一列,吸引的就不只是那些女眷,更多的是朝中一些文人墨客。

她的腦子還不至于蠢得厲害。

我低頭拿起茶盞,掀起蓋的一瞬間看向了步秋柳,她被我這一眼看得一愣,輕飄飄的一眼就鎮(zhèn)住了她接下來的動作,仿佛居高臨下地掌握所有的動向,只需要要輕輕一捏,便可摧毀她精心打造的一切。

步秋柳永遠(yuǎn)不會懂,她那點(diǎn)小伎倆在我眼中漏洞百出。

就算是我的妹妹突然起了心思,做得也會比她好,她在我眼里遠(yuǎn)遠(yuǎn)夠不上對手的資格。

8.我仔細(xì)地剪去多余的花枝,將一束臘梅整理好插進(jìn)了白瓷瓶中,紅梅艷麗高傲,很是得我心意。

屋外的雪近來落得愈發(fā)得大了,鋪天蓋地的,像是要將整個京城都埋進(jìn)雪里。

同卓子真的婚期將近,太傅府上下開始著手準(zhǔn)備我的嫁妝,光一件嫁衣就要丈量好幾遍,用上金線工藝一點(diǎn)點(diǎn)地繡,幾乎是將一座金山穿在了身上。

可是,就在這種忙得如火如荼的節(jié)骨眼上,宮中突然傳來消息,說是婚期延遲,但延遲多久卻不得而終。

當(dāng)日在大堂接過圣旨,公公都多看了我兩眼,似乎是在感嘆我的倒霉,本來板上釘釘?shù)氖虑榫箷簧児省?br>
我面不改色地將圣旨收起來,命木錦塞給公公兩錠銀子,公公頓時眉開眼笑,多說了兩句。

“步姑娘還是要小心身邊人啊?!?br>
他這一說,我便知道這婚期延遲是為何故,側(cè)目望向唇角含笑的步秋柳。

“多謝公公提點(diǎn)?!?br>
公公走遠(yuǎn)后,眾人散去,步秋柳跟在我后頭,到了自己的院前正要走進(jìn)去,被我一聲喊住。

“妹妹?!?br>
步秋柳頓了下,回身看向我,我打量著她近來的發(fā)釵步搖都不是尋??钍剑露际菍m內(nèi)的東西,只是她就這樣戴在身上招搖過市,巴不得別人看不見她近來和太子搭上關(guān)系。

“姐姐,怎么了?”

步秋柳近來學(xué)乖了幾分,不再事事都擺在臉上,好歹用笑意遮掩了幾分,她狀似無意地顯露自己頭上的珠釵。

我果然如她所愿地注意到了她頭上的東西便好奇地開口詢問。

“啊,這個,是太子哥哥送給妹妹的,說是作為贈詩的賀禮?!?br>
步秋柳低下頭,面上含羞帶怯,好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模樣。

“太子哥哥?”

我踉蹌了一把,面上慘白,捂著心口狀似難受,心里頭卻唾棄這個名頭若是讓卓子真聽見了不得狠狠地吐上幾回。

步秋柳忙伸手扶我,我在她眼底看見了明晃晃的得意,卻還是要做出一副說漏嘴的模樣。

“姐姐,我和太子殿下不過是談?wù)撛娋?,定不會破壞你們的婚約的?!?br>
她說得情真意切,我又怎好辜負(fù)她演得這一出,大度地表示自己不會計較但仍舊蹙眉含淚,一步一頓地離開。

“小姐?!?br>
木錦擔(dān)心地攙著我,方才她差點(diǎn)就忍不住罵出聲來,妹妹同自家姐夫曖昧不清也好意思擺在明面上來說,真是不知羞恥。

我見走得差不多了,收起那滴搖搖欲墜的淚來,撫了撫發(fā)髻,拍了拍木錦的手。

“且看她如何走下一步?!?br>
果不其然,第二日京中便有傳聞?wù)f太子殿下要求娶的是太傅府的二小姐步秋柳,而并非大小姐步千柔,為此太子殿下苦苦下跪哀求,只為推翻原來早已定下的婚約。

說書先生將這件事傳得愈來愈廣泛,連話本子都出了不少版本,現(xiàn)在大街小巷哪個人的飯后談資不是太子和步秋柳,當(dāng)然其中也不乏有我的身影。

大抵是他們都愛看兩女爭一男的戲碼,便將我編排得離譜起來,顯得我是個癡情絕對的女子,死纏爛打只愿能嫁入東宮。

父親最是在乎門楣清譽(yù),因得這件事大發(fā)雷霆了好幾日,步秋柳做足了一副以退為進(jìn)的可憐樣,邊安撫父親邊說是自己的錯,自己不該收下太子的東西,邊說邊掉眼淚。

父親一口氣上上下下地出不來,只好反過來安慰起步秋柳來了。

“父親,既然現(xiàn)在這件事傳得厲害,不如就順?biāo)浦酆昧恕?br>
我看妹妹同太子殿下也很是相配,這樁婚事讓給妹妹,我也心甘情愿?!?br>
我叫人端來那早就做好的嫁衣,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步秋柳的視線就跟黏在上面似的,復(fù)又聽見我的話,臉色陰沉我話里話外的隨意淡定,就好像她費(fèi)盡心思、用盡手段掀起的輿論只是一場笑話,到頭來還需得我將這個位置“讓”給她。

父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步秋柳,他平日公務(wù)繁忙,不常同我們相處,哪里知道現(xiàn)在的步秋柳已經(jīng)換了個芯子了,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怎么好叫他割舍。

我見父親為難,莞爾一笑,很是大度地叫人將那件嫁衣捧到步秋柳身前。

“這件嫁衣是按著我的身子做的,妹妹若是要穿還需裁量裁量?!?br>
我話里話外都在提醒她——一樁原就不是她的婚姻配上一件不合體的嫁衣,有膽子搶也得有本事穿。

9.因得京中謠言四起,卓子真愣是被關(guān)了好幾天的禁閉,才傳來一封書信,我又看見步秋柳戴著他送的步搖出門了。

木錦這幾日按著我的吩咐一直暗中看著步秋柳,一有動作立刻向我稟報。

我換了身不起眼的衣裳,跟在步秋柳的身后,見她左顧右盼地進(jìn)了湖心的亭子,而那亭中已有一位執(zhí)扇公子等著。

那公子聽見了來人的動靜,一轉(zhuǎn)身便露出那張熟悉的臉來,木錦倒吸一口涼氣,我們兩人都看得真切,正是太子殿下卓子真。

“太子殿下竟真的……”木錦一句話沒說完整,怕是惹我傷心一般吞下了后半句。

我不作聲地靜靜看著,看步秋柳狀似“不小心”被絆倒向前倒去,卓子真伸手將她扶住,兩人只是接觸了一瞬間,立刻就分開來,紛紛別開臉,真像是一對還未捅破窗戶紙的璧人。

我們隔得遠(yuǎn),聽不清他們談話,只能看見步秋柳頻頻掩面而笑,看起來談得很是融洽,等人拜別了,卓子真還從腰間拿出一塊被布包好的玉佩遞給步秋柳,她推拒了兩三次,終是將東西收下了。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木錦忿忿不平道。

等步秋柳離開后,卓子真還站在亭中不曾離去,視線落在了我們藏匿的方位。

我理了理衣擺,帶著木錦款步行至湖心亭中,不等卓子真說什么便先落座了。

卓子真只是輕笑了一聲,就容許了我這樣不敬他的行為,也跟著坐下來。

“談得如何?”

我隨手將方才步秋柳用的茶杯丟進(jìn)了湖中,濺起的水花很快就趨于平靜,只余留湖面上的漣漪。

卓子真無意識地敲桌子的聲音實(shí)在是煩,我睨了他一眼,那聲音便停下來。

“你家妹妹可瞞著你好些事呢,你這當(dāng)姐姐的怎么不知她還會制鹽?”

制鹽,我心中一動。

“光是制鹽怕不能讓太子殿下心動吧?!?br>
卓子真給我倒了杯茶,笑了笑。

“千柔實(shí)在聰明,步秋柳說她的制鹽方法比官府要快,制出的鹽也比官府細(xì)。”

我抿了口茶,心思微動,大永朝向來都是禁止百姓私自制鹽,鹽商也大多都是皇商,官府運(yùn)鹽,將這件事牢牢地把控在官府手里,但步秋柳竟說她自己有更加好的制鹽方法。

若是讓別人知道了這件事,怕又是能拿來做父親的文章。

太傅府向來不與任何勢力有過多的交涉,這就是為什么皇家只會同我們家結(jié)親的原因。

而步秋柳若是將這件事說出去,怕也是要招來不少的事情。

“那太子殿下可拿到方子了?”

卓子真搖頭。

“她還算有點(diǎn)腦子,想拿這個換太子妃的位置?!?br>
我放下茶杯的手一頓,挑了挑眉看向卓子真,見他皺著臉,一百個不情愿的樣子。

“她好歹也算有個才女的名頭,太子殿下還不滿意?

我這個做姐姐的,可是將嫁衣都讓出去了?!?br>
聽見我這話,卓子真猛地拍了桌子,直起身來。

“你把嫁衣讓出去了?!

你你你!

你不會真的要我娶她吧!”

我擺了擺手,叫他小聲點(diǎn)。

“總得給點(diǎn)誠意,否則如何才能吊出這條大魚呢?”

卓子真在亭中來回踱步,愣是走上了二十個來回才堪堪消氣。

“她算什么才女,琴棋書畫樣樣不通,除了那幾首詩還算是亮眼以外,叫她聽兩句話都聽不出言外之意來。”

我淡然地摩挲著杯沿。

“尋常女子能作詩都是不錯的了,你何必這樣挑剔?!?br>
卓子真聞言,坐在我身邊,深情款款地看著我,那一雙奪人心魄的眼眸像是黏在我的臉上一般。

“可是千柔你就能做到,若非你,我怎么能坐穩(wěn)這個位置。”

我側(cè)目對上他深情的眼眸,毫不意外地在眼底看出莫大的野心來。

步秋柳不會真的以為我能嫁給太子是因?yàn)槲沂翘导业拈L女,還有京城第一才女的名頭吧。

父親命中無子,只有我和妹妹兩個女兒,妹妹自幼喪母,又體弱,都是精心養(yǎng)著才能養(yǎng)成如今的模樣,自是不用學(xué)太多東西。

而我則不同,我是長女,自生下來就同皇家扯上了關(guān)系,早就被定給未來太子做太子妃,要學(xué)的不僅僅是琴棋書畫,察言觀色,更是自小就跟著父親讀書識字,從軍事到農(nóng)識,家里的藏書基本上都被我看了個遍。

為得就是將來能幫助太子,扶持他上位。

所以不是卓子真選了我做太子妃,而是我選了卓子真做太子。

要不是我年幼時將卓子真從一湖冰冷池水中拖上來,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有沒有命站在我面前。

卓子真的母妃早早被人害死,幼時被人欺辱,自是拼了命地要活下來爬上高位。

我救了他的命,且告訴他我有這個本事將他捧上萬人之上,論能力論感情,他都絕對不會拋棄我。

10.步秋柳近來越發(fā)的高調(diào)了,好似已經(jīng)認(rèn)定了她會是未來東宮的女主人一般,頭上的珠釵發(fā)簪換著戴,襯得整個人容光煥發(fā),一介庶女不經(jīng)父親的容許便私自應(yīng)邀別的官宦夫人的宴席。

甚至都不知道人家是在有意拉攏自己,白白收了人家不少東西。

“你真是昏頭了!

無功不受祿,馬上把這些東西都給我送回去!”

父親指著院中那幾箱金銀珠寶,氣得吹胡子瞪眼,步秋柳忙上前饞住父親被他晃手躲開。

“秋柳,你先前不是這般沒有眼力見的人,怎么如今變了這么多!”

步秋柳渾身一僵,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生怕我們發(fā)現(xiàn)異常,勉強(qiáng)維持著笑意向父親賠罪。

從頭至尾我都沒有表態(tài),只是安撫了父親幾句,囑咐人將東西送回去,又告誡步秋柳今后不要再私自去參加宴席,免得被人當(dāng)槍使了都不知道。

“你應(yīng)當(dāng)學(xué)學(xué)你姐姐才對!”

步秋柳被訓(xùn)得抬不起頭來,暗地里陰惻惻地瞥我一眼,正巧就被我抓住了,勾起唇角充滿嘲諷地沖她笑笑。

許是這一笑激怒了她,當(dāng)夜就同卓子真夜談施壓,叫卓子真苦不堪言地給我送信抱怨,說自己實(shí)在是演不下那翩翩公子一出了。

我叫他再忍耐忍耐,待套出了制鹽方子再說。

卓子真不情不愿地繼續(xù)做戲,滿京城的人都以為這太子妃非步秋柳莫屬了,已經(jīng)有不少人開始對我落井下石,揚(yáng)言我這做姐姐的竟是比不上妹妹。

我自巋然不動,抱著最近新得來的古書研究,父親聽見風(fēng)聲特地來安撫我,卻在門口見我閑然自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我這個女人從小就從來不用父親費(fèi)心,自知身負(fù)重任,小小的年紀(jì)就學(xué)會了自己與自己獨(dú)處,若不是有了體弱的妹妹,我現(xiàn)在許是一位冷情沉默的人。

妹妹……我垂眸,眼中滑落傷感萬千,我那真正的妹妹現(xiàn)在又在何處。

我不動步秋柳,自是因?yàn)樗贾颐妹玫纳碜印?br>
等步秋柳徹底失去用處的一天,我會讓她親口說出我妹妹的去處。

11.婚期遲遲沒有個下落,步秋柳雖然篤定自己已經(jīng)抓住了卓子真的心,但還是惴惴不安,成日里同一些官宦小姐辦茶會,妄圖鞏固自己的勢力一樣。

卓子真始終沒給她一個準(zhǔn)信,一直拿著我同我的婚期未取消當(dāng)擋箭牌,惹得步秋柳最近看我的眼神愈加陰沉起來,每每路過她的院子都能聽見她扔石子發(fā)泄的聲音。

“按照劇情他應(yīng)該下個月就娶我了!

步千柔算個什么東西!”

她整日里胡言亂語的多了,我也就不當(dāng)一回事,只當(dāng)她占著別人的身子發(fā)癔癥了。

現(xiàn)下比的就是誰更能沉住氣,誰更有掌握全局的把握。

顯然,步秋柳在這方面一竅不通,她只想著用制鹽的方子套住卓子真,卻從未想過嫁進(jìn)東宮后該如何處理自己這搶來的位置。

她能展現(xiàn)出來的只是那一紙方子,關(guān)于她自己的能力是半點(diǎn)沒有,這樣的人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宮里,活不過一年。

我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決定給她再添把火,放出我病重的消息。

聽聞我病重,步秋柳是迫不及待就要進(jìn)屋來探視,我讓她在屏風(fēng)外等候,免得染病。

屏風(fēng)隔開人群,我半倚著床頭,手邊是卓子真前些天找人送進(jìn)來的進(jìn)貢瓜果,炭火點(diǎn)著,熏得我有些昏昏欲睡,回應(yīng)步秋柳也是迷迷糊糊的,更添了幾分真實(shí)。

馬上就是過年,年前將婚事定下是雙喜臨門的好事,步秋柳估計也是怕夜長夢多,被卓子真一糊弄,竟真的許諾將這制鹽方子作為敲門磚給了卓子真。

12.卓子真許諾她定不負(fù)她的期許,年前就會向父皇求一道圣旨,卻不想步秋柳日夜盼望的圣旨竟是讓太子年前就和我完婚。

是和太傅家大小姐步千柔,而不是二小姐步秋柳。

步秋柳手里唯一能夠依仗的東西都給出去了,自然是氣急敗壞。

“為什么!”

我命幾位老婦同我一道去取回放在步秋柳院里的嫁衣,才走進(jìn)去,就見院中到處都是碎裂的瓷器,步秋柳發(fā)了瘋似地往地上扔?xùn)|西,滿堂的東西竟沒有一個完好的。

我使了個眼神,兩位老婦回憶,一人一只手地將步秋柳鉗住,步秋柳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大家閨秀的做派,像個瘋婆子一般,愣是讓兩位力氣比她還大的老婦抓不住手。

“步千柔你憑什么!”

她發(fā)髻散亂,從前卓子真給她,她視若珍寶的發(fā)釵也統(tǒng)統(tǒng)被扔在地上,被隨意踐踏著。

我蹲下身撿起那些東西,一步步靠近步秋柳。

我走得緩慢,面上帶笑,但步秋柳卻好似見了鬼一樣,渾身戰(zhàn)栗,止不住地往后退縮著,生怕我對她做什么。

我只是將她的發(fā)髻理了理,將發(fā)釵重新插回她的頭上,順手抹了抹她氣極流出的眼淚。

“這才像我的妹妹。”

我用手指一點(diǎn)點(diǎn)地描繪著她的臉,每一處都透著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明明這張臉就是我妹妹的臉,我卻覺得格外陌生。

“明明應(yīng)該是我當(dāng)太子妃,劇情里你就該給我鋪路才對,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最后還是你!”

她猛地暴起,竟是生生掙開了老婦的桎梏,朝我的面門突來,那指甲稍稍劃過我的臉就能毀容。

步秋柳臉上炸出瘋魔般的笑容,下一秒被我一巴掌打懵。

我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甩過去,霎時白皙小臉上就浮現(xiàn)了一抹紅痕,分外扎眼。

“你為什么……為什么會打我,劇情設(shè)置里你絕對不會沖我動手的?!?br>
她像是陷入了什么困局中一般喃喃自語道,我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顎,將人的臉轉(zhuǎn)過來,那雙原本得意的眼眸此刻充斥著驚恐。

我慢悠悠地抽出手帕一點(diǎn)點(diǎn)輕柔地擦拭著,不慌不忙地理了理她的衣袖。

“我怎么會對我的妹妹動手,可你真的是我的妹妹嗎?

步秋柳?”

此話一出,她眼里的驚恐轉(zhuǎn)化為更深層的恐懼,像是見到了什么洪水猛獸一樣,被盯上后全身的力氣好似被抽干,連一步都挪不開來。

“你……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br>
步秋柳仍是要套著那層皮演到最后,死到臨頭還在嘴硬。

我盯著她的眼睛,似是要將她剖開看個仔細(xì)一樣,妄圖在血肉中尋找真正的步秋柳。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是如何占了妹妹的身子,但我很明確,你根本就不是步秋柳?!?br>
她四肢一下子癱軟下來,被老婦扯著才沒有跪倒在地上,眼睛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光亮,灰白無比。

“你的手段稚嫩,想來年紀(jì)不會比我妹妹大,我留你到現(xiàn)在也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br>
她似乎是備受打擊,嘴里一直喃喃著什么。

“卓子真……”她居然還在念著卓子真。

真是……愚不可及。

我有些不耐煩地掐住她的抬起來,逼問道。

“我妹妹到底在哪兒?”

這是她最后的價值,我只要知道我真正的妹妹在哪里。

步秋柳先是呆愣,后又報復(fù)性地一笑。

“她早死了,她不死哪來的我?。?br>
這本都該是屬于我的一切,我該是太子妃!

這都是書里寫好的!”

剎那間我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似的,松開了鉗制的手,望向木錦捧著的嫁衣,完好無損的嫁衣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正如那太子妃之位一樣惹人心動。

“太子妃的位置不會比太子好坐?!?br>
我望向澄澈的天際,這幾日一直落雪,好久沒見到如此好的天氣了。

“如果這本該是妹妹的,那你什么都不做,也會是妹妹的?!?br>
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像一道驚雷一般劈中了步秋柳。

若是命運(yùn)使然,那她所做的那些也只會是徒增障礙,讓原本的命運(yùn)出現(xiàn)了偏離,以至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

我揮手示意老婦松開手,就見步秋柳失魂落魄地栽倒在地,那一瞬我徹底明白了,我的妹妹不會回來了。

成婚當(dāng)日,步秋柳閉門不出,那院門緊閉著,好似在說她這一出不得善終的戲終究得了個這樣的下場。

“在想什么呢?

太子妃?!?br>
卓子真的聲音響起,我持著團(tuán)扇,見他伸出手扶著我,輕笑。

“沒什么,太子殿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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