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書書掀開車簾,順著聲音尋去。
還真是他。
也像是他的反應(yīng),模樣的確出眾,沉默更讓他添了幾分清冷孤傲。
出言調(diào)戲的女子身材高挑,一身名貴的綾羅綢緞,行事十分張揚。
這人她認識。
司徒聽嵐,向念書的一個小對頭。
她們倆都是炮灰,不過她在女主面前扮演塑料姐妹花的角色。
下場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梵木突然蹦出來說了一句。
隔空判人修為,不賴嘛。
得瑟的梵木并沒有注意到向書書是怎么知道他說的是誰的。
不過她記得祁荒的天賦是在云隱山顯現(xiàn)的,感情這家伙早就覺醒了還裝凡人呢?
梵木高深莫測地嘆了一口氣:
天辰郡是遠近聞名的風(fēng)水寶地,也不知道梵木所想的靈氣濃郁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向書書不置可否,正要著人離開。
然而不遠處的祁荒眼眸微閃,目光輕飄飄地落在她的馬車上。
梵木話音剛落,這邊氣氛陡然焦灼。
被無視的司徒聽嵐抬手握住腰間一把黑色的鞭子,在空中拉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颯!
黑鞭劃破虛空,長了眼睛似的狠狠朝祁荒那張臉去!
就在眾人就要為這世間少一位俊逸少年而可惜之時
啪——
那鞭子不知是怎么回事愣是拐了一個方向抽在了祁荒身上!
眾人看著都肉疼,少年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沒打中,司徒聽嵐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她欲再次揚起鞭子,一個丫鬟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心翼翼開口。
馬車里剛坐下就聽見這話的向書書眼皮一跳。
感情自己還作過這樣的死呢?
這下司徒聽嵐倒是停住了,再次打量祁荒,驀地嗤笑一聲。
她頓了頓,眼中得意之色更濃。
祁荒低頭,懶得拋一個字。
見他如此司徒聽嵐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更是得意。
夠狂,夠作死!
梵木就納了悶了,星眠大陸的風(fēng)氣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么,人怎么沒半點斗志?
他不知是什么原因,向書書卻是心知肚明的。
偏巧這時——
他們距離不算太遠,馬車實在招搖,那邊看到了她也不奇怪。
眾人齊刷刷將視線轉(zhuǎn)過去。
還真是向念書,方才她不會一直在這看著吧,居然也沒發(fā)作?
司徒聽嵐聞言眼前一亮,聲音高揚,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很明顯,向書書要是現(xiàn)在走了,旁人一定以為是她怕了。
這邊司徒聽嵐氣勢更加高漲,故意似的,黑鞭染上淡藍色的靈氣,再一次朝祁荒而去!
又是一鞭子,結(jié)結(jié)實實挨在他身上。
臉面她不在乎反正她臉皮厚,但再這么下去,祁荒非得把賬記在自己身上不可。
向書書深吸一口氣,示意彩雀停下來。
她真的只是出來賞個花的,怎么就不讓她安生?
司徒聽嵐從小就嫉妒向念書的出身,如今有了取笑的機會自然要抓住。
而街道人頭攢動,或鄙夷或嘲諷的眼神落在向書書身上。
一把藤椅擺在他們面前。
裝×什么的,她很擅長的。
向書書一襲紅裙,手里一束火紅的刁靈花,身姿皎然目不斜視。
她只慵懶地往上一坐,斜斜靠著,一雙夭夭含情目里三分嘲諷七分驕傲,視線淡淡在他們之中掃視了一圈,最終停在了祁荒身上。
女子吐氣如蘭,懶散的目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底氣。
祁荒一言不發(fā)上前,穩(wěn)穩(wěn)停下了她邊上。
司徒聽嵐氣得牙癢癢,總有股勁兒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她這話,可不只是針對向念書一個人。
向書書神色未變,把玩著手里的花,不答反問:
司徒聽嵐最討厭別人拿她拿凡人親娘取笑,哪怕向書書并不是這個意思!
她捏緊黑鞭,目眥欲裂,
折辱?
向書書笑了:
轟——
她聲音不大,每個字卻都清晰落入眾人耳中。
司徒聽嵐像是聽見了大笑話似的:
若她還有靈力,還會把這群凡人放在眼里嗎?
不會,從前的她是最好的說明。
司徒聽嵐咬住不放,好不得意:
話音剛落,方才神色還云淡風(fēng)輕的向書書卻猛地一冷,銳利的目光像一道箭矢射向那洋洋自得的女人。
司徒聽嵐不知所以,那眼神卻莫名盯得她發(fā)冷,可她更不肯示弱。
說她可以,但誰也不能說她老爹半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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