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低眉成歡》“花愁”的作品之一,姚云熙宋星橋是書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選節(jié):云熙雙眸望向天空的剎那,一雙鳥兒展翅從頭頂飛過人若是生有翅膀該多好,那樣的話,她大概也不會在宋星橋面前摔個四仰八叉了丟人??!怎么辦?不甘心的姚云熙,拼命揮舞著雙臂,做最后的掙扎千鈞一發(fā)!忽然腰間一暖,一雙大手堪堪托住了她,身子輕盈盈停在半空頭頂上方是宋星橋那張英秀的臉,烏溜溜的大眼睛,含著笑意正望著她事發(fā)太過突然,云熙腦子一片空白,恍惚間竟然分不清這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等綿兒驚慌著跑過來扶她...
云熙抿了抿唇,啞聲道:“愿聞其詳。”
“我們坐下說話。”章漣漪伸過手來準備扶云熙起來。
云熙暗自往旁邊躲了躲,自己扶著柱子艱難站起來。
章漣漪臉上,尷尬神色一閃而過,隨即又換上原先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走過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沖云熙一指對面的椅子,“姚小姐請坐”。
云熙走過去坐下,解釋道:“我平常只有綿兒和奶娘伺候,不習慣旁人觸碰,剛才若是無心之舉讓你誤會了,我跟你說聲抱歉,還望你別往心里去?!?br>章漣漪揚了揚手,很不在意道:“我打從十五歲落入這煙柳巷里,受到的冷遇和嫌棄,數(shù)也數(shù)不清。倒是你,第一個因為這檔子事兒跟我道歉的?!?br>云熙臉一熱,忙說:“你剛才說,要幫我分析一下,還請不吝賜教?!?br>“賜教談不上,我只說兩件事兒。”章漣漪伸出兩根手指,“第一件,貴府上遭了災(zāi),大火燒了整整兩個時辰。從我這醉花樓的三樓朝西望,能看到?jīng)_天的火光和煙霧。
聽說有百姓自發(fā)趕去救火,因著府門緊閉,叫門不應(yīng),而被攔在外頭。律法嚴明,入夜私闖民宅,主家格殺勿論。除非官差老爺,其他人誰都不敢貿(mào)然闖之。你可知州府劉大人當時在做什么嗎?”
云熙緊緊咬著下唇,惶然道:“他身為涼州城的父母官,百姓遇到這等遭遇,他應(yīng)當率領(lǐng)眾府衙,捉賊拿臟,維護一方平安才對。”
章漣漪笑著搖頭,“他呀,在我醉花樓,跟純兒姑娘喝了一晚上的酒。三更鼓過,家下找上門來,才把人給弄走?!?br>“這個狗官?!?br>云熙生平第一次罵人,咬牙切齒,一點都不解恨。如若姓劉那孫子在跟前,她還想沖過去重重扇上兩巴掌。
她說:“劉望蜀好大喜功,幾次央求我父親上書朝廷,替他邀功請賞。我父親那人素來耿直,一口回絕了他,定是他懷恨在心,借機報復(fù)。”
章漣漪嘆口氣,陪罵道:“那孫子披著人皮,不做人事,我早看出他一肚子壞水。姑娘日后若能飛黃騰達,莫忘了參他一本,把他那頂烏紗帽擼掉才行?!?br>飛黃騰達?
眼下云熙想都不敢想。
章漣漪倒了杯茶,遞到云熙面前。云熙雙手接過,不忘道謝。
“咱們再說河西軍。聽說姚老爺當年貴為太傅,曾教授皇子們課業(yè)?”
云熙點頭。
章漣漪又問:“遙領(lǐng)河西節(jié)度使的慶王,可是你父親的門徒?”
云熙點頭,說:“當今圣上、慶王、靖王都曾拜倒在我父親門下。”
“慶王雖然人在京城,可河西軍一直歸屬他管,看在姚老爺和慶王的關(guān)系上,河西軍也斷沒有坐視不理的道理?!?br>云熙點頭,說:“河西軍丁將軍還曾與我父親一起吃過酒,他們之間從沒生出過什么齷齪。”
“既是如此,那也是怪了。河西軍駐扎在城北三十里,若是有心,快馬加鞭用上半個時辰,也就就到。何故他也沒有伸出援手?”
“這......”云熙被她問住了,想了想,起身走到對面,沖章漣漪行了一禮,恭恭敬敬道:“我父親以前曾提起過,離京之時慶王曾修書給丁將軍,他也曾拍著胸脯作保,會護我們姚家周全。
這十幾年來確實也是相安無事,不知此次為何會發(fā)生如此大的意外。這點我也想不通。章老板見多識廣,手眼通天,還望你不吝賜教?!?br>河西軍都不敢插手的事兒,可見那伙歹人背后,站著比慶王更加讓人忌憚的人物。
心里這么想,章漣漪卻不敢說出口。
此事非小,說不定就會引火燒身。
她笑了笑,搖頭道:“我一介女流,這些利害關(guān)系,自然看不透的。不過,河西軍里頭,也有好些人喜歡到我的醉花樓來消遣,若是得了信兒,我第一時間告訴你?!?br>她眼神閃爍,抬手在鬢邊抿了抿。
人只有在撒謊或者慌張時,才會有如此多的小動作。
云熙沉目望著她,卻是沒有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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