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種田老農(nóng)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薛承不介意提前動一動。本來他也不愿意摻和到四大家族糾紛中,既然麻煩找上門來,也只能泰然面對。

這也算是幫了楚老頭一把,到時再去問楚門要點好處。因為自己的師父賊老頭時常告誡自己,再虧也不能虧自己。

“小承,你闖禍了,咱們?nèi)橇肆疫€有什么活路啊?!苯憬?、姐夫殫精竭慮,目光深湛直視。

“你趕緊去外面躲躲吧!這些銀子拿著?!毖︹s緊從荷包里拿出一把銀子。

“姐、姐夫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我讓那筒兒骨帶你們先去鄉(xiāng)下住幾天,等我把這里安排好你們再回來?!?/p>

“我叫童國,不許再喊我筒兒骨了,搞得我跟賣肉得一樣?!蓖瘒鴬檴檨磉t,一臉憋屈。

“哈哈,這樣叫比較親熱么?!?/p>

“小承,你能有什么辦法,要不我們?nèi)デ笄罅蠣?,我們把藥鋪給他們柳家吧?!?/p>

“他們這些吃人都不吐骨頭的豪門家族,今日要藥坊,明日他要你命,你還給?”

“只要你沒事,姐就把命給他們?!毖︹陟谀抗庵刑N含著濃濃的情意。

樸實無華的一句話如一陣暖意襲來,一股無法壓制的甜蜜的幸福感涌上薛承心頭,眼眶瞬間蒙上一層水霧。

這就是姐姐,一個可以生命保護自己的親人。

“好了,姐,趕緊走。我會讓楚門來幫我們出面解決的?!?/p>

“我剛才不是去給他們瞧過病嗎?你放心好了?!毖Τ幸仓荒苡贸T來搪塞姐姐。

看著童國帶著姐姐、姐夫離去,薛承想,該是為家里人做些什么了,否則自己分身無術(shù)也無法保護他們。

財叔你也該出山了。

秋天的田野里,金黃一片。微風吹來,稻田泛起金色的浪花。

稻田里一老農(nóng)在辛勤地勞作。

一粒粒金黃的稻谷,看似輕飄的身體里卻裝載了太多沉甸甸的希望,以至于誰也無法忽略和淡漠老農(nóng)對那份深秋的喜悅。

“今年又是個好收成??!”

“再好的收成又有何用?還不是地主家的?!?/p>

“在晉城哪有比你再大的地主了?”

“再大,地主家也沒余糧了。天蒼蒼,野茫茫,老夫沒糧的日子太漫長?!?/p>

“哈哈,你地主家還會沒有余糧?是不是把糧賣了,去城里吃花酒聽小曲去了?”

老農(nóng)暗自一凜,飄搖恍惚。

環(huán)顧四周見只有薛承一人,才微笑凝望。

“少爺,你終于想起老頭子來了?!崩限r(nóng)心中激蕩難抑。

“哈哈,財叔,別緊張,財嬸不在我才敢如此嘴碎?!?/p>

薛承望著財叔枯黑、干瘦的臉上布滿了象溝壑,又如車轍似的皺紋,深陷的眼睛露出了迷茫又帶著懇切的目光。

心里說不出的心痛,他和財嬸本本不應(yīng)該過這樣的生活,但為了自己,被賊老頭埋在這里整整有十幾年了。

“我是不是黑了?”財叔摸著自己的臉頰。

“財叔你的確被曬黑了,難道想借著夜幕在暗中保護我?”

“哈哈,少爺,現(xiàn)在你長大了,用不著財叔保護了?!必斒逖凵裰辛髀冻鲆唤z淡淡的失落。

一老一少坐在田埂上,喝著自釀的米酒,久別重逢自然有說不盡的話,道不盡的言語。

“你想滅柳?想好了?”

“想好了?!?/p>

“需要我出手嗎?”財叔目光如霜。

“不用,你只要去胡家藥坊當個藥工就可以了?!?/p>

剎間財叔臉上流露出一抹憋屈與無奈,這封存已久的刀何時才能重見天日。

“大小姐我自然會保護,但柳門也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柳傳雄已到懸皇境頂峰了,還有四個長老都是懸化境完美?!?/p>

“你一人殺去估計不太好辦,而且那柳門身后還有上京的影子?!?/p>

財叔遲疑良久,豁然抬眸。

“如果少爺需要,我愿為你出第一刀?!必斒鍎C冽目光下鋒芒一掠而過。

薛承迷離的雙眼蕩漾著激蕩難抑的水霧,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沒事,有些人也該出來活動活動筋骨了?!?/p>

“雨霧山莊?那可是你師父留給你的一把利劍。”

“是啊,這把劍也該出鞘了。”

薛承也突然有點想念師父了,其實到現(xiàn)在自己都不知道師父到底姓甚名誰。

只是聽師父說起,那年天下大旱,民不聊生。師父就當起了劫富濟貧的飛賊,他一身武學也是無意間盜了本武功秘籍學來的。

對師父賊老頭的稱呼,也是當時不懂事,恨師父才這么叫的,不想?yún)s變成了師父在江湖上的名號了。

那時之所以恨師父,是因為那時師父教他一段時間,就會把他扔到其他門派去約架,每次都被打個半死,又把他救回來。

不斷地教,不斷地扔,又不斷地救,師父說只有千錘百煉才能學到武學的精華。

有些形可學,意卻要自己慢慢地去體會。也是那樣魔鬼般的折磨,才成就了現(xiàn)在自己的武學成就。雖然方法簡單粗暴,但極其富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