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嘗枳軟》是作者“棲應(yīng)”誠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宋枳軟晏驁川兩位主角之間虐戀情深的愛情故事值得細(xì)細(xì)品讀,主要講述的是:“直接準(zhǔn)備棺槨就行了”浮元子本來就是主仆三人里年紀(jì)最大的—個,雖然名為主仆,但他自小就待晏驁川和酥山如親弟弟—般照顧只是這兩個弟弟頑劣,總是讓人生氣“你這張臭嘴,我看你日后也找不到媳婦兒了”晏驁川翻了個白眼,“收拾收拾,準(zhǔn)備日后同南許那小子—起出家當(dāng)和尚吧”“比起屬下,公子您恐怕當(dāng)和尚的希望更大”浮元子接過藥罐,將蓋子擰緊,“買了那么多衣裳,就連世子妃那邊都送去了,獨獨漏了牡丹院,您打...
偏屋里闃然無聲,隱約還能聽見隔壁主屋傳來下人給老爺子伺候湯藥的動靜。
曲夫人緊張地看向小姑娘,擔(dān)心她不愿意,也擔(dān)心她迫于老夫人施壓不敢拒絕。
阿川是她兒子,阿枳是她摯友之女,又是她看著長大的,小丫頭從小就討人喜歡。
在相思有孕之時,她就在心里暗暗想,若是個姑娘,興許可以同她家川兒在一起。
再者如今宋家遇難,阿枳無依無靠,又生得如此柔弱,就算是她精心為阿枳挑選婚事,可這婚姻大事并非只顧眼前,要看清一個人也不知是光憑家世和短暫接觸、觀察就能定義。
若是她一個不小心,給阿枳挑選的人不好,那阿枳的終身幸福可就毀了。
與其做這種有風(fēng)險的事,不如就讓阿枳待在她眼皮子底下。
阿川平日里再不羈,人品也是好的,不可能忤逆她這個做母親的,她亦能替阿枳管教好阿川。
故而不管從哪方面考量,她都是盼望著二人能在一起。
更何況……阿川他的心思,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并非是全然不知。
“我想問老夫人一句?!?br>
宋枳軟斟酌開口:“您讓我同五公子在一起,可否是因為千結(jié)先生說的話?”
老夫人面不改色,“不是沒這方面的考量,但若是說全然是這個理由,那你未免將我想的太隨便了?!?br>
她微微怔忪。
“我方才說過了,我喜歡你,自然是覺得你各方面都符合我對孫媳的要求,
不然若只憑沖喜這個說法,千結(jié)先生也并未直言要你同誰成婚才行?!?br>
老夫人:“若我真是那等迂腐之人,為何不直接定下你同小四的婚事,
晏琉到底不是我的親孫子,我又何必費盡心思將其中利弊細(xì)說與你聽,還定下了川兒。
我的目的只有你,沖喜之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且我也無意讓你同川兒眼下就成婚。”
宋枳軟迷惑,“不是眼下?”
既然是沖喜,那自然得越快越好。
老夫人不著急嗎?
“若是你想清楚了,便先定下婚約,你爹娘才過世兩月,雖然官家不允發(fā)喪,但按情理,你合該替他們守孝三年。
加之,如今川兒還未過鄉(xiāng)試,倉促成婚對你也不負(fù)責(zé),所以我打算讓他科考過后,再行成婚。”
老人家能考慮到宋枳軟替爹娘守孝這一點,的確讓她感動,“可沖喜一事對老爺子……”
“雖然先前都是以成婚為沖喜,可等到時候我會請宴請全京城所有名貴來參加定婚禮,大操大辦,如何不算是喜事?”
老夫人反問,倒讓宋枳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我知道同你提起這些事,是有些突然,所以你可以考慮一陣子?!?br>
老夫人道:“若是愿意,我晏家一定不會虧待你,
若是不愿意也無妨,你若是想嫁人,晏家全心全意幫你挑郎婿,
若是不想嫁人,晏家也能養(yǎng)你一輩子?!?br>
尋常父母有時都不能對自家女兒說這些話,但老夫人卻對她許諾。
這叫宋枳軟如何不動容。
“我還得去看著老爺子,大房媳婦兒,你送宋姑娘?!崩戏蛉私淮暝摻淮模愀纱嗬淦鹕?。
“是,娘?!?br>
曲夫人握住宋枳軟的手,“阿枳,咱們先出去。”
宋枳軟一瞧曲夫人是有話要同自己說,同老夫人道別后,隨著婦人出來。
“我知道,宋家的事情對你打擊很大,你現(xiàn)在或許沒有兒女情長的心思?!?br>
曲夫人的手又軟又暖和,讓宋枳軟想起娘親在世時,常常這樣牽著她的手,同她說話。
她沒忍住眼眶一熱,前世曲夫人在知道她答應(yīng)司馬珞的提親后,更多的不是替她高興,而是無盡擔(dān)憂。
嫁給皇子,當(dāng)皇子妃,并不是一件多輕松的事情。
擔(dān)心她受委屈,也怕她跟著緊張。
故而曲夫人從沒潑過她的冷水,只是在即將出嫁的那些時日里,常用這樣擔(dān)憂的眼神瞧著她。
后來司馬珞登基,她坐上了后位,曲夫人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不是恭喜,而是問她過得開不開心。
娘親在世時,曾跟她聊起過同曲夫人在閨中時候的趣事,說曲夫人性子軟,尤其是面對自己在乎的人,常常為人考慮,而忽略自己的感受。
上輩子曲夫人為她操了不少心,到了今生,宋枳軟只想加倍對婦人好。
“但是阿枳,我也希望你可以考慮老夫人說的話。”
曲夫人眸底泛著柔光,“我真心想要你成為我的兒媳婦,不僅是因為喜歡你,也不僅是因為阿川是我的兒子,我才幫他說話,
阿川的品行不壞,他只是不喜被約束,而且…他性子幼稚,常常心口不一,先前雖然對你看似不關(guān)心,但其實在他心里,你也是至關(guān)重要的?!?br>
宋枳軟看著對方,“姨母……”
“當(dāng)然,你若是不愿意,我也絕對不會勉強(qiáng)你,比起我自己,我更希望你能夠幸福?!?br>
曲夫人抬手輕輕撫摸她的額發(fā),“相思是我的妹妹,你對于我而言,無異于是親侄女,
阿枳,如果有一天你能幸福,我會比你更感到高興?!?br>
“……”
宋枳軟鼻頭一酸,想起前世所遭遇的經(jīng)歷,心底酸楚涌動上來,沒忍住伸開雙臂抱住了曲夫人。
婦人身上有淡淡的檀香氣,這是常年禮佛染上的氣味,讓人嗅了覺得安心。
感受到小姑娘肩膀微微聳動,曲夫人微微一愣,將手臂搭在了她腰后,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阿枳,你沒了娘親,我雖然做不到比你娘還要好,但我會盡量學(xué)著她的樣子去愛你。”
曲夫人記起摯友模樣,聲調(diào)忍不住哽咽:“你永遠(yuǎn)不會是一個人?!?br>
本是要安撫小姑娘,結(jié)果曲夫人卻也悲從心起,沒忍住掉了幾滴眼淚。
二人情緒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宋枳軟帶著火鶴從萬壽堂離開,行至花園,正碰上了帶著馬販子進(jìn)府的銀柳。
“姑娘,打聽到五公子的消息了。”銀柳將馬販子帶到跟前。
宋枳軟環(huán)顧四周,讓火鶴在園子外守著,和銀柳帶著馬販子走到假山后聽回話。
“回姑娘的話?!?br>
馬販子瞧模樣是個機(jī)靈人,方才隨銀柳進(jìn)府期間一直沒有抬起過頭,同宋枳軟說話亦是將眼睛埋得很低。
“小的去仙樂樓打聽了,晏五公子這兩日都宿在里頭,只是沒有召見什么樂姬彈奏唱曲,和一些世家公子在一起喝酒?!?br>
宋枳軟蹙眉,“你是通過什么門道混進(jìn)去的?”
“仙樂樓里負(fù)責(zé)準(zhǔn)備飯菜的伙計,是同小的在一條巷子里長大的發(fā)小,
他讓我躲在送菜桶里,混進(jìn)仙樂樓的。”馬販子老實道。
“里頭除了世家子弟,可還有身份更貴重之人?”宋枳軟問。
馬販子聞言擰緊眉頭,像是在回想,“小的對京中世家都有了解,這兩日見的除了眼熟的世家公子,
好像還見著一個,應(yīng)當(dāng)是同晏家有姻親的秋家公子?!?br>
看來秋潘還未將康王之子引薦給晏驁川。
“他們這兩日只喝了酒?還做了別的嗎?”宋枳軟又問。
馬販子謹(jǐn)慎回答:“您是說其余公子還是晏五公子?”
宋枳軟一愣,“晏五公子做了別的?”
“晏五公子這兩日去了花魁屋子里兩次?!瘪R販子回答道。
銀柳聞言眉頭緊皺,“這五公子還未成親,怎么就……”
宋枳軟也怔了下,“花魁?”
馬販子以為姑娘是在問花魁的身份,他思索道:“仙樂樓的花魁名喚喬風(fēng)意,二九之年,五年前入了仙樂樓,
不過姑娘也不要誤會了。五公子去花魁房中并未待許久,兩次都是花魁相邀,二人在里頭待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
談話時,門也是敞著的,只是因為五公子的身份,沒人敢接近花魁的屋子。
據(jù)悉花魁娘子只賣藝不賣身,不過樓里有傳言,說這位喬娘子同五公子乃是知己好友?!?br>
喬風(fēng)意……
這姑娘宋枳軟還真聽說過。
不過是在前世入宮后,晏驁川勝仗歸來,歸京后沒有先回晏家,而是去了仙樂樓替這位花魁娘子贖了身。
當(dāng)時京城將這樁風(fēng)流韻事傳得神乎其神,說晏家小將軍多年不娶妻,就是因為這位喬娘子。
宋枳軟當(dāng)時同晏家三姑娘晏璟交好,晏璟入宮來看她時,她還同晏璟打趣晏家是不是有喜事臨門了,還問了晏驁川是不是真的愛慕這位喬娘子。
結(jié)果晏璟竟然當(dāng)場發(fā)了脾氣,罵宋枳軟沒良心,竟會這樣想她弟弟。
她當(dāng)時也不過是隨著傳言開個玩笑,哪里知道晏璟會發(fā)這樣的脾氣,后來再不敢同這人打聽喬風(fēng)意的事。
不過后來故事的走向也并不如人所料,晏驁川并未娶喬風(fēng)意,而且這姑娘從仙樂樓出來后,就不知所蹤了。
坊間傳言有說晏驁川變心,不愿娶風(fēng)塵女子的,也有傳言說女子本就是借晏驁川之手出仙樂樓,事情辦成就將人一腳踹開。
再后來,這事兒也就沒什么水花了。
“看來五公子和喬娘子并未發(fā)生什么?!?br>
銀柳小心翼翼看向宋枳軟。
“除了見花魁這件事,還發(fā)生了什么嗎?”宋枳軟眸底微動,看向馬販子。
馬販子仔細(xì)回想,“其余還真沒什么特別的了,只是聽說五公子喝酒喝得盡興時,同幾位公子一起作詩談笑,很是愉快?!?br>
宋枳軟音量驟然提高,“作詩?”
銀柳沒聽出來這其中有什么特別的,“五公子雖然平日里讀書少,但也是過了童試的,作一首詩,應(yīng)該沒有很大的難度吧?”
宋枳軟心亂如麻。
前世就是因為那首詩,被有心人傳到了皇帝跟前,晏驁川這才被剝奪了科考入朝為官的機(jī)會,只能一刀一槍靠軍功掙出前途。
宋枳軟前世在深宮,光是聽急報和晏驁川負(fù)傷,命懸一線的消息都不知聽過多少次了。
今朝重生,她一定不能讓他再遭遇一回這事兒。
可她又能找誰呢?
萬壽堂因為老爺子的病都亂成一鍋粥了,再者上輩子老爺子就是聽聞孫兒同康王府勾結(jié)在一起的事才吐血身亡。
絕不能讓這消息走漏出去。
曲夫人……
不行,她太過柔弱,若是知道此事,只會多一個擔(dān)驚受怕的人。
剩下幾房又并無助力。
宋枳軟揪住了衣袖,抬眼問馬販子:“不知先生貴姓?”
馬販子受寵若驚,“小的賤名不敢污了姑娘耳,不過道上人稱我一句老三?!?br>
“那我也斗膽跟著喊一句老三?!?br>
宋枳軟從腰間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遞給老三。
“這個是給你準(zhǔn)備的?!?br>
老三在市井混了二十多年,掂量一下荷包就知道里頭的分量不是他受得起的,連忙推拒。
“姑娘,這太多了,小的再賣上一年的馬都賺不了這么多?!?br>
宋枳軟態(tài)度很堅決,“你先收下,聽我說?!?br>
老三聞言只好停下動作。
“這不是給你這一次的價錢,我需要你給我辦差事,這是半年的工錢?!?br>
宋枳軟沉聲:“但我也有規(guī)矩,跟著我做事,你不能將在我身邊得知的消息走漏出去分毫,
若是被我知道,你會承受比這銀兩更大的代價?!?br>
老三聞言嚇得抖了下,他雖然不知道面前是哪位,但他知道這是晏家。
晏家在京城只手遮天,想要他的命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這、這……”
宋枳軟知道恐嚇起了作用,語氣緩和下來:“但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
你若是事情辦得好,嘴上把門得好,我會給你更豐厚的回報。”
老三糾結(jié)了好一陣,想起家里頭為生計愁苦的媳婦還有病重在床的母親,咬了咬牙,還是點頭,“近來馬市生意不好,我愿意跟著姑娘干半年?!?br>
宋枳軟給銀柳使了個眼色,“送先生出去?!?br>
銀柳點頭,帶著老三從園子另一頭離開。
宋枳軟并非警惕心如此之低的人,找到老三之前就讓銀柳留心了,一定得選個拖家?guī)Э诘摹?br>
老三的宅子就在五柳巷,家里還有妻女和老母。
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便猶如把柄被人攥在手心里,做事要比單身漢要穩(wěn)妥些。
火鶴在園子外等了半晌,宋枳軟才從里頭出來,銀柳已經(jīng)不知所蹤,女子瞧上去面色凝重。
“姑娘,怎么了?”火鶴雖然不比銀柳細(xì)膩,但也瞧出宋枳軟如今臉色很不好。
“身子不適嗎?可要回牡丹院歇息?”
“不回牡丹院?!?br>
宋枳軟對她道:“去萱草院?!?br>
火鶴不解,“萱草院不是五公子的住處嗎?姑娘要去找五公子?”
宋枳軟未加多言,領(lǐng)著火鶴就往萱草院走。
晏驁川這人脾氣怪,不喜歡人伺候,院子里的人少。
現(xiàn)如今人兩日沒回來,也不需要伺候,下人將院子屋子灑掃干凈,就都回耳房歇著了。
“院子里沒人,五公子瞧著也沒回來?!?br>
火鶴回頭看向駐足在院子門口的宋枳軟,“姑娘,要不咱們晚些時候再過來吧……”
哪知宋枳軟驟然快步上前,對火鶴道:“你在院子門口守著,若是來人了,就快些報我?!?br>
火鶴沒搞清楚狀況,“姑娘你是要做什么?”
“我要找一個東西?!彼舞总泟恿藙禹樱耙脹]人在的時候偷出來。”
偷東西?
火鶴大驚失色,“姑娘您怎么能偷東西?”
姑娘好歹是世家出身,縱然現(xiàn)在宋家倒臺,可也好歹是名門閨秀出身。
若是偷東西被發(fā)現(xiàn),一輩子的名聲清白可就毀了!
最主要的是…姑娘怎么能偷五公子的東西?
五公子脾氣本來就大,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先前老夫人還許諾的二人婚事,可不就得黃了。
“時間緊張,我得在晏驁川回來前將東西偷出來?!?br>
宋枳軟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甩開火鶴的手,徑直朝主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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