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是難得一見的高質(zhì)量好文,劉邦秦檜是作者“奔雷手史蒂芬”筆下的關(guān)鍵人物,精彩橋段值得一看:“說起來,你到底叫個什么名字?”“可別再告訴朕你叫什么語冰夏月之類的了”“不是不信你……你一會兒變一個名字,這讓老子怎么信?”“你種家軍還想不想回朝廷了!”安排下去了差事,劉邦又折身回了選德殿里道濟和種家姑娘繼續(xù)起了大象戲,皇帝一把薅開了小和尚,霸占了他的位子在小道濟眼中,當(dāng)真是一副君臨天下的模樣劉邦這幾天特地吩咐人多給小和尚吃肉,才幾日的功夫,他就長得圓潤...

精彩章節(jié)試讀

借著悼念城中百姓的事兒,劉邦停了三日的早朝。
不是他懈懶……好吧其實確實有一些。
昨夜從思北樓回了宮,和王嬋說了說自己替她父親謀的營生,感動得王婕妤異常賣力。
縱使劉季自問本領(lǐng)高強,也不得不多番繳械投降。
此為其一,另外一個,這宋國的官兒沒甚本事,朝中諸人要么就是秦檜的嘴替,要么就是直接不開口。
一個個的和自己一樣,都在等著金人與岳飛。
這么說一早上的話,怎么也說不到重點。
如此,還不如自個兒找人來,有什么想問的便直接問了。
今日沒有太陽,天氣不但沒有涼爽,反而悶熱得緊。
劉邦未著袍子,只穿了內(nèi)里的一身,頭發(fā)也沒梳得整齊,額頭邊上落了兩縷垂髫。
雖覺得有些不妥,但就連辛次膺也沒敢亂說……他被堵嘴堵怕了。
不過,倒還是讓這選德殿中的幾人暗嘆道:
好個農(nóng)夫模樣。
“那人的余黨皆落我手,在臨安常出入思北樓的人也都調(diào)查過了,目前殿前司一共扣了七十二人,尚有十八人重傷在治,其余的六十三人不愿受降,已被盡誅?!?br>頓了頓,楊沂中又道:“除掉花船上的娼妓三十三人,剩下還能說話的二十一人,俱是老弱之輩。”
劉邦扭了扭脖子,問道:“審問了嗎?明州那邊如何?”
“連夜問過了,個個嘴巴都緊,只是還沒動刑,至于明州那邊……趙都使還沒送來消息,約摸著今日稍晚,步軍司的人才能到明州?!?br>臨安到明州有個四五百里的路程,不過好在通著水路,能省下大把的時間。
郭藥師的常勝軍不能為自己所用,這是劉邦最心痛的事情。
要么就別讓自己知道這事兒,知道了又拿不到……這和他當(dāng)年見了虞姬是一個感受。
“官家……”劉錡和楊沂中一樣,都是聽話老實戴了孝,此刻進言道,
“郭藥師,國賊也,此番拿了這人,是不是該讓百姓們知道?”
劉邦明白他的意思,靖康之亂由此人而起,此時這個人的出現(xiàn),毫無疑問能夠洗刷一些趙家人的過失。
作為一個臣子來說,他倒是還體貼。
不過還沒等劉邦考慮好,一旁還未上任的辛次膺插話道:“劉都使所言甚是!郭藥師當(dāng)誅無疑,官家不可仁慈。”
“此賊子三姓家奴是也,先帝如此厚待于他,他卻竊國賣主,雖是漢兒,卻長在于遼金之地,與女真契丹并無區(qū)別?!?br>“雜種是也,當(dāng)殺!”
辛大人越說越氣,最后兩字竟然是嘶吼了出來。
他和很多人一樣,恨過金人,恨過郭藥師,恨過不戰(zhàn)而降的將領(lǐng),甚至恨過病死的種師道。
唯獨沒有恨過皇帝。
也許,這便是儒家的好處了罷。
不過他這么想殺郭藥師,倒是讓劉邦一下子就想清楚了這小子的意圖。
郭藥師名義上還是金國的人,就算金國人早都不要了他,但若是在所有宋人面前殺了他,毫無疑問是給了金國發(fā)揮的機會。
辛次膺,要么是想逼著自己表明意圖,要么就是想堅定自己北伐的決心。
小東西,想把老子當(dāng)?shù)妒故前桑?br>并沒有急著表態(tài),劉邦問向楊沂中:“你覺得如何?”
后者眉頭輕皺,他和辛次膺的立場,毫無疑問是一樣的。
殺了郭藥師,對于他們來說,是百利無一害的事。
但是……
“官家,包含秦六所傷的三人在內(nèi),那三十三名娼妓……均是有著其他的來頭?!?br>劉邦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看得楊都使額頭都滲出了汗來。
“楊沂中,你若覺得領(lǐng)的這個差事不稱意,自個兒寫道請辭的書來便是?!?br>楊都使聞言,立馬跪地道:“非是臣有所隱瞞,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此時在劉邦的眼里,楊沂中和辛次膺是一個意思。
他之前話沒說完,報的也是想讓自己殺郭藥師、好力求和金人開戰(zhàn)的心。
楊沂中頓了又頓……天氣本就讓人煩躁,劉邦正欲開口大罵,只聽他道:
“三十三個娼妓,均是各軍陣亡兵士的家屬……”
劉錡疑惑地看著楊沂中,辛次膺也是驚詫不已。
楊沂中咬牙:“未曾動刑,只是當(dāng)中有些人嘴軟,全說了她們這些人的來歷?!?br>“自紹興五年始,思北樓便在兩淮尋找這種身份的女子……一開始只是給些水飯,保得她們無虞?!?br>“后來,便讓她們登上了船,自個兒去掙?!?br>“她們的父親兄長丈夫……子嗣,有來自張家軍的,有項光世之前管轄著的,也有韓家軍中的人。”
“到現(xiàn)在,她們還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只當(dāng)是,只當(dāng)是得罪了秦相,那被秦六鞭笞的三人,想著舍了自個兒的性命,換得思北樓的周全。”
劉邦看著外面陰沉沉的天,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是被逼迫的嗎?”
楊沂中道:“非是,據(jù)她們所言,一開始是想著為思北樓省點開支,后來有人看中了當(dāng)中的一些,便把她們納回了家里,再后來,她們便是搶著要去做了。”
這雨要下未下的模樣,雖只是晌午,天色卻幾乎全暗了下來。
掌燈的宮女點了蠟燭……恐怕只有皇家,才能一次性點上數(shù)十根這種玩意兒了。
這選德殿靜得可怕,從楊沂中跪下來開始,三人便再也不敢去看皇帝的臉。
“起來吧?!?br>讓他這么跪著也不是個事兒,劉邦也沒有真想朝他發(fā)火。
只是想著,那三個娼妓在大街上,將被秦六扒去衣服的時候,那些婦人口中的,
‘還不如死了算了。’
又想起,種家那丫頭連死都不怕,卻在自己用同樣的方法威脅之后,就什么都招了。
在這么一個把貞潔看得如此之重的地方,思北樓里的那些女人,卻一個接著一個的,去賣了身子。
她們可以不去的。
但是她們?nèi)チ恕?br>每當(dāng)劉邦覺得自己已經(jīng)接觸到這宋國的底線之時,它往往又能冒出更低的底線出來。
最主要的,這些人,是宋國軍人的親屬。
他們連命都賣給了宋國,卻依舊未能護得家人的周全。
這事兒要是鬧了出去……就算再出十次淮西軍變,再出一百個酈瓊,也是不奇怪的。
“各軍軍需報備,這些年間撥到各軍的軍餉糧草,以及各軍每年上交的開支明細……”
“查!”
他的聲音無比冷漠,即使是辛次膺這位長伴君側(cè)的起居舍人,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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