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徐徐,淡藍色薄紗窗簾在空氣中起起伏伏,不住打在一個身量高挑,背影消瘦的女人身上,她站在窗臺前,聚精會神的盯著醫(yī)院住院部的大門。
豪華的病房內(nèi),年輕漂亮的小護士端著銀灰色的托盤恭恭敬敬的站在她身后,就像這樣不明所以的行徑,女人已經(jīng)持續(xù)三天了。
小護士起初以為她只是在看風景,畢竟是全國有名的私立醫(yī)院,風景自然優(yōu)美,但時間久了,卻讓人不由自主的有些懷疑。
如果不是這位病人的情緒異常穩(wěn)定和配合,只怕小護士都會覺得她有輕生的念頭,她輕聲喚了一句:
女人聞聲回過頭來,淺淺的笑了笑,那是一張極其秀美妍麗的臉,宛如黑珍珠一般的眼瞳墜在上面,漂亮的仿若可以攝人心魄,可惜的是她飽滿圓潤的額頭上包裹著一圈一圈的白色繃帶。
緊接著溫柔的聲音在這處空寂的房間內(nèi)響了起來:
小護士恭敬的應了一聲,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晚些換藥并不是什么大事,既然顧氏集團總裁顧明凱的夫人發(fā)了話,自然小護士沒有不聽從的,更何況別人的話也說的異常客氣。
她退了出去,透過門的縫隙最后看了一眼窗前的許思漫,她單薄的身影落在光與暗的交界處,抬著頭,那雙漂亮的眼睛含滿了愁緒,表情沉郁,又像是不甘和自嘲。
明明是盛夏,外面的陽光已經(jīng)熱烈的快要將人烤熟,但卻讓人覺得有些冷,小護士從來沒有見過許思漫這樣的表情,在她的眼里,這位顧夫人漂亮溫柔,妥帖大方,而且很堅強。
三天前,她渾身淤青,滿臉帶血的被送過來,額頭上的傷口更是不知道為何混進了無數(shù)細碎的玻璃渣,清洗不干凈,只能用細小的鑷子一點一點從血肉中夾取,這樣痛苦的過程,整整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
而她也只是死死的攥緊了身子下的床單,額頭青筋緊冒,銀牙緊咬,任由眼淚大滴大滴的從臉頰滑落也沒有吭過一聲。
小護士當時就在現(xiàn)場,她和幾個小伙伴是被李醫(yī)生叫過來準備在處理過程中按住她,避免二次傷害。結(jié)果從頭至尾當了一把背景板,當時她就被震撼了,這到底是怎么樣的毅力,又是經(jīng)歷了什么?
于是關(guān)注,于是接觸,然后幾天下來,發(fā)現(xiàn)自己很喜歡這位平易近人的顧夫人。不像其他趾高氣昂的病人,無論什么時候見她,總是對人微笑著。
但今天的神情卻有些不同,畢竟是別人的隱私,小護士也不好問,端著放置著紗布和碘伏和藥膏的托盤,一面想一面往回走,大概是想的有些出神了,路過轉(zhuǎn)角處時,迎面撞上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一米八五的個子,凌厲的短發(fā)下是一雙深邃冰冷的眸子,居高臨下格外讓人有壓迫感,他皺了皺眉,動作利落的側(cè)了側(cè)身,避開了前方的來人。
小護士一個收不及,瞪大了眼睛筆直撞上了他身后的第二個人,托盤里的東西撒了一地,清脆的玻璃瓶碎裂,碘伏染了雪白的地板一地的黃。
摔在地上的小護士卻是來不及喊痛,眼淚都還在眼眶里打著轉(zhuǎn)轉(zhuǎn),便是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慌亂的站在那男人面前,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一般低著頭,忐忐忑忑的喊道:
男人冷冷的聲音傳了出來:,簡單吩咐了一句之后,緊接著便是毫不留情的抬腿就走,臉色陰沉冰冷,風雨欲來之勢。
病房的門被人一把推開,許思漫鎮(zhèn)定的坐在床上,看向來人。
顧明凱神情冰冷,長腿一邁幾步便是踏到了她身前。
許思漫絲毫不慌,淡定的指了指床邊的白色凳子,示意了下。
顧明凱低頭瞥了一眼凳子,絲毫沒有想要坐下的想法,語氣冰冷如鐵。
高大的男人身影居高臨下的籠罩在病床上的嬌小的女人之上,將她整個置于自己的陰影之中,巨大的壓迫感朝著人襲了過來。
他不坐,自然許思漫也不勉強,她聳了聳肩,抬起那雙漂亮的眼眸看著他,平靜的等著后續(xù)。
這份平靜落在顧明凱的眼里卻是讓他極度的不滿,他皺了皺眉,深邃的眼眸里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般的憤怒,右手在身旁緊緊的攥成了拳頭,絲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的情緒,冷冷的問道:
許思漫毫不避諱的直視面前正處于憤怒的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異常堅定的說道。
顧明凱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似乎要從這張平靜的臉上找出絲毫說謊的證據(jù):
許思漫心頭一痛,蒼白的臉上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就因為當時只有我跟她在,所以就是我推的,如此的武斷且幼稚的推斷居然是出自被號稱是商業(yè)奇才的顧明凱的身上,著實讓人發(fā)笑。
從她和蘇語冰一起摔下樓開始,顧家的仆婦之間便是一直流傳著諸如此類的小道消息,即便她受傷住在醫(yī)院甚至都能知曉一二,可見這謠言傳播的速度。
這幾天里她一直都在等著顧明凱過來,只是沒想到,人才一到,便和旁人一般率先給自己蓋棺定論,下了死罪,蘇語冰可真是他心上的白月光,那個心尖尖上的人,就能如此不分青紅皂白。
許思漫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譏諷和自嘲,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一句:說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被繃帶包裹的嚴嚴實實,漠然的說道:
無視掉她話里的諷刺,顧明凱深邃的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失望,竟然到現(xiàn)在還不肯承認嗎?還這么執(zhí)迷不悟嗎?原本他是想要說,只要她認認錯,過去給蘇語冰賠禮道歉這件事就揭過去了。
語冰是個溫柔善良的姑娘,在自己過來之前都還在勸著自己不要對許思漫太兇,畢竟她也是受了不輕的傷,結(jié)果現(xiàn)在一看,許思漫這毫不知恥的態(tài)度,實在是沒有多少必要跟她多費口舌。
他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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