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外室嬌女是知名作者“茵茵”的作品之一,內(nèi)容圍繞主角茵茵陸九思展開。全文精彩片段:這句詩不算很偏,出自蕭德藻的《古梅》,茵茵前幾日才讀過,然而她料想有人答得出來,便不說話,等了會兒,卻聽全場鴉雀無聲,她看向玉菁,見她正悠哉悠哉地抿茶“在座無人記得起來出處么?”令官問自然有人記得,然而她們或懶得提點,或不好意思在眾人跟前賣弄學(xué)識,或因是小輩們的玩鬧,不便起來說話于是令官道:“既然無人想得起來出處,那便——”“若沒有記錯,是南宋蕭東夫的《古梅》,”茵茵起身...
茵茵在廳里坐等,眼見著一著綠衣的奴婢下樓,以為是傳召她,誰知卻領(lǐng)了陸九思上樓,她更納悶:這究竟是什么人,老太太不是專門派人來傳她問話的么?怎么不先傳她進(jìn)去。
待人上了樓她才敢悄聲問綠翹,“你喚他九爺,難道府里還有行九的兄弟么?看年紀(jì)也不像啊!”
綠翹這便附耳將陸九思這個人的來龍去脈說了。
原來陸九思并非陸家人,府里人稱九爺、九公子,是取了他名字里“九”這個字。
他是陸潤生十二年前認(rèn)下的義子,現(xiàn)記在邱姨娘名下,平日吃穿用度同老二陸懷章一樣。
說起內(nèi)情,只有府里人知道,當(dāng)年陸潤生的幾個兒子接連夭折,唯一幸存的陸懷章因胎里帶出的不足,自幼體弱,為此他延請過許多名醫(yī),什么千年靈芝,千年野山參,甚至連土方子都吃過,丁點兒用處也無。
某日陸潤生外出踏青,途中遇上一化緣的老和尚,那和尚見了這孩子,說是有緣,要渡他一渡,讓陸潤生為這孩子尋一個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孩子作替身,養(yǎng)在府里,他的病癥便能去除。
此事在富貴人家并不少見,多是買替身去寺廟替人修行,養(yǎng)在家里的倒不曾聽說過,陸潤生只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沒想到真給他碰著了,自從認(rèn)下這義子,陸懷章百病俱消,從此身強體壯,再沒吃過藥。
陸九思也是個爭氣的,自小行事得體,又肯用功,因此陸潤生也愿意栽培他,拿他當(dāng)親生兒子一樣待。
現(xiàn)陸九思到了娶親的年紀(jì),卻無人為此事上心,陸夫人平日深居簡出,不理雜事,自然更不管這個義子。邱姨娘滿心撲在自己親兒子女兒身上,又兼管家,更沒空為他張羅,陸潤生只好托了老太太。
老人家今兒傳陸九思過來,便是為此同他商量,看何時得空安排他與柳家姑娘見面。
茵茵得知他的身份,大驚,心道自己是該將這人當(dāng)作兄長還是外男?方才與他同遮一傘,算合規(guī)矩還是不合規(guī)矩?
綠翹似看出茵茵心中所想,“小姐把他當(dāng)兄長就是了,我聽三小姐四小姐五小姐都喚他哥哥?!?br>
茵茵頷首,心中涌起一股難言的落寞。
為什么而落寞?她不知道。
她只覺自己與這人相處的不長的一段,令她身體里似乎有股潮涌般,如此感受,先前從未有過。
這時有兩個年輕婢子進(jìn)門來,一個端著磁石小茶盤,一個提了盞銅壺,她們都不動聲色地往這兒脧了眼,隨即交換了個眼神,低笑著快步上了樓。
茵茵被看得頗不自在,低下頭假裝抿茶……
不多時那兩婢子又下來了,茵茵仍坐在大廳里,原先廳堂中還有侍奉的奴婢,這會兒也都躲出去了,這兩婢子一去,屋里就徹底安靜下來。
茵茵百無聊賴,又不敢起身走動,便端起茶盞來抿了口,茶水已經(jīng)涼透,她勉強吞下,立刻那冷意直流進(jìn)心里去。
綠翹也瞧見了,很為自己主子不平,但也只能如此而已。
她敢向陸九思開口是因陸九思在陸家內(nèi)宅地位不高,且又最是謙虛友愛,在奴才面前從不擺主子的譜兒,而老太太就不同了,別說是她,便是陸夫人在老太太院里也不敢隨意叫添茶。
枯坐了半個時辰,才終于看見陸九思從樓上下來。
茵茵想著,方才受了他的恩,也不曾喚他一聲兄長,于是起身上前,向他一福道:“方才多謝阿兄,若得空,可去妹妹小舍坐坐?!?br>
陸九思似是臉色不好,淡淡嗯了聲,便越過她大步走了出去。
茵茵沒做多想,回到原位坐下,繼續(xù)等待。
等啊等,越等身子越寒浸浸的,屋里幾個火盆已燒過了,無人來添炭火,也無人傳召她,她凍得瑟瑟發(fā)抖,心想老太太院里的奴婢怎么這樣不懂規(guī)矩。
這時幾個奴婢端著紅漆描金托盤送飯菜進(jìn)門來,熱氣騰騰,香味撲鼻,茵茵不禁瞄了眼菜色,只見三個托盤中共有兩蔬五葷和一道甲魚湯,另配小食若干。
不過那飯食與她毫無干系,幾個奴婢徑直上樓,看也沒看她一眼。
此舉顯然在趕客,可茵茵想著,是老太太傳她過來的,還沒請安怎么好獨自離開?所以寧可餓著肚子也要坐住了,如此方能顯出對老太太的敬重。
二樓臥房內(nèi),老太太因病沒胃口,只喝了點兒湯,其余飯菜都賞給奴才們了。
撤了桌后,她歪在榻上,問給她裝煙袋的錢媽媽:“人還在?”
“還在那兒坐著呢,廳里的火盆都熄了,老奴瞧這孩子也算誠心?!?br>
老太太卻不這么認(rèn)為,熄了火盆,又故意叫飯菜到房里吃,如此也趕不走她,可見這小姑娘為了露臉多么忍得,又或者,她那個做歌姬的娘沒教好她,她四六不懂,人家趕客也沒瞧出來,可見小家子氣。
老太太接過煙袋,吧嗒吧嗒抽了兩口,而后緩緩?fù)鲁鲆豢诎谉?,那蒼老的一雙眼在朦朧的煙霧中更顯出精明的光亮來,她默了會兒,隨即用煙桿子敲敲幾角,“罷了,叫她進(jìn)來吧!”
……
沒一會兒茵茵便由錢媽媽領(lǐng)著上了樓,她小心翼翼地跟著,掀簾入內(nèi),首先便聞見一股子奇怪的味道,想是老太太上了年紀(jì),被褥衣褲等貼身物件上沾了她身上的味道,散發(fā)出來的。
茵茵不敢大肆瞧屋內(nèi)的布置,只低著頭用眼睛瞟,她看見右邊靠墻的博古架上,擺了一個翡翠玉白菜、一只墨玉貔貅和黃玉葫蘆。通常官宦之家不擺這些東西,不雅,反而商賈之家擺得多,目的為招財。
再走近些,便看見鋪了層鳧絨毯的羅漢榻,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歪坐著,右手搭在丹鳳朝陽大迎枕上,身上蓋了花紋繁復(fù)的波斯絨毯,她的發(fā)髻略微松垮,頭上并無裝飾,只戴了一鑲翡翠的孔雀藍(lán)繡花抹額,身子略微發(fā)福,臉上兜不住肉,哪怕上了妝,眼角嘴角的紋路仍十分清晰。
“茵茵見過祖母,”茵茵上前,向榻上老人福了一福。
老太太淡淡嗯了聲,也不請她坐,只挑剔地上下打量,“怎么做這樣裝扮?府里裁縫不中用了,給你做不合身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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