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不少的疑問,她剛想開口,回頭的時候,那只狐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手邊放著一個不大的玻璃瓶,她拿起來拔出木塞,那兩朵藍色的火焰就自己飄了進來。

眼前一黑,等再有亮光的時候,沈玉心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家中。

鼻尖的腥臭提醒著她,昨天那種恐怖的場面并不是夢。地面一片狼藉,但血跡和父母的遺體已然消失的干干凈凈。

手中傳來一種灼熱感,她低頭看向手中的玻璃瓶。鼻尖酸澀,動了動嘴唇,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叮鈴鈴——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陌生的電話號顯示在上邊,她心臟顫抖了一下,畢竟發(fā)生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她對周圍都警惕了起來。

“喂,您好,我們是警察,您是沈小姐嗎?”

“嗯,我是?!?/p>

“您好,是這樣的,載著您父母的出租車出了事故,您父母的遺體已經(jīng)被我們安置在人民醫(yī)院的太平間,您現(xiàn)在來認領(lǐng)一下可以嗎?”

車禍?沈玉心愣住了,她父母不是死在她面前的嗎?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雖然想不通,但關(guān)乎自己父母遺體,她必須得去看一看。

“沈小姐,沈小姐,您在聽嗎?”

“哦哦,在的,我現(xiàn)在去醫(yī)院。”

她飛快的洗漱好,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就走出了家門。本來很難打到車的老式小區(qū)今天一出門就有車,沈玉心立馬攔了下來。

“師傅,去人民醫(yī)院?!?/p>

“好……”

開車的那師傅語速極慢,她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視線落到后視鏡上,想說的話直接卡死在了喉嚨。

握著方向盤的司機根本不是一個人!

從背影不出來什么特別之處,從正面看也只是一個有著淡青色黑眼圈的正常人??珊笠曠R上顯示,他的眼珠掉出了眼眶外,一邊的嘴角像是被利器割開一般,咧到了耳后。

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雙手緊緊交纏在一起,呼吸都輕了下來。

她需要冷靜!

沈玉心低低的垂著頭,前面卻發(fā)出了一陣“桀桀桀”的笑聲。她心里十分清楚,這個東西知道自己發(fā)現(xiàn)她了。

那笑聲像是有什么野獸啃咬著骨頭,叫人瘆得慌,明明是艷陽的天,沈玉心卻像是掉入冰窟一般。

“陰煞女子……多么稀罕人?。 ?/p>

他的語速好像比剛才快了不少,沈玉心微微抬頭看了過去,那一張爛臉近在咫尺!

“啊——”

眼淚奪眶而出,沈玉心敲打著車窗,用力拉扯著手邊的門把!可這門像是被什么東西吸住一般,她死活打不開。

“別怕?!?/p>

清冷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手上傳過一絲熱流,車門咔噠一聲便開了。那顆掉出來的眼珠子充滿詫異。

那個司機也只是反應(yīng)了一瞬便伸出鮮紅的舌頭向著沈玉心的腰間纏去,那長舌上沾滿了粘稠的黃色液體,還附著著幾只蠕動的蛆。

嘔吐感從心底而生,沈玉心捂著嘴向遠處跑去。雖然已經(jīng)看不到出租車了,但那一股被人盯著的視線還沒有消失。

沈玉心臉色慘白,丟了魂一般走在大街上。太陽照在她身上,她不覺得有絲毫暖意。她眼神渙散,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遇到這些。

突然間胳膊被人抓住,沈玉心渾身一陣顫栗。抬頭之后卻迎上了一股子溫?zé)岬囊暰€,渾身的冷冰冰好像也被驅(qū)散了不少。

“姑娘,你這是遇到什么事了?”

她定了定神,打量著面前西裝革履的帥哥,輕輕搖了搖頭,把胳膊從他手里抽了出來。

“謝謝,我沒事。”

最起碼迄今為止,她都沒理解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就算把剛剛的那些說出口,那么最多也是被人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

“你可不像沒事的,據(jù)我觀察,你最近遇到不能說的事了吧?”

他的聲音輕輕的,手上輕輕捏了一個決。沈玉心收回了往前走的步伐,一臉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

“如你所見,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道士,用你們經(jīng)常說的話來說,就是個神棍?!?/p>

神棍這個職業(yè)在沈玉心心里一般都是瞎子或者老頭,要她相信他面前這個帥哥是道士,還真有一些難度。

眼神流露出一絲質(zhì)疑,沈玉心抿了抿嘴,

“你怎么證明?”

“看你周遭鬼氣盤旋,最近遇到百目鬼了吧?!?/p>

他掐了掐指,眉頭又緊緊的皺了起來,

“你是陰煞女?怪不得,怪不得?!?/p>

沈玉心心里一陣疑惑,隨之煩躁了起來,她最見不得就是這種故作高深卻又不說問題的江湖先生。

“怪不得什么?您倒是說,我身上帶了錢的?!?/p>

“你我有緣,不談錢。你這命格不好,按理說你不可能平安長這么大。我剛剛算了算,你身邊應(yīng)該有什么大人物幫襯著你,這個大人物我竟然也看不透是什么?!?/p>

那個神棍搖頭笑了笑,沈玉心心里卻打起了算盤。她身邊的大人物?好像并沒有。

“我身邊沒有什么大人物?!?/p>

她眉頭微微一蹙,對面前這個神棍的話,質(zhì)疑了起來。

那個神棍沒有反駁,只是淡淡一笑,轉(zhuǎn)移了話題。

“快到七月半了,陰氣重,你還是盡量不要出門了?!?/p>

“我有急事?!?/p>

仔細算一算,確實還有兩天就是她生日了。可她最近不可能不出門,她的父母得盡快安置。她不想回老家,更不想讓爺爺奶奶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有什么急事非得現(xiàn)在去,我看你印堂發(fā)黑,最近有血光之災(zāi)?!?/p>

沈月心想繞過他離開,可這人偏偏就要擋在她的面前。

“我父母遺體在醫(yī)院太平間,我要去認領(lǐng)?!?/p>

這話一出,那帥哥就向后退了一步。他呆呆的盯著沈玉心,那眼神仿佛在看白癡。

“我說,你這孩子不會是想去送死吧?那位大人物估計費了好大勁讓你活到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你去太平間不怕那些阿飄活撕了你?”

沈玉心眼神里閃過一絲不解,這個大人物究竟是誰,她真的不知道。而且她怎么就不能活這么大了,這些年她都平平穩(wěn)穩(wěn)過來了。

“那些東西為什么盯著我?”

“你家大人什么都沒跟你說?”

他反問沈玉心,但看沈玉心那一臉單純的表情他就明白了,便自己低低的嘟囔了幾句,沈玉心沒有聽清楚,但總歸不是什么賴話。

“這樣吧,小姑娘,我叫單宏,我?guī)闳ヌ介g。不過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