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放你自由


天際最后一絲亮光也被漫天雪景遮蓋,別墅里亮起了燈,本該是個歡快的節(jié)日,可墨雨柔能感受到的只有無邊的孤寂和悲傷。

“小姐,吃晚飯吧!菜都快涼了。

吳媽又來到了書房,手里拿了一條大圍巾披在了墨雨柔的身上。

墨雨柔拉了拉肩上的圍巾,站了這么久,竟不覺得涼。

隨即,墨雨柔苦澀一笑,比起這寒夜的涼意,蕭梓琛才是徹底讓她心冷的人。

墨雨柔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六點(diǎn)了,離他們約好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一個小時,這個男人當(dāng)真狠心,在她父親去世后,這種狠決表現(xiàn)得更是淋漓盡致。

“吳媽,你說他今天會回來嗎?”

墨雨柔早已沒了信心,她只是希望別人能給一個善意的謊言,讓她不至于徹底的絕望。

吳媽是墨雨柔母親陪嫁的保姆,這些年一直照顧著墨雨柔,也是墨雨柔最親近的人,要說如今還有誰能給墨雨柔一絲絲溫暖,也就只有這個吳媽了。

這一年,吳媽看著自己小姐嫁為人婦,也看著小姐和姑爺之間的冷淡,她疼在心里,可畢竟是下人,有很多話她不能說。

“小姐,姑爺會回來的,這不是年底了嗎,公司那么多事,興許是有事耽擱了,走,我們邊吃飯邊等姑爺回來。

吳媽心虛的勸說著,他們那位姑爺已經(jīng)有三天沒回來了,上次回來,還是因?yàn)橐貋砟且环菸募?,待了不滿十分鐘便離開了。

聽到這話,墨雨柔又是苦澀一笑,幽幽的來了句。

“吳媽,這些天,梓琛一直和姜沫夭在一起,為了那個女人,他居然連父親的頭七都不來了。

這話一出,吳媽臉色明顯一僵,正想著該如何安慰,誰知墨雨柔反倒微微一笑,輕拍了拍,吳媽的手,說道。

“吳媽,我沒事,他們本就是一對,一年前要不是因?yàn)槲遥麄儸F(xiàn)在怕是孩子都有了,走吧,去吃飯,我餓了。

說完,墨雨柔轉(zhuǎn)身走出了書房,朝著餐廳走去。

吳媽看著背影悲戚的墨雨柔,暗暗嘆了口氣,臉上掛滿著擔(dān)憂和心疼。

明明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墨家大小姐,洛城最負(fù)盛名的名媛,愛慕她的男人那么多,為何偏偏喜歡上這個冷血無情,沒有一點(diǎn)感恩之心的蕭梓琛呢,真是作孽啊。

墨雨柔剛走到餐廳,忽的外面一道燈光閃過,然后便是一陣汽車急剎聲。

原本一臉落寞的墨雨柔的眼睛里瞬間閃過一道撲閃的流光,按耐住激動的心,優(yōu)雅的坐了下來。

砰!

別墅大門被粗魯?shù)耐崎_,然后便傳來了吳媽的聲音。

“姑爺回來了,小姐已經(jīng)等了你一下午了。

“嗯!”

一道粗重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陰郁之氣,之后便是噠噠噠的腳步聲。

墨雨柔背對著餐廳門,隨著來人的逼近,墨雨柔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越加的激烈。

“叫我過來有什么事?”

聽到這話,墨雨柔滿心的期待瞬間跌入谷底,她優(yōu)雅的拿著筷子夾著菜,咬了一口,然后輕柔溫和的說道。

“梓琛,這里是我們的家,你怎么能說是過來呢,難道妻子讓在外忙碌工作的丈夫回家,還錯了嗎?”

“哼,家?墨雨柔,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搞清楚,我蕭梓琛在洛城可以有很多的家,唯獨(dú)這里不行。

墨雨柔雖然背對著蕭梓琛,可卻能猜到蕭梓琛此時臉上不屑并略帶憤怒的表情,她雖然難過,但也已習(xí)慣。

蕭梓琛見墨雨柔還有心情吃飯,便覺得這女人又在?;^騙他來這里,不禁大為惱怒。

“墨雨柔,你又在騙我?”

說完,蕭梓琛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墨雨柔聽到動靜,也不能在坐著了,放下筷子站起來,叫住了蕭梓琛。

“梓琛,今天是我父親的頭七。

自打一周前她父親去世,作為女婿的蕭梓琛只是在出殯那天出現(xiàn)了一下。

這兩天關(guān)于蕭梓琛和墨家關(guān)系不和的消息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今天墨雨柔父親頭七,各大媒體也是競相而來,卻未見到墨家女婿出現(xiàn),怕是明天的報紙又可以好好寫一筆了。

蕭梓琛聽到這話,冷冷一笑,背對著墨雨柔,幽幽的來了句。

“我不是派了劉明宇去了嗎?你還想怎樣?”

“呵呵,梓琛,父親畢竟是你的岳父,他人都死了,難道你不該親自去悼念他嗎?”

墨雨柔可以容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無視,可以容忍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冷漠,但不允許他不尊重自己的父親,尤其他的父親已經(jīng)死了,過去種種難道就不能暫且放下。

被這么質(zhì)問,蕭梓琛心里壓抑的怒火再一次爆發(fā),終于轉(zhuǎn)過身看向了墨雨柔,只是那眼底竟是冷意和憤怒。

“所以,這就是你把我騙回來的原因,不惜用沫沫來威脅我,墨雨柔,你還真是一點(diǎn)都沒變,這么喜歡騙人,我蕭梓琛居然愚蠢的跑回來被你質(zhì)問。

說著,蕭梓琛往前走一步,逼近墨雨柔。

墨雨柔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怕這個男人,不然,當(dāng)初自己也不會招惹這個男人,并千方百計(jì)把這個男人留在身邊。

墨雨柔心涼的是自己在蕭梓琛的心中居然是這樣一個善于騙人的人,思來想去,她好像沒有騙過他。

就像今天,她打電話給蕭梓琛說的也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談,而事實(shí)上,她也的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說。

墨雨柔深吸一口氣,略微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坐回了椅子上,輕柔溫和的說道。

“就當(dāng)是威脅吧,蕭梓琛,我們現(xiàn)在還是夫妻,就算沒有感情,你和姜沫夭之間是不是也該有所避諱,難道你想讓那些狗仔拍到你和姜小姐單獨(dú)相處的照片,我這可是在替你們著想。

“夠了,別惺惺作態(tài)了,別忘了,我和沫沫之所以會這樣是誰造成的。

墨雨柔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暗暗呼了一口氣,然后平靜的說道。

“先坐下來吃完飯吧,剩下的,吃完晚飯?jiān)僬劇?br>”

蕭梓琛哪有心思吃飯,更何況還是和墨雨柔同桌,他現(xiàn)在只要看到墨雨柔,就想起自己曾經(jīng)的屈辱和無助。

“我不餓,如果沒事我走了,以后沒事別來煩我。

這是一個丈夫?qū)ζ拮诱f的話,不要去煩他,關(guān)鍵是這一年多,墨雨柔真的有煩過蕭梓琛嗎?

蕭梓琛說完便準(zhǔn)備離開,他厭煩了這個女人,也厭煩了這樣的生活,但是畢竟當(dāng)初墨家?guī)土怂?,他不會主動提出離婚,這可能是他唯一對墨雨柔的溫柔了吧。

“蕭梓琛,陪我吃完這頓飯,我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