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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揭露真相敲打后院 試讀章節(jié)


次日清晨,春熙苑內(nèi),秦夫人端坐堂上,姿態(tài)優(yōu)雅,輕抿了一口茶,劉嬤嬤隨侍在身旁,左右分別立著三個大丫鬟,“去請哥兒姐兒們進(jìn)來”。

丫鬟們打起簾子,以秦殿雍為首的哥兒姐兒們進(jìn)來在右側(cè)椅子上坐下,府里的三個姨娘則坐在左側(cè),待丫鬟們上完茶后退下。

秦夫人才開口:“本來哥兒們大了,是要少入后院的,與姨娘姊妹們也要少見,只是府里發(fā)生了大事,我才將你們都叫過來,也正一正府里的風(fēng)氣?!?br>
秦殿雍和秦殿睛對視了一眼,心下了然,秦殿辰一向身體病弱,很少說話,秦苒若看見對面沒有白姨娘的出現(xiàn),心里有些擔(dān)憂,卻也不敢出聲詢問,幾個老姨娘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

“四姐兒,你出來?!鼻胤蛉丝聪蛩剀廴粽酒鹕?,跪在地上。

秦夫人盯著她:“你行四,是這秦府的庶四小姐,雖非我親生,我也待你不薄,你五妹也一向?qū)δ阌H近,你且說說,為什么要推你五妹下水?”

她跪拜在地上,讓人看不清臉上的神色,“苒若鬼迷心竅,只是與五妹言語上有些不愉快,才失手推了五妹,犯下大錯,幸而五妹無事,苒華日后必定日日為五妹祈福,再不敢與五妹爭了?!?br>
秦夫人冷笑:“你好一張巧嘴,黑白顛倒,把蓄意戕害嫡妹說成姐妹玩笑,失手推人?!?br>
秦苒若自是哀聲低泣,推說只是無意,心想:“反正那個蠢貨還不是會向著自己,又有祖母,夫人,你終究不能把我怎么樣,我只恨那個蠢貨沒死?!?br>
秦殿辰低咳了幾聲,“母親,請您饒恕四妹吧,她在祠堂跪了那么多日,就是有罪也已經(jīng)贖了,五妹平日里最是與四妹要好,您這樣做,五妹也不能安心養(yǎng)傷啊。”

秦夫人幾乎大怒,這兩個卑賤的庶出子平日里就仗著華兒純善,占盡了便宜,現(xiàn)如今幾乎害了華兒的性命,卻仍舊如此恬不知恥,還敢攀扯。

秦夫人此時又想到白姨娘,便扯了扯嘴角,示意了一下王嬤嬤。

王嬤嬤領(lǐng)會,“這些日子五姑娘病勢沉重,府里的些許小事,夫人顧及不上,恰逢今日人齊,也與三哥兒和四姐兒有關(guān),奴婢也剛好稟明夫人知道。”秦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

“前兒夜里,白姨娘違反禁令,出了西苑私自去了老太太的萱草苑,想來是夜里更深露重,天太黑,失足滑進(jìn)了蓮池,已然過身了?!?br>
王嬤嬤神情肅然,秦苒若緩緩抬起身來,臉色慘白,嘴唇都在不住的抖,滿臉不可置信。

秦殿辰同樣驚愕,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身旁的的婢女急忙為他順氣,卻是無用,他陡然噴出一口血來,“三哥兒”。

“慌什么,還不快拿藥喂三哥兒,這樣的事還少么?”秦夫人在上座厲聲呵斥,不無譏諷之意。

秦殿辰轉(zhuǎn)頭望了望秦夫人,深深的合了合眼,咬牙道:“我無事?!?br>
秦苒若此時卻突然發(fā)出一聲尖嘯,她眼眶通紅,淚水奪眶而出,雙眼憤恨地盯著上首的秦夫人,雙手緊緊的捏著衣裙,狀若瘋癲。

王嬤嬤見狀呵道:“四姑娘,你是要忤逆嗎?她卻依然如此。

秦夫人此時倒是不生氣了,她換了個姿勢,好整以暇的用手撥弄著耳旁的流蘇。

“白氏不過是個典賣進(jìn)府的妾,身份卑下,她生了你們,是天大的恩德,你們作為秦府的主子,怎的要為這樣的東西傷心?睜開眼睛好好瞧瞧,我才是你們的母親?!?br>
秦夫人又接著說,“四姐兒心性如此歹毒,焉知不是因?yàn)榘资显诤蠼趟簦蚀水?dāng)夜我便按照規(guī)矩發(fā)送了她,免得年節(jié)下徒添晦氣?!?br>
又吃了一口茶,“我特地向?qū)m中求了兩個資歷頗深的嬤嬤來,從今往后,四姐兒就安心待在薔薇苑內(nèi)好好學(xué)規(guī)矩,以后無事便不必再出來了?!?br>
左側(cè)的謝姨娘突然開口,“夫人,六姐兒一直都思慕嫡母嫡姐,懇請夫人能將六姐兒挪到正院來,好好教養(yǎng)六姐兒,妾身感恩戴德。”

不待秦夫人回答,旁邊趙姨娘也開口附和:“原是就該如此的,孩子們都應(yīng)該養(yǎng)在正院才是,殿玨也是?!鼻胤蛉藬[了擺手。

“你們二人說的也是正理,只可惜我一向身子不好,如今小時又遭此難,我實(shí)在沒有空閑,六姐兒和七哥兒你們兩個教養(yǎng)的很好,無需我多操心?!眱晌灰棠镏坏眠B連稱是。

秦夫人自是不想費(fèi)心思幫妾室教養(yǎng)孩子,吃力不討好的活兒罷了,這養(yǎng)好了不是好事,但若養(yǎng)不好也是糟糕。

謝姨娘心中倒覺得有些可惜,既然秦夫人從宮里要了人,不可能只是要了兩個嬤嬤回來管教四姑娘,必然也給五姐兒備了教養(yǎng)嬤嬤,若能將六姐兒寄養(yǎng)在正院,便也能沾沾光。

至于趙姨娘一向是膽小的,向來惟秦夫人馬首是瞻。

跪在下首的秦苒若強(qiáng)制鎮(zhèn)定心神,向上首的秦夫人行了一禮,“女兒敢問母親一句,白姨娘雖是身份不高,卻也是我與弟弟的生身之母,卻這樣蹊蹺的死去,若不查清真相,想來在座各位也難心安,懇請母親查明真相。”

這時候秦殿辰也跪在地上,“兒子與四姐所想是一樣的,懇請夫人明查?!?br>
他目光炯炯,直視著秦夫人,似乎想在她的臉上看出些什么,卻終究什么也沒有,秦夫人的臉上是無邊的漠然,他只得收回了這無禮的視線,俯下身去。

秦夫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查是自然要查的,莫說是個姨娘,就是一個婢女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沒了,此事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只是你謀害嫡妹,是不容狡辯的,教養(yǎng)嬤嬤已經(jīng)在外頭等你了,你還是給自己留幾分體面,自行回薔薇苑去吧。”

秦苒若悲傷不已,難以自制,卻也知道無論如何鬧,也已經(jīng)于事無補(bǔ),只是她不明白,為什么一向溫和的秦夫人會突然出手如此狠辣。

今日這一情形,顯然祖母與父親都是清楚的,但他們卻并未出現(xiàn),那么這件事便只能到此為止,白姨娘只能是失足落水。

難道就因?yàn)樽约汉α饲剀廴A這個嫡女,就因?yàn)樗杳粤藬?shù)日,就要了自己姨娘的命嗎?

秦苒若站起身,想要再次挺直脊背,卻眼前不由得陣陣發(fā)黑,身子晃了晃,往地上倒去,“四姑娘!”綠影急忙沖過來攙扶住。

“行了,將她帶回薔薇苑吧。”秦夫人冷冷的發(fā)話;又看向秦殿辰:“你也回去吧,好好念書,以后無事不要再到后院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