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引鳳臺小說本書主角有沈妤謝停舟,作品情感生動,劇情緊湊,出自作者“之知”之手,本書精彩章節(jié):兮風(fēng)表情嚴(yán)肅,“殿下不該這樣以身犯險”謝停舟斜睨他一眼,“你不會和其他人一樣以為我武功盡失吧?”兮風(fēng)說:“屬下不敢”“此人身份仍舊存疑,不知道是哪一派派來的”兮風(fēng)道:“不過我看他的刀法,像是師承君松先生一脈”“但又不完全像,用槍倒是有些石家槍的影子,像是糅合了幾家的功夫,學(xué)得太雜”謝停舟也納悶了,君松先生輕易不出山,既能成為他門下弟子,那就不可能再去學(xué)石家的槍法有趣,謝停舟似勾了笑意...
沈妤眼睛一亮,“我哥也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了?!?br>
“我去燒了他們的糧!你去斷路,事成之后給我打聲招呼,烽火一燃,他們必定回防,我哥正好趁機(jī)殺個回馬槍?!?br>
孔青暗自心驚,大小姐腦子轉(zhuǎn)得太快了,要不是夜風(fēng)催人清醒,很難跟上她的節(jié)奏。
孔青起身后又蹲了回去,“要不我留下吧,你去斷路,我看這西營里還有兩千余人,太危險了?!?br>
“趕緊去!”沈妤推了他一把,“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干什么?”
等人一走,沈妤靠在暗處休息,腦中豁然開朗。
這輩子必定不會像前世一樣,十萬將士在,父親和哥哥也都還在,關(guān)內(nèi)的百姓也能安居樂業(yè)。
半個時辰后,哨音又從風(fēng)里傳來。
沈妤活動了下手腳,打了手勢帶著剩下的十余人朝糧草庫摸去。
天色依舊很暗,暴風(fēng)雪來臨之前,濃密的云層壓得極低,連天上的星子也看不見一顆。
沈昭舉目眺望,西厥營中狼煙遲遲不起。
他等得有些焦躁,壓在刀柄上的拇指無意識撥弄著。
“再等半刻,再不起煙也直接進(jìn)攻?!?br>
時間一息一息走著。
前方斥候打馬而來,“燃煙了!”
“攻!”
一萬精騎聞風(fēng)而動,向著西厥北營進(jìn)發(fā)。
營內(nèi)廝殺聲陣陣,沈昭趕到時,正看見沈妤抽刀而出,刀刃帶出一連串的血珠。
沈妤也看見了他,揮刀砍死一個西厥士兵,說:“哥,營里只剩兩千人,你帶人去南營抄他們后背?!?br>
營中火光大盛,沈昭拉弓射死一個,“我留兩千人給你。”
沈妤:“一千!”
“我說兩千就兩千?!?br>
沈昭不等她反駁已經(jīng)下令,留下兩千人后帶兵走了。
營地里充斥著血腥氣,精騎清點人數(shù),俘虜西厥士兵三百。
沈昭趕到南營時天剛蒙蒙亮,他帶八千士兵從西厥右后側(cè)包抄,沈仲安帶兵壓在正面。
從被包圍陣勢轉(zhuǎn)為包圍。
雖然上次西厥死傷不少,但西厥軍的人數(shù)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多。
哪怕是如今包抄的陣勢,也依然沒占太多上風(fēng),西厥軍也沒討到什么便宜。
沈仲安把手伸在風(fēng)里,朔風(fēng)從指間穿過,他皺著眉望著戰(zhàn)場,斟酌一番后下令:
“撤!”
大軍后撤,半途中鵝毛大雪就落了下來,幸虧走得早。
副將策馬在沈仲安身側(cè)興奮地說:“好久沒打過這么爽的仗了,西厥以為我們要突襲南營,結(jié)果聽說北營被燒即刻回援,嘿嘿,頭一回把西厥人當(dāng)傻子遛?!?br>
沈仲安道:“下雪了,這一仗不容易,西厥人這一戰(zhàn)死傷不多,還沒有傷及根本,整兵后還能再攻,不可掉以輕心。”
副將連聲稱是。
沈昭愁眉不展,一進(jìn)營便問:“還有一隊人回來了嗎?”
守營的士兵道:“沒有?!?br>
沈昭望著北方,眉心緊蹙。
西厥北營只有兩千余人,沈妤不至于被絆住這么久,除非……
除非馬道沒斷,去突襲的西厥人及時回防將她堵在了那里!
沈昭越想越心驚,對剛回營休整還未散去的士兵道:“傳我令,即刻點兵三萬,隨我去西厥北營?!?br>
沈仲安還沒回帳就聽見他喊了這么一聲,急忙回身問:“你干什么去?!”
沈昭喉嚨堵著,策馬過去停在沈仲安身邊,臉色發(fā)白,“阿妤……阿妤只帶了兩千人留在西厥北大營,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br>
“什么!她什么時候來的?!”沈仲安一口氣險些沒提上去,拎著馬鞭子指著沈昭,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率先翻身上馬,鞭子在馬臀上一抽,奔至大門時,卻又停了下來。
大雪紛飛,片刻就將天地融入一片茫茫雪色。
沈仲安立在雪中,一頭是親生女兒,一頭是大義。
如若在此刻出兵,那很有可能在暴雪中遭遇被西厥人前后夾擊的狀況。
他不僅僅是一位父親,而是一名身系萬千將士性命的將領(lǐng),要做抉擇是何等的艱難。
“傳我的令,全軍休整?!?br>
“將軍!”沈昭失聲。
沈仲安抬手制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他何嘗忍心,但他不能因為一己之私便拿萬萬人的性命去賭。
沈昭知道他在想什么,沉默須臾,忽然一揚(yáng)馬鞭便往營外奔。
父親可以放棄阿妤,但是他不可以,他是她的哥哥啊,從牙牙學(xué)語便跟在他屁股后頭轉(zhuǎn)悠。
那會兒人還沒有刀高呢,就嚷嚷著要和哥哥習(xí)武。
沈昭雙目赤紅,他一定得去救她,哪怕孤身一人。
“給我攔住他!”沈仲安大喝。
前方重柵關(guān)閉,士兵推著鹿砦(zhài)將營門口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給我閃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斬?!鄙蛘阎钢T口的士兵說。
沈仲安怫然道:“你好能耐啊,竟敢拿刀指著自己人,來人!給我卸了他的甲!”
兩方正僵持著,望樓山的士兵忽然打了個哨,喊道:“有隊伍接近?!?br>
風(fēng)雪肆虐,雪片子被風(fēng)刮得橫飛,望樓上視線受阻,離得近了才看清是自己人。
沈妤眼前一片白,雙腿凍得幾乎失去知覺,車輪壓在雪地上嚓嚓作響,長約兩百米的隊伍離大營越來越近。
“是我們的精騎!”士兵在望樓上喊。
“開門!”
沈昭不等士兵動手已親自去開重柵,剛開出一條縫隙便從中間擠了過去。
他在雪地里狂奔,終于看到雪中的那個身影。
沈妤疲憊不堪,策馬走近,低頭對著他一笑,“哥,我給你帶了好東西回來?!?br>
沈昭雙目通紅,她小時候就是這樣,有什么好東西都要獻(xiàn)寶似的捧到他面前來。
沈昭伸手接住她,只覺得她渾身凍得像個冰凌子,連忙解開大氅將她裹了進(jìn)去,緊緊地抱住她不敢言語。
是后怕呀,怕她回不來,怕她孤身陷入死斗。
沈妤進(jìn)營,后方緊跟著數(shù)十輛糧車,由西厥戰(zhàn)俘推車,精騎在兩側(cè)護(hù)送。
沈妤裹著大氅在主帳內(nèi)烤火,手捧著熱茶也沒多少知覺,身上的雪被火烤化了更顯濕冷。
沈仲安一言不發(fā)地望著她,幾次想要開口,可看到她那可憐樣又罵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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