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修真《女俘》是大神“馮蘊”的代表作,馮蘊裴獗是書中的主角。精彩章節(jié)概述:敖七呆立當場,胳膊好似都軟了,腰刀掉落在地“敖侍衛(wèi)!”外面有人在喚,在詢問他的情況敖七與那雙黑眸里的幽光對視,清了清嗓子,道:“無事仆女吃多了酒,睡沉了,已讓我喚醒起來女郎也已安穩(wěn)睡下,你們都退出長門院去!”“喏”侍衛(wèi)們陸續(xù)往外走敖七身軀僵硬,許久沒有給裴獗行禮他是裴獗的外甥,自然不會像普通兵士那樣懼怕,但從前不會這樣裴獗是他眼里最強大的存在,每次見到就像一...

女俘 閱讀精彩章節(jié)


上輩子,馮蘊不知道溫行溯在立秋前,曾經(jīng)偷偷來過安渡。

那時候,馮蘊沒有要什么田莊,一直在將軍府后宅里默默等著齊軍的好消息,溫行溯沒有辦法見到她,她也不知這些事情。

后來蕭呈立秋稱帝,淳于焰牽頭促進齊晉兩國和談,溫行溯代表齊軍將領(lǐng)到安渡郡登門拜訪,兄妹二人才得以相見。

當時馮蘊看到他身上有傷,走路瘸拐,以為戰(zhàn)場上傷的……

溫行溯什么也沒有說,馮蘊不知道他來過安渡,不知道他傷得這樣重,更沒有多問他一句。

她一心只想早日回到齊國,回到蕭呈的身邊去,為此幾乎急得發(fā)瘋。

然而,馮瑩已在蕭呈稱帝的前一天,以許州馮氏幺房嫡次女的身份入住竟陵王府,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竟陵王妃……

當溫行溯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她只顧著自己的傷心欲絕,不僅憎恨馮瑩和蕭呈,也憎恨勸慰她想兩邊說和的溫行溯……

她對溫行溯說了許多狠話,將他趕出將軍府,表示此生再不相見。

但大兄好像從來不會怪罪她。

只要她需要,大兄就會在她的身邊——

哪怕是后來,她回到齊國,滿朝文武包括他的父親都站在馮瑩那邊,揪住她曾在裴獗身邊侍候三年這一點不放,不同意蕭呈冊立她為皇后,也是溫行溯站出來,對她說:

“誰說你沒有靠山?大兄就是你的靠山?!?br>
“蕭子偁敢不冊你為后,大兄便掀了他的龍椅!”

這兩句話馮蘊至死都記得。

大兄是蕭呈年少的知己,是助他奪位的大功臣。

是溫行溯站出來力挽狂瀾,怒斥群臣,說她為齊國立下的功勞,說她是殺得裴獗敗走平城的最大助力,蕭呈才冊立她為后。

她又悲又喜,踩著大兄的軍功上位,想要做一個好皇后,做孩子們的榜樣。

溫行溯的一生,都在踐行這個諾言,為蕭呈和南齊征戰(zhàn)沙場立下汗馬功勞,只為護她的尊位,保護她那個從出生那天便被質(zhì)疑父親是誰的兒子……

可惜,大兄死在了她的前頭。

那樣一個君子端方,正直溫雅的儒將,他死了,死在對晉的戰(zhàn)爭中,死在裴獗的手上……

她不知裴獗有多恨,會下五馬分尸的命令,但任何時候想到那樣場景,就止不住的驚恐……

溫行溯死后,她再無倚仗,一個身處后宮的女子,身邊沒有半個得用的人,侍仆宮人全是馮家的眼線,她很想不辜負大兄的犧牲,很想靠自己立起來,保護她的孩兒,卻束手無策。

她連茍活都難,最終落入馮瑩的圈套,給裴獗寫了一封血書。

“齊國大皇子……是將軍血脈。”

這封信到底落入了蕭呈手上,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蕭呈將她關(guān)入冷宮,任由她哭訴哀求,不復相見。

一直到死,她才從馮瑩口中得知,從她被裴獗驅(qū)出中京,他們便有了引誘她抗晉的計劃,一直到她入宮為后,她都只是他們惡心的計劃中,一枚可悲的棋子……

馮瑩當年被人毒壞了身子,不能生育。

“要不是為了借你的肚皮,生一個我和他名正言順的嫡子,以便鞏固我在朝中的地位,你以為蕭郎會碰你嗎?”

“阿姐,你可知蕭郎有多厭你?他說,只要一想到你被裴獗壓在身下整整三年,他便覺得惡心想吐,每一次都要想著我的臉,才能跟你同房……”

“從來沒有人喜歡你,大伯、阿父,馮家上上下下都因你而羞恥,無人不當你是馮家的恥辱?!?br>
“只有我那個可憐的大兄,他為你而死,你還能厚著臉皮活下去嗎?”

“阿姐,你放心去死吧?!?br>
“你死后,我會好好撫養(yǎng)予初?!?br>
“予初不會記得你,只會記得我這個母后……”

“哦,還有一事忘了告訴阿姐,你跟裴獗那個孽種,被鎖在昭德宮里,就快餓死了呢。你猜他親爹,來不來得及救他?”

那一聲親爹,讓瀕死的她痛得肝腸寸斷。

她的一生,親族拋棄她,裴獗逐離她,蕭呈更是辱她欺她騙她厭她,唯一疼愛她的長兄慘死在裴獗的手上,她的一個兒子會跟著她死去,另一個兒子會認賊為母,生生世世的忘記她……

“裴獗打過來了,不是嗎?”

她聽到了自己的笑聲,雖然用裴獗來刺激馮瑩并不那么光彩,但她慶幸,還有一個可以讓馮瑩失態(tài)的人。

殺死溫行溯再一馬平川殺入臺城的裴獗……

那時和她已多年不見。

冷宮中的棄后,也見不到敵國將軍。

她閉上了眼睛。

說來也是奇怪,臨死前,她看到了裴獗滿身滿臉鮮血殺入臺城的樣子,整個人邋遢得很,就像他們第一次在安渡城外的燕子崖行營初見,胡子拉碴,眼神兇戾,好像要把所有人都斬于刀下……

他是騎著馬闖進來的,冷宮那樣的地方,門楣太低,顯得他著實偉岸,身量那般高大,眉目那般銳利,氣息那般粗重……

他好像走了很久很久才走到她的面前,提著滴血的辟雍劍,看著馮蘊咽下最后那口氣。

“腰腰……”

馮蘊不知道那是不是死前的幻覺幻聽。

裴獗喚她了。

她一直大張著嘴巴,想告訴他,“救救大皇子,渠兒是我們的兒子……”

她張嘴無聲,裴獗也聽不見。

裴獗永遠也不會知道,她曾經(jīng)為他生了一個兒子。

不過,即便她有機會說出口,裴獗應當也不會相信吧。三年無孕,一離開就懷上,他那樣精明謹慎的人,豈會因為這樣一句話就信她?

她后來回憶,甚至也懷疑過,那些幻影,只是她瀕死前的渴望,是她太期待有一個人來救她的渠兒,才會有了裴獗領(lǐng)兵殺入宮城闖入冷宮的錯覺……

也許,裴獗根本沒有來過,從來沒有……

如果那是裴獗,怎會有那樣痛不欲生的眼神?

裴獗痛恨她的,是她聽信了馮敬廷和蕭呈的鬼話,是她害得北雍軍戰(zhàn)場失利,死傷無數(shù)。是她導致了裴獗一生中最為屈辱的一場敗仗,這個男人應當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才是……

可惜,他報復到了溫行溯的身上。

“腰腰?”溫行溯察覺她的異樣,“眼圈怎么紅了?”

馮蘊忍住眼里的酸澀,吸了吸鼻子,才算穩(wěn)住情緒,抿著嘴一笑,“這不是心疼你受這樣重的傷嗎?你看我,這么笨……”

布料貼在傷口上,她撕開一角,就撕不下去了。

那腿上白皙的肌膚被傷口迸出的鮮血染紅,看上去極是猙獰——

馮蘊眼若滴血。

上輩子她沒有看過溫行溯的傷,也沒有親眼看到溫行溯的死。

這輩子再見,那種疼痛便承載了兩倍的力量。

她不能讓溫行溯死……

上輩子犯過的錯,此生不會再犯,她不僅要改變自己的宿命,也要改變大兄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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