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歡夢客””的傾心著作,孟遇安尉遲苒是小說中的主角,內(nèi)容概括:三位姑娘拉閑散悶—會兒,也就各自散去了待無人時,陸幼薇拉著孟遇安道:“二哥哥馬上就要娶新嫂子了,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孟遇安笑道:“當然是為二公子開心啊”陸幼薇有些遺憾:“遇安你知道嗎,之前我還幻想過你能成為我的嫂子呢,這樣咱們就可以永遠在—塊兒了”孟遇安輕撫陸幼薇的臉,調(diào)笑道:“姑娘這話也奇了,就算我成了你嫂子,難道姑娘是—輩子不嫁人的?”陸幼薇撇開孟遇安的手,背過身去說道:“嫁人有什么好...
這一聲報價震驚了在場諸人,其他叫價聲瞬間安靜了下來。
眾人紛紛尋找聲音的來源,卻發(fā)現(xiàn)似乎不是尋芳閣大堂內(nèi)傳來的。
這時,一個年輕男子緩步從外走上堂來。
他的年紀看起來方及弱冠,身形瘦削頎長,一身白衣,頭發(fā)半束,二尺青絲披于身后,恍惚間像是一位女子。
孟遇安也看呆了,從小對魏晉美男的幻想在此刻得到了證實。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恐怕只有這樣的句子才當?shù)闷饘λ脑u價。
“阮忱,是他!尚書令家的公子!”
“聽聞他平時只愛與摯友清談,從不來秦樓楚館,怎么出現(xiàn)在了這里?”
一旁早有閑人將阮忱的身份告知了劉媽媽,劉媽媽夸張招呼道:“阮公子真是稀客啊,怎么今日大駕光臨了呢?”
阮忱淡漠一笑,如山間清風,不著塵世。
“我原以為煙花之地只有靡靡之音,卻不想也能聽到這般仙樂,豈敢不來觀看?”
說罷,他向衛(wèi)幽蘭作了一揖,道:
“姑娘的歌聲如同天籟,小子拜服?!?br>
衛(wèi)幽蘭呆立在臺上,自從阮忱出現(xiàn)的那一刻,早已像孟遇安一樣看出神了。聽他出言,才回過神來,含蓄道:
“公子的詩才是世間無二,妾身仰慕已久?!?br>
孟遇安敏銳地察覺到,此時堂內(nèi)的氣氛有些微妙,便發(fā)言打破了沉寂:
“阮公子方才說,愿以一百兩買幽蘭姑娘一首曲子,不知還作不作數(shù)?”
阮忱微笑道:“當然作數(shù)?!?br>
說完,他招一招手,旁邊隨行的小廝從包袱里拿出幾錠大銀,遞與劉媽媽手里。
衛(wèi)幽蘭問道:“公子想聽什么?”
阮忱恬淡回道:“不拘什么,姑娘隨意發(fā)揮即可?!?br>
衛(wèi)幽蘭面色有些緋紅,略想一想,垂眸道:“那妾身就再唱一首古樂府的《白頭吟》吧?!?br>
劉媽媽打斷道:“今天阮公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又出了這么高的價,怎么不再唱一首阮公子的大作呢?”
“不妨事,”阮忱阻止道,“全憑幽蘭姑娘心意?!?br>
琴瑟乍鳴,衛(wèi)幽蘭歌聲亦起。
孟遇安語文學(xué)得一般,卻也知道這《白頭吟》相傳是漢代卓文君所作,講述一女子與變心男子絕交的故事。
其中“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這一句,在孟遇安的時代,還成為了流行的說辭呢。
衛(wèi)幽蘭唱罷,堂內(nèi)又是一陣喝彩。
阮忱站在喧囂的人群中,靜靜望著她,含笑不語。
后續(xù)又有兩個人出高價分別點了一首曲子,但衛(wèi)幽蘭的聲音中,卻再也沒有那份情致了。
當日堂會散去,阮忱果然成了衛(wèi)幽蘭的入幕之賓。
不過這阮忱所行確實為君子,倒也不是只求片刻的魚水之歡,而是僅僅與衛(wèi)幽蘭斯斯文文坐在一起,品茶相談。
衛(wèi)幽蘭敬上一杯茶,柔聲道:“公子的《西洲曲》所寫柔腸之繾綣,全然看不出是男子所作,公子之才真乃天人。”
阮忱亦回敬道:“男子也好,女子也好,又有什么分別呢?這世間之情感,大抵均是一般?!?br>
衛(wèi)幽蘭來了興趣:“此話怎講?”
阮忱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卻厭煩得很?!?br>
衛(wèi)幽蘭道:“生活不易,塵世人多看重名利也是有的?!?br>
阮忱輕笑一聲,微微搖頭:“若只把名利當做寄身于世的手段,倒也罷了??商嗳藶榱嗣麊适Я吮拘?。”
“當了小官,就想更上一層;發(fā)了小財,還想金玉滿堂??梢娪菦]有止境的。
“在追名逐利的過程中,早已忘記了自己最初為什么要追求這些,只像行尸走肉一樣隨波逐流?!?br>
衛(wèi)幽蘭聽他這一席話,甚為感動,心里認定他是個知己。于是問道:“那公子最在乎的是什么呢?”
阮忱抬起清眸,含情脈脈地注視著衛(wèi)幽蘭,道:“自然如姑娘歌中所唱,‘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說著,阮忱不敢對視太久,很快移開了目光,繼續(xù)道:“這便是方才我所說的‘世間之情感’了?!?br>
“大約看透了名利場的人,內(nèi)心都是純凈的。只有純凈的心,才能寫出情感真摯的詩文?!?br>
衛(wèi)幽蘭接道:“公子正是個內(nèi)心純凈的人,所以能寫出《西洲曲》這樣的詩,也就無關(guān)男女了?!?br>
阮忱悠然道:“眾人皆有余,而我獨若遺。我這份心腸,只怕也是愚人之心,讓姑娘見笑了?!?br>
衛(wèi)幽蘭忙道:“怎么會,公子太自謙了。公子之心,澄如明鏡,澈如深溪。雖在廟堂,卻不受名韁利鎖所挾制,實為赤子也。”
阮忱見衛(wèi)幽蘭這樣評價于他,內(nèi)心有些不能自持,激動道:
“我向來輕慢煙花之地,只覺得這里最是個世間藏污納垢之所,不想還有姑娘這樣的世外仙姝?!?br>
“今日我只是路過貴地,原本無意入場,著實是被姑娘的歌聲所吸引?!?br>
“小子雖然詩友頗多,但真正能理解我的摯友寥寥無幾。只有今天,我才在姑娘的歌聲中聽出了不同往日的情感,姑娘真乃我之知音也!”
衛(wèi)幽蘭眼中噙淚道:“公子謬贊,妾身愧受。只是你我身份云泥之別,何談知音呢?”
阮忱笑道:“莊周夢中化蝶,尚且引蝶為己身,何況你我?”
日暮西沉,二人竟是相談了整整一個下午,忘卻了歲月時間之流轉(zhuǎn)。
至晚間,阮忱并不曾留宿,而是離開了尋芳閣。
他說:“我待姑娘,只在靈魂之契合,不貪肉體之交歡。我既然真心敬重姑娘,自當不該留宿。”
阮忱走后,孟遇安上前站在衛(wèi)幽蘭身邊。衛(wèi)幽蘭兀自還在遙望阮忱遠去的身影,頗為戀戀不舍。
孟遇安知她戀愛腦上頭,此時也不便多說些什么。
前有謝凝之,后有阮忱。這尋芳閣頭牌的經(jīng)歷怎么都這么相似。
只是孟遇安覺得,不論謝凝之還是阮忱,似乎都不是可托終身之人。
謝凝之城府難測,阮忱空言清高。在封建社會雙方地位不平等的境況下,何談愛情?
希望是孟遇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小說《開局丫鬟不要慌,看我如何成女帝》試讀結(jié)束,繼續(xù)閱讀請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