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杳杳春來時》,大神“春六”將蘇妤陳珩作為書中的主人公。全文主要講述了:哥哥和悍匪殊死搏斗,王二只是暈倒在那里等第二天發(fā)現(xiàn)哥哥生死未卜的身體被野獸拖走,作為弟弟,王二卻動身離開了村子?“王二剛剛從外面回到村里的時候,挺闊綽吧”簫譽默了好一會兒,突然笑問族長點頭,“畢竟王大人是做大官的,肯定是比咱們泥腿子有錢的,只是這幾年,王二坐吃山空,再有錢也經(jīng)不住”簫譽又道:“那王二帶了王大人的兒子回村,沒聽說王大人的夫人?”六七年前,簫譽才十三四歲,實在想不起來...
這聲謝,終究是沒有說成。
蘇妤原本想著,先吃飯,吃完飯觀望一下,要是同店的其他人都去謝恩,她也就跟著過去謝恩,要是南淮王嫌聒噪,不許謝恩也就算了。
哪成想,飯菜剛剛吃完,陳珩來了。
外面風(fēng)雪交加,陳珩連斗笠都沒用,帶著一身的風(fēng)雪敲門,春杏以為是店小二,開門一眼看到外面雪人般的世子爺,人都愣住了。
陳珩臉色很難看,他一貫的面上沒有多少表情,如今不知是被風(fēng)雪凍得還是如何,更是冷的讓人心頭發(fā)顫,春杏立在門邊,差點一個趔趄倒栽。
“世,世子爺?!?br>
陳珩沒看春杏兒,眼底噴著怒火直接進屋,那目光直勾勾盯著蘇妤,火星子直冒,“你到底鬧什么!”
他頭上肩上都是雪,屋里熱乎,那雪化成了水,往下落,頗帶了幾分狼狽,更顯得臉色青白。
蘇妤手里捏著帕子,在陳珩進來一瞬,她意外的眼睛大睜一下,她沒想到陳珩會追到這里來。
當(dāng)時她走又不是悄悄走的,府里不少人都知道呢。
當(dāng)時沒留她,現(xiàn)在追來做什么。
等春杏將門關(guān)好,她看著陳珩,面上沒有什么表情,“世子爺小點聲,子慕在睡,”陳珩皺眉,只覺得眼前的蘇妤有點不一樣,可又說不上哪里不一樣,他掃了一眼蘇妤背后的床榻,到底也壓低了聲音。
只是聲音雖然放低,可火氣卻是不減,“不就是因為一條項鏈嗎?
你想要什么我不給你,一條項鏈你就要鬧得離家出走?”
陳珩面上帶著疲憊,他抬手捏了一下眉心,然后從懷里取出一個小匣子,遞給蘇妤。
蘇妤疑惑的看著他,沒動。
陳珩嘆了口氣,說不上是乏力無奈還是氣惱不耐,“拿著,這是金玉軒最新的款式?!?br>
他往前遞了遞那匣子,見蘇妤不接,頓了一下,自己將那匣子打開,咣當(dāng),帶了點丟下的意味,放到桌上。
匣子震得桌面發(fā)顫,茶杯里剛剛倒?jié)M不久的茶水溢出來一點,蘇妤的手指也顫了顫。
里面是一條項鏈。
項鏈的樣式比蘇妤壞掉的那條不知漂亮多少倍,墜子更是一顆圓潤的夜明珠,想來也是昂貴。
蘇妤站在那里,眼睛盯著那條項鏈,只覺得周身驟然一涼。
那顆熱乎了五年的心,沒被一路的風(fēng)雪吹的涼透,現(xiàn)在卻徹徹底底的涼了。
陳珩皺著眉頭,“一條項鏈而已,你想要,我就給你買,我什么買不起,你也至于為了這個就鬧脾氣到這般地步,風(fēng)雪連天的離家出走,你是成心氣我還是如何,想要用這個逼母親把瑤兒送走?
你也知道母親那個人,她既是認定了瑤兒,又怎么會被你這樣的把戲騙了?!?br>
把戲?
蘇妤追隨了陳珩整整五年。
這五年來,她永遠在背后用歡喜灼熱的目光看著這個男人。
曾經(jīng)多癡迷,此時就多心寒。
這些話,一字一字的,像是一把刀子,戳在蘇妤剛剛受傷的心口。
蘇妤咬著唇,目光從那項鏈挪向陳珩的臉,她幾乎是帶著顫,吸了口氣,“世子爺是覺得我因為這條項鏈鬧脾氣才離開侯府的?”
陳珩皺眉,“難道不是?
除了這個,你還受了別的委屈?”
瞧瞧這話問的。
蘇妤牙齒咬著嘴里的細肉,既覺得可悲又覺得可笑。
你還受了別的委屈不成?
鎮(zhèn)寧侯府好吃好用的養(yǎng)著她,她怎么會受委屈呢。
咽下那涌上來的淚,蘇妤眉眼帶了清冷的疏離的笑,“世子爺說笑了,并無委屈,只是民女想通了,民女不想繼續(xù)這個婚約了?!?br>
這是蘇妤遇到陳珩之后的第一次反抗,第一次說不。
陳珩震驚的看著蘇妤,猶如遭到當(dāng)頭一棒,眼中的怒火就要噴出來一樣,他隔著圓桌伸手一把抓了蘇妤的手臂,死死的鉗住,咬牙切齒,“你說什么?
你再說一遍!”
巨大的怒火之下,陳珩的眼睛泛著紅色。
蘇妤掙扎了一下,沒從陳珩的鉗制中抽出胳膊,也就干脆放棄,任由他抓著。
“我們的婚約寫的清清楚楚,我是作為正經(jīng)夫人嫁給世子爺?shù)?,不是做妾,事到如今,世子爺覺得我還是正經(jīng)夫人嗎?
既然如此,這婚約本身就等于是作廢了,世子爺何必再來糾纏我。
我走的時候夫人沒有留我,可見夫人也覺得這樣的安排最好不過?!?br>
陳珩一聲冷呵打斷蘇妤。
“最好不過?
你我五年的情分,你說走就走你說最好不過?
你就這樣看重名分?
妻怎么了,妾怎么了!
瑤兒是母親選定的人,我反抗不得,但你心里難道不知道,我這五年來只認你,就因為一個身份,你就要放棄婚約?
憑什么,你就一點都不為我想想?”
陳珩幾乎怒吼。
蘇妤臉色發(fā)白,朱唇微張。
憑什么?
她的火氣也被逼了出來。
“世子爺未免有些欺人太甚,婚約既是雙方定下的,如今你們鎮(zhèn)寧侯府先一步不履行,難道我連不想做妾的自由都沒有嗎?
我就生來低人一等,只能給人做妾?
不做都不行?”
陳珩從未聽過蘇妤說如此尖酸刻薄的話。
他沉著臉,“不是給人做妾,是給我做妾,就算是做妾,難道我會苛待你?
一條項鏈,你鬧脾氣,我都能把金玉軒最好的這條買來給你,你有沒有心,這些年我對你不好嗎?”
蘇妤張了張嘴,忽然覺得沒意思。
她連分辯都不想分辯了。
陳珩對她不好嗎?
其實談不上不好,逢年過節(jié),陳珩都會送她禮物,不是金簪便是金墜子,要么就是整套的頭面,送的都是最好的。
陳珩對她好嗎?
她發(fā)燒發(fā)熱陳珩從來注意不到,她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陳珩也從來不知道。
就好像現(xiàn)在,這條金玉軒最好的項鏈,綴著圓潤的夜明珠,瞧著富貴逼人。
可上面雕著的花,卻是她最厭惡的梅花。
她厭惡梅花,因為她爹娘死在梅花盛開的院子里。
但陳珩從來都不知道,哪怕她曾經(jīng)說過自己不喜梅花,陳珩也從未往心里去。
這是對她好嗎?
若是當(dāng)真將她放在心里,會這樣嗎?
好也罷,不好也罷,蘇妤不想繼續(xù)下去了,看著陳珩,這一刻她真真實實的生出一種感覺:累。
她這五年都過得累,過得沒有自己。
她想結(jié)束。
陳珩就站在蘇妤對面,垂眼看著這張他早就熟悉了五年的臉。
五年前,從蘇妤進了鎮(zhèn)寧侯府,他就知道,這個人將是他的妻。
可好像,陳珩直到現(xiàn)在才真正的看清楚蘇妤到底長什么樣。
別人都說,陳珩的童養(yǎng)媳長得貌若天仙,他自然是知道蘇妤美,可男子漢大丈夫當(dāng)以前途為重,他怎么可能天天觀察自己的未婚妻長什么樣。
但現(xiàn)在看著蘇妤愈漸清冷疏離的眉眼,陳珩忽然心頭涌上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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